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芝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虽然前半夜燥热难眠,但后半夜竟然感觉有微风?
加上没有蚊子咬,睡得好踏实。
撩开白帐,她视线落到空落落的竹床,自己的生物钟已经很早了,没想到他起得更早。
视线移动,床头的椅子上,红裙子和内衣裤摆的整齐。
沈妙芝心中一暖,正愁着怎么去院子取衣服,没想到他竟然提前收进来了。m.qqxsnew
又帅又贴心,很让人心动啊!
穿好裙子,沈妙芝神清气爽的来到陶长孝门外望进去,哟,三姐弟都在呢?
还都一脸惊恐的缩在墙角,陶长忠也面色惊惧的缩在床角。
顺着三个人的视线望过去,一条土蛇正在床上趴着,她眸底划过一丝讥笑得逞。
沈妙芝推门,一脸‘惊讶’的对陶长忠说,“呀,怎么有蛇钻你被窝啦!”
她上前云淡风轻的拿起软趴趴的蛇把玩甩弄,啪的扔到了他脸上,吓得陶长忠站起来直抖擞,“啊啊啊啊!”
沈妙芝张狂失笑,“哈,一条死蛇就吓破胆啦?
那昨天你是怎么把它活着弄到澡棚的?”
三姐弟同时眼神躲闪,她竟然不怕蛇?!
而且还这么精,一眼就看出来是他们干的。
昨天是陶长孝用火钳把蛇弄过去的,当时三个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过一想着沈妙芝惊悚的模样就很解气,还是硬着头皮干了。
陶长忠回味过来,恼羞成怒,“你竟然趁我睡着把蛇放我被窝!”
沈妙芝拍了拍手,“对呀,你们不是觉得恶作剧很好玩儿吗?
我花心思陪你们玩儿,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这个土蛇可是陪你睡了一晚呢,它冰凉滑腻的身体解不解暑啊?”
一句话把陶长忠的鸡皮疙瘩都激了出来,看着沈妙芝似笑非笑的表情,感觉她比床上的蛇还恐怖。
沈妙芝瞥了墙角目瞪口呆说不出话的两姐弟一眼,这才慢里斯条的把土蛇捡了起来,“可惜了,是条毒蛇,不然还可以做个蛇羹尝尝。”
说完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竟然是一条毒蛇!三个人又齐齐打了个冷战。
三姐弟凌乱的面面相觑,她也太虎了,压根不像传言那样胆小啊,浑身透着不好惹的模样。
可是爷爷说了,必须把她赶出陶家,不然就她那个狐媚样子,给陶长义吹吹枕头风,迟早会把他的钱都捏在手里。
到时候他们一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叮叮咚咚的声音把沈妙芝朝后院吸引过去。
简易的茅土混合遮雨棚下,陶长义正裸着上身推着刨子,肌肉线条随着动作完美张拉,手底下是一个雏形待成的门板。
他手里刨子卷出来的刨花像极了沈妙芝怒放的心花,陶长义竟然会干木活?
她老公是手艺人呀!
沈妙芝一颗心瞬间踏实又欢欣,本来还担心他是什么地痞流氓,存折钱会不会来路不正,需要她慢慢引入正途,这一刻她傲娇的恨不得翘尾巴了!
感受到目光,陶长义直起身,看着沈妙芝正穿着艳红的裙子一件炙热赏慕的看着自己,整张脸因为明艳的笑容而更加动人,仿佛自己正在干什么丰功伟绩的大业。
他面上微僵,随手拨了拨身上的刨花,捡起手边的衣服边穿边说,“怎么不多睡会?”
沈妙芝眉一蹙,上前就扒开了陶长义刚扣好的衣服,惊呼,“呀,昨晚你一定没有睡踏实吧?”
陶长义身子僵住了,尴尬的别过了头,他确实没有睡好,她娇软的表情,衬衣下白细的长腿在脑子里晃了一晚。
沈妙芝一脸愧疚,“喂了一夜蚊子,一定难受死了。”
随后她眼神又变得亮晶晶,“我以前天天喂蚊子,擦风油精止痒最快了,家里有吗?”
陶长义看着她眼里的清澈,眸底明暗闪烁,原来她在说这个。
他没有接话,视线落到她身上。
明晃晃的朝阳下,沈妙芝裸露的胳膊,小腿,上面层叠的暗色蚊子疤几乎遮盖了白皙的肌肤。
他想起了她说自己睡鸽笼的平淡语气,像极了讨论别人。
看着面前娇小的身体,自己就是把苦尝了个遍的那个,还一脸愧疚的关心自己被蚊子咬的小事,胸腔里的心疼和想抱住她的感觉几乎要撕裂而出。
他后退了几步,“我去找找。”仓皇而逃。
沈妙芝看着他急促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雨棚下面,做木活的各种工具一应俱全,这才满心欢喜的准备去做饭。
调了面糊摊了几张鸡蛋软饼,炝炒了个土豆丝用作卷饼,又用酸菜做了个开胃的酸菜拌汤,简简单单的早饭就做好了。
陶招弟三姐弟正在桌子上,就着玉米糊糊啃着烙的微糊的干馍馍。
三个人看着沈妙芝端上来的松软金黄的鸡蛋饼,喷着香味的土豆丝,和酸香可口的疙瘩拌汤,齐齐咽了咽口水。
同样的食材,为什么她做出来的花样这么多?而且看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
看着沈妙芝旁若无人的帮陶长义卷菜饼,陶长义面上也丝毫没有愧色,三姐弟心里很不服气。
陶长忠闷闷的说,“你可以不给我们做,但是必须得给爷爷做,你是孙媳妇,理应孝顺他,况且他还有腿伤没痊愈。
他在又一脸怨念的望向陶长义,“媳妇这么自私自利,你也不说说她。”
沈妙芝瞥了陶长忠一眼,“第一,他没养活过我,第二,他讨厌我,想让我孝顺他?
除非我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做那个热脸贴冷屁股的冤种。
我长你幼,我没教你做人,你倒指教起我来了,谁给你的自信和勇气?
以后吃饭的时候你在乱嚼舌头倒人胃口,小心我一个不开心把粮食都锁到房间,要吃你们自己挣钱买去!”
说完,沈妙芝望向的望向陶长义弯了弯眼眸,“你不会也认为我不孝顺老人,苛待弟妹吧?”
陶长义没抬眼,只醉心于手里的卷饼,淡淡开口,“你开心就好。”
陶家从没认过他,只有他自己明白,回杨家村是为了谁,照顾陶家只是明面上的幌子罢了。
咽下嘴里的食物,他余光瞄向对面的人儿,她正一脸恃宠而骄的瞪了瞪陶长忠。
陶长忠气的撂下碗就离开了桌子。
剩下两个也觉得没意思,纷纷端着碗一脸怨气的离开了。
桌子上总算安静了。
沈妙芝吃了一个卷饼就吃不下了,喝完了拌汤,她边擦嘴边对陶长义说,“长义,我们商量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