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一把推开妻子,声音沙哑着四处搜寻赵子轩的身影。
“儿子,你快出来,爸爸已经输了,我们不玩捉迷藏了好吗!”
杨柳急忙从地上起身,一把搂住陷入魔怔的赵一鸣。
“老公,你清醒一下,子轩一定会找回来的,你相信我!”
“我不信,我现在谁也不信,我要我儿子,我只要我儿子!”
赵一鸣疯狂摇头,试图摆脱杨柳的纠缠,可是就在这时之前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再次袭来。
“啊~!”
赵一鸣双手抱头,面目狰狞的蜷缩在广播室的角落痛苦挣扎。
眼前的这一幕直接吓坏了杨柳,她急忙起身跑出了广播室。
没过多久,几名警察直接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直接把赵一鸣控制在地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赵一鸣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两只眼睛正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一名保洁这时进门开始打扫卫生,当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赵一鸣时顿时一惊,手里的笤帚“叭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声响动也直接吵醒了杨柳,她坐起身看向保洁大姨,眼里全是埋怨。
昨晚救护车把赵一鸣拉到了医院,那时的赵一鸣已经昏迷。
经过医生检查,得知病人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这才导致的昏迷,并特别提醒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静养。
由于已经到了深夜,杨柳也是身心俱疲,直接趴在赵一鸣病床的床沿边沉沉睡去。
现在直接被保洁给吵醒,她有些不高兴,本打算让保洁速速离开。
可是在看到保洁那吃惊的眼神,又感觉哪里奇怪。
顺着保洁的视线转头看向病床上的赵一鸣,整个人顿时愣住。
下一秒她双手直接捂住自己的嘴巴惊呼道,
“老公,你没事吧?”
赵一鸣目光有些呆滞,并未回来。
杨柳赶忙站起身,双手去触碰赵一鸣的头发,
“老公,你的头发……”
没错,经过这次打击,赵一鸣一夜白头。
那炸眼的头发惊呆了保洁,惊呆了杨柳。
赵一鸣依旧目光呆滞,不过右手却缓缓抬起,把杨柳的双手挡了回去。
“杨柳,我们离婚吧。”
“嗯?”
杨柳听到赵一鸣这句话随即愣在当场,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于是说道,
“老公,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离婚吧。”
赵一鸣再次重复一遍。
“房子我不要,店我也不要,我只希望你能把子轩还给我。”
说完呆滞的目光看向身前的杨柳,
“行吗?”
杨柳面色复杂,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只是默默低头,沉思良久。
“老公,你先冷静一下,医生说你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需要静养。”
赵一鸣仿佛没有听到杨柳的回答,而是继续说道,
“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如果我不去较真,我不去调查,我得过且过,我苟且偷生。”
“那么,子轩他是不是就不会丢?”
赵一鸣向妻子投去询问的眼光,想到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杨柳紧咬下唇,面色阴晴不定。
“我去叫医生。”
说完直接转身要走。
“你站住!”
赵一鸣暴喝一声,
“我在问你最后一句,儿子你给不给我!”
杨柳身形一顿,不过也仅仅顿住数秒,紧接着还是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眼见妻子离去,赵一鸣原本呆滞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你是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5分钟后,杨柳叫着医生返回病床,可是床上哪里还有赵一鸣的影子。
“人呢?人去哪里了?”
杨柳快步来到病床上,掀开床上的被子,里面空空如也。
“时间还不长,应该还没有走远。”
医生当即跑出病房,通知了保安跟护士去寻找赵一鸣。
大批护士和保安把整栋医院全都搜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赵一鸣的身影。
“不可能,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他肯定还藏在什么地方,都给我去找,哪怕翻垃圾桶也要找到他!”
杨柳的声音响彻整栋楼,就连一旁的医生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第二遍搜索再次开始,杨柳此时心里开始莫名的慌乱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知道的。”
杨柳嘴里胡乱喃喃,随后掏出手机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喂,赵一鸣不见了,我需要你帮忙。”
“怎么帮?”
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特别清冷的声音。
“出动公安局所有警力,给我全城找,直到找到他为止!”
杨柳的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慌乱。
“你别慌,一个大活人跑不了的,你等我消息吧。”
说完电话立刻挂断。
与此同时,医院的第二次搜寻同步进行着。
凡事能够藏下一个人的地方,基本上都找遍了,可是最终依旧是一无所获。
“你们医院里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找个人都找不到!”
杨柳此刻愤怒到了极点,对着身前一名上了岁数的老者破口大骂。
“对不起,杨小姐,是我们办事不力,我们正在组织第三次搜索。”
“我不管他是上天入地,哪怕是挖地三尺都要给我找出来!”
“是是是……”
老者战战兢兢的退出了屋子,一旁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上前搀扶道,
“院长,里边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连你都……”
“嘘!”
老者直接打断男子的话,
“不想丢工作就赶紧给我闭嘴,赶紧给我找人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
男子吓得直接闪人。
老者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回想刚才那个女人当着自己的面拨出去的那个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差点没把他吓得尿裤子。
与此同时,
在医院的天台上,赵一鸣嘴里叼着一支烟,眼睛微眯的看向整个苍市。
在阳光的照射下,满头的白发格外刺眼。
回忆着昨晚妻子出现时的表情,还有刚才妻子的表现。
他觉得子轩的走丢肯定跟妻子脱不了干系。
正常人在得知自己的孩子丢了后,怎么还能如此镇定。
结果无非有两种,
一,孩子不是她的。
二,孩子就是她藏起来的。
赵一鸣选择相信第二种可能。
吸完一根烟,天色逐渐开始阴沉下来,刚才还阳光明媚,眨眼的功夫乌云密布。
一滴雨水径直打在赵一鸣的额头,他伸手摸了摸,抬头仰视那步步逼近的乌云,
“变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