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跟父亲走到教堂前,对父亲说道:“爹,杀死老姆姆的凶手很难能抓到了,我还要不要去揭开别人的伤疤?”
“你怎么知道抓不到凶手?”莫志远反问。
莫言非嘟囔道:“那种雇佣的杀手,离开奉城后,我们上哪儿找去。”
莫志远看了一眼教堂:“杀手找不到,主谋是可以找到的。”
“那好吧,你先走,我去找秋琴聊聊。”莫言非说着走进教堂。
莫志远看着女儿的背影一皱眉,他忽然觉得女儿成熟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盲目的乐观、自信,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正在拖地的小玲见莫言非走进来,有些紧张地说道:“早上好!”
莫言非一笑,“我路过这儿,就进来问问你们这几天怎么样,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小玲摇了摇头,“一切都很正常。”
莫言非欣赏着墙上的壁画,“对了,你是最先来到这教堂的孩子,当时只有你一个人,是不是很孤单?”
小玲嘀咕道:“我一直和秋琴姐在一起,没觉得孤单。”
“我记得秋琴说过,她是五岁那年来到教堂的,在她来之前,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孩子吗?”莫言非不在意地问道。
小玲害羞地答道:“小时候的事情,我记不得了。”
莫言非笑着说道:“也是,我三、四岁的时候,吃饱就是幸福。”
“小东和小西在后院吧,我去看看他们。”莫言非说着往外走。
“他们去上学了。”小玲忙说道,“后院只有秋琴姐在洗衣服。”
“哦,那我就跟秋琴聊聊吧。”莫言非出了教堂,绕到后院,远远看到秋琴站在晾衣绳旁,往上面搭衣服。
“秋琴!”莫言非喊了一声。
秋琴回头,见是莫言非,微微一笑:“莫小姐早!”
莫言非脸上也挂着笑,“你可真勤快,这么早就洗了这么多衣服。”
“我们靠这个挣钱吃饭,怎么能不早。”
莫言非看着晾衣绳上挂着的衣服,“你也可以不靠这个吃饭。”
秋琴继续晾着衣服,“我没别的本事,不靠这个靠什么啊?”
莫言非笑着说道:“那可多了,比如我,正打算找个男人养着我呢。还有姜小姐,生来命好,有个当市长的亲爹,她的一瓶香水顶我四个月的工钱呐。”
秋琴云淡风轻地说道:“可惜,我爸爸去世很早,又没有男人肯养我。”
莫言非一挑眉,“我记得你说过,你三岁时爸爸去世,五岁时没了母亲?”
“是的。”
莫言非站得有些累了,她坐到树下的藤椅上,“我娘是在我不到两岁时去世的。虽然我对她没有一点印象,但是她临走之前,却为我安排好了一切。我爹在我娘去世后,每天都在担心如果他发生意外,我要如何生活,所以他总是让我一个人去面对一切,让我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
秋琴看着莫言非,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莫言非凝视着秋琴,“父母对子女的爱是相同的。我父母能想到的,你的父母也应该能想到。”
“我那时还小,记不得了。”秋琴说着,端起洗衣盆准备回房。
莫言非慢悠悠地说道:“五岁的年纪是有些小,可是刻骨铭心的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秋琴淡淡的一笑,“也许吧,不过我的生活太平淡了,没有那刻骨铭心的事。”
“事不分大小,物不分巨细。总有一些事,一辈子都忘不掉。”莫言非说道:“奉城这个小地方,管父亲称呼为爹。大地方有身份地位的人,学着洋人的叫法,称呼父亲为爸爸。”
秋琴愣了一下,解释道:“我在教会长大,我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莫言非审视着秋琴,“你有你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但是,不要连累到无辜的人。”
“莫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秋琴说完,端着盆往屋子里走。
莫言非一挑眉,起身走出院子。
莫言非走进警局,先来到付文鹏的办公室,“大鹏,最近有时间吗?”
付文鹏笑着说道:“小非,有事儿您说话。”
“你帮我查一下,省城二十年前,有那位大户人家的小姐或是少爷跟人私奔了。”
付文鹏愣了一下,“小非,你上次不是说,刘吉诚的女儿跟人跑了吗?”
“你再查一下,除了刘吉诚女儿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付文鹏有些为难,“你上回给我指点完,我已经查过了。我们奉城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都挺安分守己的,没有跟人私奔的。就算有偷摸生完孩子,扔在教堂门口的,这么背人的事儿,也不会有人知道。”
莫言非想了想,“也是,要是让你知道,整个奉城的百姓也就都知道了,何必还杀人。”
付文鹏愁眉苦脸地说道:“就是啊,所以这个案子真的没办法结啊。”
“会有办法的,我爹的地盘,不会有结不了的案子。”莫言非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付文鹏嘟囔道:“说得清松,这没头没脑的可怎么结案。”
莫言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见吕艳已经到了,简单地打了一声招呼,“早!”
“早!”吕艳应着,手上的笔却没停。
莫言非瞄了一眼吕艳的桌子,见她不是在稿纸上乱写,而是在填写表格。她好奇地问道:“小艳,写什么呢?这么认真。”
“报名申请,我打算申请去上大学。”吕艳答道。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上大学?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又想起上大学了。”
吕艳淡淡的一笑,“上大学是我唯一的出路。”
她见莫言非皱着眉头,一脸不解,解释道:“我长相一般,家庭背景一般,只能靠上学给自己拼一个未来了。”
莫言非凝视着吕艳,“小艳,你现在都二十岁了,别人在你这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觉得你现在去上大学,还来得及吗?”
吕艳看了一眼莫言非,“我如果不去上大学,三年之后还是现在这样生活,上学也许还能有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