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姜糖修为突破练气六层并得到巩固。
打开阵法,对着天边的月亮长舒一口气。
“嗯?”姜糖伸懒腰时忽然一顿。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你终于想起来了?】昆仑镜幸灾乐祸。
姜糖唇角抽了抽,不自在的挠挠头。
“我好像把纪墨玹忘了,他在国外收集物资应该很忙,不知道进展如何。”
姜糖说着,慢吞吞的将手机从印戒里拿出来。
“诶?怎么黑屏了?”说着用手拍了拍,但都没反应。
【……】
昆仑镜捂脸:没电了呗,还能为什么黑屏?
“麻烦。”姜糖嫌弃的将手机丢在一边儿。
这东西也太麻烦了,她还没怎么用就没电了。
“现在怎么办?”找个地方去给手机充电?
姜糖拍拍自己的头,懊恼的说道:“忘了给纪墨玹传讯鹤了。”
等见面了一定要把这事给办了,不然想联系的时候联系不到也挺闹心。
【我忽然觉得,有俩字能形容你。】
昆仑镜想到自己刷网络的时候看到的词汇。
“什么?”
姜糖茫然。
【渣女。】
用完就丢、用完就忘的典范。
姜糖……
忽然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你信不信,你家饭票见到你之后,肯定想打你的心思都有!】
“……”
姜糖想到那画面,缩了缩脖子。
咕哝喉咙:“没那么严重的吧?”
平时的纪墨玹太粘人,所以分开这段时间,她能办自己的事情,还是觉得很轻松的,而且因为要做的事情太多,不可避免的将人抛之脑后了。
【你自求多福吧。】
昆仑镜不不知道怎么说这孩子了。
“别说我,你功法写的怎么样了?”
姜糖被昆仑镜怼,心里不舒服,就说到这个。
【……】
昆仑镜心虚,但还是义正言辞!
【你当功法是那么好写的啊?】
大劫来临后,星术师来源的力量是星月之力。
姜糖从小就吸收这样的力量,所以颇有心得。
“其实我内心有很多疑惑。”
姜糖下山时,与昆仑镜交谈起来。
“未来真的是一成不变的吗?我在昆仑镜里看到的那个未来的我,真的是我吗?我觉得她太懦弱了,还有就是星术师是吸收星月的力量,我从小吸收这个,怎么可能成不了星术师?又怎么可能处处受人限制?就算没有灵气,我也可用月之力转化为灵力反哺自身啊。”
刚开始的时候因着看到这些未来的事情,影响了她的心性,还有师父的去世让她备受打击,所以当时的她就想缩进龟壳里……
可现在,因着时间过去,因着忙碌,因着种种事情发生,因着发现周菲的异常等等这一切,都让她有了时间,多加思考,如此也发现很多违和的地方。
——细思极恐。
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想不知道,越想越可怕。
【也许,你不是你。】
昆仑镜的话让姜糖顿住脚步。
疑惑的问道:“我,不是我?这话什么意思?”
昆仑镜其实也想不通——
【你此前的本命之名乃是戚凉凉,后来又改成了姜糖,仿若两个存在,但偏偏你身上又没有夺舍之兆。】
昆仑镜是神器,自有自己的本事,但它都没发现什么奇异之处,姜糖自己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说,你是你,却又不是你。】
这话很绕,但仔细想来,也唯有如此解释。
姜糖抿了抿唇,呢喃着:“我是我,却又不是我。”
换句话说,我是戚凉凉也是姜糖,但戚凉凉不是姜糖,姜糖也不是戚凉凉。
“都把人绕晕了。”真的好难理解啊。
【未来虚无缥缈,你还是不要太执着于没有发生的事,注重眼下吧。】
昆仑镜叹息了声后又道:【有人过来找你了,哈哈,先过面前这关。】
“……”
姜糖无语,这破镜子怎么总想看她笑话。
抬眸的瞬间,发现是纪墨玹,愣神片刻,下一秒被人紧紧的抱住。
“你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解,一直无法接通,后来还关机了。”
纪墨玹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修炼也没心情,但随便修了下就已经练气五层了,姜糖感觉到后,整个人的脸都黑了。
“……”擦!糖糖太难了!
这男人是妖孽吗?修行起步比她晚不说,现在还马上要超车了是吧?
“老婆,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纪墨玹眼眶通红,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姜糖梗了梗脖子,没有俩字说不出来。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姜糖勇于承认错误,从印戒里拿出传讯鹤道:“以后你用这个跟我联系,手机黑屏了,我正想找个地方去充电呢。”
纪墨玹默默的松开怀里的人,认真的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儿,沉吟片刻道:“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太粘着你,让你没有私人空间,所以你才去哪里都没有告诉我,甚至……你这段时间,根本没有想起我吧?”
纪墨玹多聪明的人?
面前的人太不会掩饰,就是个小姑娘,虽然有修为会法术,但还是太单纯。
“看到你没事就好了,我们还是互相冷静下吧。”纪墨玹没有接过传讯鹤,深深的看了小姑娘一眼,扭头就走。
姜糖张了张口,抬手要拉住他,但拉了个空。
……
纪墨玹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好,他用了各种办法都联系不到人,若非夫妻同契那边没什么异样,他肯定能把自己逼疯了。
等找人找不到,他就自己冷静下来想,小姑娘为什么不联系他,是不在乎他还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有事去办,为何不告诉我?”哪怕不能说为什么,知会一声也成啊。
纪墨玹怨气无处可发就喝酒,喝醉了就睡在阳台上望向那天空的月亮,若她在修炼,必定也在这样的月亮和星辰之下。
“你们是不一样的。”桑绪宁已经知道很多消息,比如那位表弟媳妇的身份就很不简单,也知晓表弟纪墨玹一直在找人却没找到,现在独自一人苦闷喝酒。
“哪里不一样?”纪墨玹喝酒上头,已经钻进牛角尖,声音尖锐道:“她就没把我当她老公,也没把我当她男人,更没把我当回事儿!”
桑绪宁……
看来他这表弟的怨气不是一般的大啊。
“呵。”桑绪宁笑了声道:“那她年纪不大,刚入俗世,不懂规矩和人情冷暖,你也如此不成?”
纪墨玹……
纪墨玹无话可说。
“你说得对。”是我幼稚了。
跟个小姑娘计较这些,只够气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