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最美的四月天,我们迎着风和日丽的阳光,盼来第30届学校运动会。”
学校的广播从大早上就开始响。
等到运动会正式开始的时候,才是热火朝天挥洒汗水的时候——
“我简直有病!”
姜糖参加完一项短跑运动后拿到第一名,心里别提多开心,总算给高考挣十分了……
嗯?不对啊!
现在是四月没错,但高考在六月七号啊,她根本活不到那时候,考什么高考?
“擦!”犯蠢了不是?
姜糖揉揉自己突跳的太阳穴,站起身来,就要撂挑子不再参加接下来的项目……
但刚迈开腿,就看到自己班的小哥哥小姐姐们被欺负了。
“你们三班哪里有什么能耐人?还冠军?你们就别说大话了,也不怕腰疼!”
一向和三班不对付的五班,这时候极尽话语羞辱三班的学生。
“你们别太过分!”
班长的话语被他们的怒骂声淹没——
说起来两个班级的恩怨由来,是因为三班的一个女学生被选为班花。
然后五班的班草和别人打赌追她,但没能追上,还被三班的班花发现,引发三班女生整体不满,组织着去收拾五班班草……
五班的班草在班里的人缘不错,三班女生来欺负他,五班的人怎么能答应?
于是一来二去的,两个班级的梁子就结下了,时不时的碰面就要杠上一通!
“谁说我们三班没有冠军?”
姜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撕撕校服汗湿的衣领,看向那闹事厉害的五班学生道:“我朝阳区热心观众第一个不服!”
姜糖穿越过来虽然没几天,但三班的小哥哥小姐姐们对她还是挺好的。
时不时就给她买零食,在她作业没完成时,还会给她作业抄……
emmm!简直太善良了!
凭借买零食和抄作业,还有课余班级里的小姐姐们一起上厕所的的情谊,姜糖也不会放他们被欺负——
姜糖这边放狠话。
那边赛道里的男生们比赛八百米跑。
顾郁森刚跑到附近就听到那句话,脚下没注意的绊倒。
抬头就看到人群里的大姐大似的姜糖。
【保家卫国,匡扶正义,朝阳区热心观众,区区名讳,不足挂齿!】
“爷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天与姜糖在校医室里碰面后,顾郁森回到家里就去找顾老爷子询问。
“瞒你?瞒着你什么?”
顾爷爷懵懵然的看向自己孙子,脑海里又不由得想起他两年前调查出来的事情……
在顾郁森小的时候,他身体不好,去国外治疗,但再回来,儿子就告诉他,孩子丢了……
急得他当场犯了病,但还是坚持找。
可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
因着他身体的问题,儿子把事情揽过去。
当时他也没想太多,反正是儿子亲生的孩子,总会和他一样上心找的,哪里想到……
“你爸那边不用管他们,只要你自己好好的就行。”
顾爷爷说着叹息一声,若非当初那条神秘短信,他也许这辈子都找不到孙子……
但发信息的那姑娘也可怜,把他孙子救出来推到坡下,刚好他们赶到,等上坡的时候,那姑娘已经被……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顾爷爷想了很多,当初那姑娘发的信息,还有他儿子儿媳妇干的事儿,他是不想相信的。
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儿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但到底是警醒了心,也在关键时刻防备上一把……
“爷爷,我那十六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头痛的时候,总是感觉到有一个人在背着我逃跑?”
顾郁森说着,额间青筋暴起,头也止不住的疼起来。
“老马!快叫医生过来!”
顾爷爷见状也顾不得什么,赶紧叫管家,等医生过来给顾郁森诊治并喂下药后,这才松一口气。
“你别再胡思乱想,你想知道什么,爷爷都告诉你。”
这两年他一直在搜孙子被人带走,还有那人贩子虐待以及幕后人下手的证据。
但对方做的手法很老套,且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很多东西都查不到了……
“你如今已经十八岁,本来想等你高考后再把事情告诉你的。”
他终归已经是老了。
面对孙子那些年的经历,他很是心痛,但也只能尽力去弥补。
把顾家的东西全都给他,至于那个混账儿子……
等孙子有能力了,亲自去收拾吧。
“您是说,救了我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顾郁森从爷爷的话里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
对于父亲和后母的作为,他并没有惊讶,因为从平时他们的表现里就能看得出来……
只是面对那个将自己救出来,却已经死了的人,他却无法释怀。
“对,她是个孤儿,对我顾家有恩,所以我把她记在顾家家谱里了,就当是你的妹妹,然后葬在咱们顾家坟里,也算有个依靠。”
“你若是想去看她,就让你马伯伯带你去看……”
“至于你爸和常欣月那边,你想怎么收拾就随你吧。”
顾爷爷也算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年轻的时候铁血手腕,才闯出这一片家业。
他这辈子虽然只有顾长殷一个儿子,但也不会因着这个原因,就放任他做出这种事。
“这两年搜集的证据都在你马伯伯那里,你想要就拿去……”
“我累了,最近想一个人待着,你没事儿就别来老宅了。”
顾爷爷长叹一声,面上愁容又显老几分。
“孙少爷——”
见顾郁森要说什么,马伯伯先将他拉出书房。
从门缝里看向那闭上眼睛的老爷子,小心的关上房门,与顾郁森道:
“大少爷到底是老爷子的儿子,做出虎毒食子的事情,其实他也不想相信。”
“但这两年来随着调查的证据越来越多,老爷子即便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他觉得对不起你,却也……你懂吗?”
顾郁森看向马伯伯,又想到方才爷爷的神情和话语,抿起唇来:爷爷能将事情和盘托出,心里必定是痛苦的……
虽然他不记得过往的记忆和曾经所遭受的,但亲生父亲对他做出这种事,让他如何去原谅?
顾郁森看向书房紧闭的门,心中复杂:对不起,爷爷,我做不到原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