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梦依陷入到了莫名的感慨之中时,卫平安和夏初晴已经来到了六扇门的库房内。
没有其他人在,两人寻找相应卷宗的过程,自然显得随便了许多。
卫平安一边翻找着卷宗,一边开口道:“夏头儿,关于妖魔的区别,这个你了解吗?”
“了解一些,但知道的不多。”
夏初晴翻找卷宗的动作不停,平静应道。
“真像袁大家所说的那样?妖为万物而生之精怪,魔为人心邪念之实像?”
卫平安继续问道。
夏初晴点头道:“没错,不过普通人的邪念再如何浓烈,也很难真正的凝实成像,只有强大的修者,才具备入魔的前提。
无论是在修炼的过程中走火入魔,还是本身就抱着邪恶的心思,从而一步一步的径直走入魔道,这些都会让修者堕落。
不过对于咱们来说,妖魔是否有区别,并不重要。因为无论是妖还是魔,都是咱们的敌人,是咱们必须予以消灭的目标。
与其耗费时间去区分对手究竟是妖还是魔,倒不如专注的提升自身。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才有能力去面对任何敌人。”
卫平安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奇怪道:“那为什么袁大家对于妖魔之分会这般了解?不管怎么看,她都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清倌人那么简单,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夏初晴翻找卷宗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了卫平安一眼,开口道:“京城藏龙卧虎,像袁梦依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也并不能说罕见。
这天下事,想不通、看不透者不知凡几,不要在细枝末节上太过浪费心思。记住,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听着夏初晴话语之中明显的告诫意味,卫平安只能点头应下。
又过了好一会儿,夏初晴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记载着‘种魔’相关内容的卷宗!
卫平安立刻凑了过去。
几乎是和夏初晴脸贴着脸的浏览起了卷宗上所记录的文字。
足足看了一刻钟,总算是将相关内容全部看完,卫平安这才惊愕道:“居然有如此邪门的仪式?”
由于距离太近,卫平安说话的同时,口中呼出的热气,没有任何遮挡的扑在了夏初晴的脸上。
夏初晴本能的偏了偏头。
和卫平安稍稍拉开了些距离后,皱眉道:“比较奇怪的是,按照这上面的记载,想进行‘种魔’,需要大量珍稀宝物,而这些宝物,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获取的。
可郭继文的爹娘,只是普通的富户而已,真要是‘种魔’的话,如何搜集那些东西?这已经超出了财力的界限,没有惊人的权势,肯定做不到的。”
卫平安想了想,开口道:“咱们在这里瞎猜也没用,时间不早了,先睡觉吧。明天咱们就直接去郭继文的家里,估摸着明天上午,安排出去的差役也就能赶回来了。
和差役带回来的消息印证下,基本上便能判断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如果真的是‘种魔’,那把郭继文的爹娘抓起来,严加拷问一番是最简单的,总好过咱们在这瞎猜。”
“有道理。”
夏初晴不再纠结,将卷宗放了回去,转身往库房外走去。
同一时间,简府。
经过了一整天的忙碌,简正初乘坐着马车,身心俱疲的回到了家中。
身为户部左侍郎,在户部老尚书一直告病不理政务的情况下,自然要将户部的事情一肩挑。
对于任何还有上进心、想要继续往上攀爬的官员来讲,能做事、会做事,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评价。
所以尽管这段时间非常忙碌,导致自身颇有些萎靡,但简正初却并不觉得厌烦。
相反,他干劲十足。
很快来到了府内正堂,在侍女的服侍下,用热毛巾敷了一把脸,疲惫感便稍去了几分。
妻子端着泡好的茶水来到了正堂。
给简正初端了杯茶后,笑着开口道:“老爷,这几天上门送礼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今天又是好几十家,能打发的,妾身都已经打发了,可还是有那么五六家打法不了,您看……”
简正初眉毛一横,开口道:“又是来求购国债的?”
妻子点头道:“对,自从老爷您那边公布了那个什么国债的详情后,定了一点五的年息,咱们宅子的门槛,差不多就要让人给直接踏烂了。
你说那些人至于吗?一点五的年息,就算是买上一百万两银子,一年后也就是多一万五千两利息银罢了,怎么一个个就跟疯了似的?”
简正初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这才冷笑道:“哼,怎么不至于?往钱庄存银子,那可是要给钱庄保管费用的。
手上那么多银子,都存在钱庄里,每年的保管费得多少?买咱们的国债,不但不用保管费,还能拿到利息银子!
一里一外,这可是双份的收益。再说了,不买国债,他们的银子放着抱窝吗?除了国债,他们还有别的办法,用银子生银子吗?”
说到这里,简正初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茶水后,感慨道:“不过我就是跟你这么说说,他们会表现得如此疯狂,我之前也是根本没想过的。
那卫平安出的这个主意,不但解决了军费的问题,居然还让我可以借之给出去不少顺便的人情,如此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着实令人惊叹。
拢共五百万两的国债,四季钱庄只需要付出七点五万两的年息,并且还是等到明年这时候才支付,这让四季钱庄也能够毫无压力的接受。
一举多得,各方都非常满意,并且还延伸出了很多无形的好处,这卫平安如此年轻,却有这般本事,偏偏不愿意来户部发展,真是遗憾啊……”
简正初的妻子想了想,开口道:“老爷,既然是少年英杰,那为什么不能成为咱们佳怡的夫婿呢?卫平安肯定要比那秦修文强多了吧?最近秦家因为京都府的官司,闹得焦头烂额,不如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婚约给毁了算了!”
简正初愣了下,不过紧接着脸色就严肃了起来。
重重的将茶杯往身旁茶几上一搁,发出了碰撞的闷响声。
眼神阴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沉声道:“佳怡找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