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爷疯了?哪个秦少爷?”
严良皱眉问道。
其他刚刚来到太白楼门口的那些宾客,也纷纷扭头朝着那名简府下人看去。
“秦修文秦少爷啊!我们家的新姑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间就发疯了,正在宅子里四处砍人呢!迎亲的队伍刚返回宅子,都还没来得及拜堂!老爷也还没过去呢!”
简府下人焦急万分的回答道。
秦修文用来迎亲的宅子,是秦汉阳的官宅。
和太白楼这边距离并不远。
之所以选择包下太白楼而非宝德轩,原因也正是出于距离的考量。
所以听明白了简府下人要表达的意思后,夏启明和夏初晴父女俩立刻转身往秦汉阳的宅子疾驰而去。
严良丝毫没有落后,一身达到通幽层次的浩然气波动,直接充斥于体表,带动着严良的前行速度惊人。
夏初晴同样周身浩然气涌动,勉强坠在了严良的身后,反观夏启明却是闲庭信步,看起来就像是在正常的散步一般。
体表也没有任何浩然气波动逸散出来,背着双手,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可偏偏夏启明的速度却是最快的!
明明给人的感觉是在慢悠悠的走着,然而每一步迈出,却仿佛能够凭空前行至少上百米的距离!
其他太白楼前的宾客们也纷纷朝着秦汉阳的宅子赶去。
至于已经进了太白楼内,正互相和熟悉的人闲谈、等待着宴席开始的那些人,在得知了消息后,则是慌忙从太白楼里跑了出来。
于是乎,太白楼前的景象转瞬间便看起来无比热闹,导致路过的百姓们纷纷驻足旁观起来。
很快,夏启明父女和严良便赶到了秦汉阳的宅子大门前。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把大门前贴着的那些红纸、囍字和已经放完的鞭炮,映衬的颇有些邪异。
大门是敞开的,在门外已经能够听到里面各种哭嚎的声音。
夏启明当先而入,便看到有秦汉阳府上的下人,毫无生机的躺倒在血泊之中。
并且还不是一个两个,是起码十几个之多!
迎亲的轿子歪倒在院子里,一股非常不稳定的妖气,正在秦府内肆虐!
径直冲进了秦府的正堂前,夏启明立时看到,秦修文手持长剑,已经一剑将秦汉阳刺了个对穿……
身着青绿色婚衣、并佩戴了琉璃钿钗的简佳怡,花容失色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夏初晴见状,径直冲到了简佳怡的身旁,一只手搂住了简佳怡的肩膀,将简佳怡护在了身侧。
有亲爹在,根本不需要她莽撞出手。
主要是秦修文体内不断释放的妖气,从感知的角度来说,非常怪异。
层次上似乎已经达到了超凡亚圣之境,但强度却远远不如!
而且起伏剧烈,极不稳定!
“魔物寄生?奇怪……明明是亚圣层次的魔物,为什么能虚弱到这般地步?”
夏启明皱眉自言自语了一句,同时整个人已经到了秦修文的身前。
此时的秦修文双眼呈现着诡异的紫色,皮肤的表面也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层坚硬的角质!
仿佛全身结痂了一般,看起来很是瘆人。
夏启明抬手按在了秦修文的天灵盖上,雄浑的浩然气波动瞬间灌顶一般的顺着秦修文的天灵盖,涌入了秦修文体内的每一寸角落!
“啊啊啊啊!”
秦修文立时张嘴凄厉的惨叫起来,但尽管看起来无比痛苦,可在夏启明的掌控下,却根本没办法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仅仅几个呼吸,秦修文的惨叫声便停了下来。
从他脸上的七窍之中,冒出了滚滚黑烟。
带着令人窒息的恶臭,随着夏启明挥了挥袖子,顷刻消失于无。
松开了按在秦修文天灵盖上的手,秦修文顿时生机尽绝,硬挺挺跌倒在了地上。
环视了正堂外一圈,夏启明发现,除了秦汉阳以外,秦修贤也是被害者之一。
至于秦府内的其他人,则是死亡大半,简府过来送亲的人,倒是损失不多。
“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危险被自己亲爹随手解决,夏初晴搂着简佳怡走了过来,开口问道。
夏启明看了下简佳怡,确定简佳怡只是被吓到了,并没有受其他的伤。
这才回答道:“一只达到了亚圣层次的魔物,寄生了秦修文。不过这只魔物在寄生秦修文之前,应该是遭受了重创,以至于处在了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的境地。
那种状态下的魔物,必须选择同样病重的人,才能完成寄生。然而寄生之后,恢复情况应该是一言难尽的,以至于那魔物没能支撑太久,直到今天,终于失控了。
秦修文估计在魔物寄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这魔物状态极差,需要汲取宿主体内的养分,可秦修文本就病重,哪里有足够的养分提供给它?这等于是一个死循环。”
夏初晴皱眉道:“亚圣层次的魔物?这种层次的魔物如何会遭受重创的?我没记错的话,以魔物的特殊性,达到了亚圣层次后,其几乎已经很难直接被伤害了吧?
若是在魔物本身有所戒备的前提下,那么哪怕是圣境强者,想要将之活捉又或者击杀,都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下,谁能重创一只亚圣层次的魔物?”
夏启明点头道:“按照常理来说,确实如此。而且魔物极其稀少,连普通的魔物都非常罕见,更别提亚圣层次的魔物了,绝对是凤毛麟角。
所以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这只魔物为什么会潜居于京城之中,我也想不明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好它是以这幅模样失控的。
如果是全盛状态,那么就算是在京城,这样一只魔物完全没有任何保留的进行破坏,照样会给京城造成巨大的损失。”
说到这里,夏启明看了看正堂内那些因为躲得及时、所以逃过一劫的秦家人,接着说道:“虽然我对秦家的遭遇感到遗憾,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至少他们牺牲了自己,保护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