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彭苏进去,沈行疆已经主动出来了。
姜晚婉在意的人,他会把面上功夫做足。
彭苏看到沈行疆眼睛亮了下,抓着姜晚婉的手说:“和你正般配的!”
沈行疆让开门口的位置:“请进。”
害羞的姜晚婉和彭苏一起进屋,彭京傻乐着跟着进来,走到门口路过沈行疆身边,更傻地笑了:“姐夫好!”
沈行疆点头回应,问姜隽:“进来不?”
姜隽摇头:“书还没看完呢,彭京你等会儿过来啊。”
小屋子那么点,他可不想进去挤。
他又问:“彭苏姐,能不能让彭京晚上在这住?”
他和彭京年纪相仿,以前姜隽下放前也是找猫狗嫌弃的,和彭京四处撒野玩,关系不比姜晚婉和彭苏差。
彭苏笑着点头:“可以呀,也就你不嫌弃这臭小子烦。”
姜隽嘿嘿笑了下,回去看书了。
沈行疆这才把门关上。
门开了会儿,热乎气放出去不少,沈行疆关好门,往炉子里添了点煤块。
彭苏坐下后,眼睛看着沈行疆的举动,瞧他知道主动干活,干活也麻利,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是个有眼力见,会疼人的,对晚婉好她就放心了。
姜晚婉和彭苏坐在小床上,禁不住感慨:“当年咱们就在这绣手绢,一起上学读书,一晃儿我都结婚了。”
彭苏点头:“是啊,时间真快。”
她叹了口气:“今天的事儿彭京和我说了,又给你添麻烦了。”
说起家里的事情,彭苏脸上笑容少了不少。
说到底不是无忧无虑的年纪,见到朋友开心,也抵不住心中的愁绪。
姜晚婉:“和我说添麻烦也太客气了,再说,彭京也是为了你着想。”
彭京下午回家挨了顿鞭子,屁股蛋子都快开花了,他不敢坐下就站在旁边:“恨我不是女人,我要是个女人我就可以嫁出去换彩礼了,省得难为我姐。”
彭苏忍俊不禁:“你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转头又道:“晚婉你别替我担心,我的事情一直都有心理准备,我爹娘虽然想用我换份彩礼钱,也不会把我往火坑里推,真的想推,去年就把我嫁出去了。”
“一直都在找合适的,没找到而已。”
这点姜晚婉知道。
时代不容易,好多人见几面就结婚了,要是处了一两年还不结婚的,都是稀奇的事儿,两边家长能急死。
彭苏不想把自己的不高兴传给姜晚婉,便转移开话题:“那块玉怎么办?”
姜晚婉把假玉从兜里掏出来:“明天他们肯定去你们家要,就让彭京把这个给他,彭京明天机灵点,装得愧疚些,就说你是鬼迷心窍想卖假玉,后面良心发现了,也不想惹大祸,不想得罪有钱人,才拿玉跑的。”
这点事难不住彭京:“好嘞晚婉姐,你放一百个心,我肯定能把事办得明明白白。”
姜晚婉:“真玉你们最好藏起来,别再让人盯上了。”
彭苏点头:“好。”
时间也不早,她们姐弟二人没有留下很久,彭苏提出回去:“我明天再来看你。”
姜晚婉:“嗯嗯。”
彭京绕到隔壁去找姜隽了。
姜晚婉和沈行疆把彭苏送到去彭家的胡同口,目送彭苏进屋,姜晚婉和沈行疆往回走。
今天一起解决了三件事,姜晚婉累得回去就睡了。
她睡着后,沈行疆亲了亲她的眉心:“人不大,救的人不少。”
第二天一早,彭京带着玉回去了。
下午时间,彭叔和彭婶,带着彭苏彭京过来了,他们拎着三斤五花肉,十个咸鸭蛋。
彭京浓密的眉毛随了彭叔,彭叔眉毛重,不笑的时候看着很严肃。
见到姜晚婉,笑得立马慈祥:“昨个儿我和你婶子忙,没过来亲自道谢。”
彭婶好久没看到姜晚婉,猛地瞧见她穿得朴素干净,人娴静了许多,眼眶有些热,孩子吃苦了。
“瞧着瘦了。”
姜晚婉去隔壁取了几个杯子,倒水给她们喝:“叔婶你们咋还带东西来,太见外了。”
彭叔把肉挂在桌子角上:“有啥见外的,逢年过节走动走动是应该的,可惜你爸不在了,不然我和他喝二两。”
彭婶则看着沈行疆:“小伙子这大个,多高啊?”
沈行疆:“一米九几。”
只有一米七几的彭叔眼睛瞪得老大:“嚯,这么高!”
他们从彭苏那听到,姜丫头的对象是内蒙的:“你们那吃啥啊,长这么高?”
沈行疆:“……”
“高粱饼子窝窝头,糊涂饭菜。”
彭叔咂摸了下嘴:“还没我家彭京吃得好,幸亏你小时候吃得差,吃得好你现在不得长两米去?”
彭婶眯起眼睛:“我咋瞅这孩子和程家人有点像呢?”
“欸!像那个老程家最有出息的那个,叫什么章。”
沈行疆:“程含章。”
彭婶松开按着太阳穴的手:“对对对,就是含章小子,你俩可真像。”
沈行疆面不改色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彭苏拉扯姜晚婉的胳膊:“昨晚上你咋没和我说这个?”
她也觉得像没好意思问。
姜晚婉凑到她身边,小声嘀咕:“这事儿也不好当着人面八卦吧。”
彭苏点头:“也对。”
彭叔和彭婶子听到同父异母四个字,就没再往下问了。
好奇,但也有分寸。
彭婶又想起来另一碴:“上午彭京把那个假玉给那伙儿人看了,他们没在纠缠,就是婶子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姜晚婉:“婶子严重了,你有啥想要我帮忙的,你可以说。”
彭婶看着彭苏,眼中带着愧疚:“我就这么闺女,其余的都是小蛋子,我也疼她,唉……”
“要不是家里的小子需要钱娶媳妇儿,我也不能着急让她结婚,相看去,我和你彭叔,又何尝不为她考虑。”
彭婶从兜里掏出真玉:“我和你彭叔商量了,玉是死的,我闺女是活的,未来不管值多少钱,我家彭苏能过得好,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