张瑾书听到四爷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听四爷说这样的话。四爷这话无疑是将她们都交到了四福晋手中,四爷不在这段日子,她们只能任由四福晋搓扁揉圆了。
张瑾书看到李格格等人恭谨的神情,没有其他反应。她登时明白了,李格格等人怕是已经习惯了。毕竟四爷这也不是第一次出府离京去办差。
见李格格和宋格格起身,张瑾书也赶紧起身。
“妾等谨遵贝勒爷吩咐,定听福晋教诲。”
张瑾书也跟着三人一起说。
四福晋:“贝勒爷您放心,妾身一定会守好府里等您平安归来的。”
四爷:“府里交给福晋你照顾了,爷希望府里孩子们,还有张氏的胎儿都平平安安的。爷相信福晋你一定会照顾好的。”
四爷看着四福晋说道。张瑾书听到四爷提到她,她抬头看向四爷,就见四爷看着四福晋。四福晋也抬头眼睛对上四爷的眼眸。然后张瑾书听到四福晋说道:
“是,妾身一定会照顾好的。贝勒爷您放心。”
四福晋这话像是在向四爷保证承诺。
张瑾书此时明白了,爷的用意了。四爷莫不是怕四福晋对府里的孩子以及怀孕她的下毒手;所以特地这么说,就是要四福晋向他保证。
不过听到四福晋向四爷保证的话,张瑾书不禁想到正院那碗加了附子的茶。四爷怕是怎么都没想到,他都还没出门呢,就已经有人趁今天对她这个孕胎下毒手了。
这一次,张瑾书亲身切身体会了,妻妾的不同,她们这些妾室和四福晋的不同。就算四爷再宠爱她们这些妾室,四爷信重的人还是四福晋。四爷会将整个贝勒府托付给四福晋,会请四福晋照顾好贝勒府。而她们只是被四福晋管理的人而已。
还有许多……这就是正室嫡妻和妾室的区别。
四爷起身走了,张瑾书也跟着走出去。她们要送四爷到门口,送四爷出门。
出了正院之后,张瑾书将手中的帕子给了鱼宁,她自己又拿出一张新帕子用。随身带着备用的帕子,这是张瑾书的习惯。
在张瑾书她们走了之后,有丫鬟收拾正院明堂茶几上放的茶杯。有个丫鬟突然走进来走到张瑾书坐的位置,揭开张瑾书的茶杯看;然后又盖了回去,她亲自将茶杯给端走了。收拾茶杯的丫鬟看见了,也没说什么,也没有阻止。这些张瑾书并不知道。
张瑾书跟着四福晋等人,站在四贝勒府门口,看着四爷翻身上马,策马离开。四爷身后跟着两辆马车,马车上装的就是四爷此次出行的行礼。
这是张瑾书第一次亲自送四爷出远门,也是第一次看到四爷带着这么行礼出远门。让张瑾书叹为观止。
想她前世跑去吐蕃旅青,只背了个大背包就去了。可在这古代,四爷不过是去跟康熙一起巡幸畿甸,然要拉两马车行礼。真是离谱他妈开门,离谱到家了。古代果然不方面。
四爷已经走了,四福晋还站在门口跟望夫石像似的看着。大家都在,没有人离开。李格格也没像以前那么,甩手就先走。都在等四福晋发话。张瑾书也抱着孕肚默默站在着不说话。
只是张瑾书怀孕月份大了,肚子也不小,站久了她身体受不了。不仅是脚酸腿疼,她的腰也受不了。现在张瑾书就想赶紧回去躺一会,靠一靠,缓解一下腰部承受的压力。可四福晋一直没说话,她也不敢先说要先回去。四爷不在家,她也怕被四福晋给惦记上。
此刻张瑾书心情很复杂。她心里感慨,没想到她这般牛脾气的人,竟也学会能屈能伸。如今四爷不在家,四福晋当家做主,她们这些小妾得在四福晋手底下过活。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四福晋:“行了,贝勒爷已经走远了。你们都回去吧。”
四福晋终于发话了,虽然四福晋的声音不是很好听的声音,但此时在张瑾书听到犹如天籁之声。因为她终于可以回去了。
四人:“是。妾告退。”
四人恭敬行礼,特别是李格格。李格格那副恭敬模样,做得真是到位真诚。好像她从没对四福晋不敬过一样。这本事,真是炉火纯青啊。张瑾书在心里暗暗跟自己说,这本事她一定要向李格格好好学习,私下里一定要好好练习。早日达到李格格这般等级。
四福晋走在前面,张瑾书等人跟在四福晋身后。等进了二门之后,张瑾书扯了鱼宁,她故意慢下来等几人先走。走着走着,其他人就都走远了。
鱼宁:“格格,您怎么啦?”
眼看着其他人走远了,鱼宁问出心中疑惑。
张瑾书:“我们换一路回去。听说花园的梅花还没谢,我们去看看。”
鱼宁:“去花园!”鱼宁惊讶。
鱼宁:“格格,这天气太冷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至于看花,花园里里的梅花年年都开,年年都一样;您现在身子重,若是去花园受了凉可就不好了。格格,等您生下小阿哥,等冬天的时候,奴才再陪您去看花可好?”
鱼宁扶着张瑾书,看着她的孕肚担心说道,紧张的劝张瑾书。
张瑾书:“傻鱼宁,我只是想换条路回去而已。如今四爷不在府里,我们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换条别人不知道我会走的路走回去,我才放心。”
四爷不在府里,张瑾书担心有些人会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不得不防。
否则再出一次路上结冰的事,万一她没发现踩上了,摔倒怎么?她现在怀孕月份大了,若是出事,极有可能一尸两命的。她不得不小心。
鱼宁:“格格,您是担心?”
张瑾书:“走吧。别在这待久了,会引人怀疑的。”
鱼宁:“好。奴才听您的。”
鱼宁扶着张瑾书,依张瑾书说的。她们绕到去花园那,绕了大半个后院才往观霞院去。
路上鱼宁突然想起来,她问张瑾书:“格格,您刚才给奴才的帕子怎么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