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
刘梅有些紧张。
宋晚晚点头，“明天你还来不？到时候我们再谈工资。”
工资？
刘梅连连摇头，“我不要。”
之前给过五毛钱了呢！
自己在吴家一年忙到头，手上从来没拿过一分钱。
宋晚晚微微一笑，捡起块卤肉。
“那带回去吃。”
刘梅还想退让，宋晚晚瞪她一眼。
“你要不收，下次就别来了。”
果然还是那个恶女，说话泼辣。m.qqxsnew
刘梅哆嗦一下，“行，那我收着了。”
出了门，又把头探进来，“我明天一定来。”
出摊前，宋晚晚先去村口肉铺转了一圈。
刘屠户刚出摊。
他被抛弃了，哭了一宿，但日子还得往下过。
宋晚晚道：“刘大哥，等下万一有个老太太说要赊肉，你可千万别给她。”
“为啥？”
宋晚晚满脸担忧，“那是我奶奶，她总说自己活到头了，吃碗肉就去跳河。”
哎呀，这可使不得。
惹上人命，自己这肉铺还开不开了。
刘屠户连连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赊给她。”
宋晚晚前脚刚走，后面果然来了个老太太。
“给我来一斤猪肉，挂宋晚晚的账。”
宋老太板着脸开口。
她刚才在村里打听过了，这刘屠户跟宋晚晚关系不错，肯定能赊账。
刘屠户满脸紧张，“你买猪肉干啥？
宋老太咳一声，“小伙子，我快活到头了，就想吃碗肉。”
刘屠户：“……”
给宋老太添完堵，宋晚晚摆摊晚了点。
今天洪记的门口挺热闹。
挂了个大红横幅，上面写着：全新招牌卤肉，欢迎品尝。
宋晗瞪大眼：“小姑，他们也做新卤肉了。”
会不要影响自家生意啊。
宋晚晚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开始摆凉菜。
“不用管别人，我们做好自己的生意就行。”
洪记里面也热闹的很，不少人是奔着新菜来的。
“哎呀，你们终于换新花样了，之前卤肉味道不好，都比不过外面那村姑卖的。”
吐槽的是一位老顾客。
李老板不以为意，“您等下尝了新口味就知道了。”
入口那叫一个棒。
他现在想起来还咽口水呢。
老顾客撇嘴，“别靠嘴说，你倒是赶紧给我上一份啊。”
“行。”
李老板信心满满去了后厨，找了一圈没看到昨天那人。
“昨天那新徒弟呢？”
“刚刚还在的，咋没影了。”
赵大厨顿觉不妙，一把掀开卤肉锅。
里面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厨子们面面相觑，拿了钱就跑路？
横幅都挂上了，这是要开天窗啊。
有个扫地工鼓起勇气道：“我昨天看见了，他是在门口小摊上买的卤肉。”
李老板：“……”
今天的生意也挺不错。
“女同志，今天还有卤大肠吗？”
宋晚晚抱歉笑笑，“本来有的，都卖光了。”
那人直跺脚，“昨天没吃够。”
“不然你付个定金，我明天给你留半斤。”宋晚晚好心建议。
那人想了一下，“行吧。”
付了两毛钱，急匆匆走了。
卤肉卖得很快，凉菜还剩一些。
宋晗笑呵呵道：“小姑，咱们今天卖的比平时都快。”
宋晚晚笑了笑，“剩下的不卖了，待会儿这些有人要。”
话音刚落，李老板气定神闲的走到小摊前面。
他梳着大背头，大马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哎哟，这么快卖完了？”
宋晚晚摸不准对方的来意，淡淡“嗯”了一声。
李老板冷哼一声，“你们就在我们洪记门口做生意，是不是有点抢客啊？”
宋晚晚瞟他一眼，微笑道：“老板，洪记这么大的生意，我这才多大的摊子，能抢多少客人？”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李老板干咳一声，“我看你一个女同志带着小娃也不容易，这样吧，就当我发善心，你把凉菜的配方卖给我算了。”
嗯？
宋晚晚扬起眉毛，“之前分明是你们说不要的，现在怎么又找过来？”
打脸总是来得很快。
李老板又咳了一声，“这样吧，凉菜的方子，我出十块钱，卤肉的方子我出二十块，你坐着就净赚三十块，咋样？
不咋样。
宋晚晚牵上宋晗的小手，两个人掉头就走。
李老板：“……”
哪有这样做买卖的，一言不合就掀桌。
“最多再加三块钱！行了吧？”
“那再加五块钱？”
“哎，你总不能狮子大开口，要我十块钱吧！”
宋晚晚没回头。
走了几分钟，迎面撞上个气喘吁吁的小伙子。
“不好意思……”
话说一半，那人语气一转，“是你啊！”
宋晚晚扬眉，“赵光荣，你迟到了。”
赵光荣兴奋的直搓手，“有我的份吧？”
宋晚晚从筐子里掏出两大包荷叶。
“这是今天的。”
“这……这么多，都给我？”赵光荣有些吃惊。
宋晚晚点点头，“但有个条件。”
“啥条件？”赵光荣闻着那味，都快淌口水了。
“带我进纺织厂。”
宋晚晚昨天想明白了。
如果自己想把凉菜的生意做大，必须得扩大客源，纺织厂里的工人就是潜在客户，她没有理由放弃。
“你要去纺织厂摆摊？”赵光荣满脸惊喜。
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用每天吃难吃的食堂了。
宋晚晚摇头，“纺织厂的地段太远了，我每天来回跑不现实。”
赵光荣一脸失望，“……哦。”
宋晚晚笑道：“但是我可以走外卖配送，只要你们提前一天下单，那我第二天就会让人把凉菜卤肉都统一送过来，并且团购价打九折。”
“你说真的？”
快乐又回来了，赵光荣一蹦三尺高。
宋晚晚点点头：“所以麻烦你今天带我进纺织厂，帮我宣传预热一下。”
“行！包在我身上！”赵光荣拍着胸脯保证。
几个人去了纺织厂。
看门大爷没有阻拦。
宋晗咬着卤鸡腿，一本正经道：“老爷爷，我们不是骗子呢。”
那大爷瞅了他一眼，直接伸出手，“鸡腿给我一个。”
宋晗：“……”
一共就两个鸡腿，小姑特意给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