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四。”姜玄说着拿出了令牌，交给了曹龙图看了看。
曹龙图都愣了，看着令牌怔了怔神，第四，自己二十三岁的徒儿，竟然斩妖山第四了！而且他还未修炼真意，就有这种攻杀强度，若是给他五年时间，掌握一门真意门槛，又当如何？
如果他能在十年内，掌握多种攻杀真意门槛，相互配合，挑战前三也未尝不可！虽然第三是当年掌握五门真意的花宇，可徒儿姜玄，他有神魔之力啊！那是当年花宇没有的优势！
“第四？！”
“第四？！”
罗战与廉锐都愣住了，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姜玄。
“哈哈哈哈哈！好徒儿！好徒儿！还真让徒媳妇给说中了！第四好啊！第四最好！”曹龙图大笑了出来，“大摆宴席，我要大宴宾客！”
“师父，大摆宴席就不必了吧？”姜玄无奈道。
有没有进入前三，姜玄觉得不必那么张扬，而且耽误时间。
“怎么就不必了？”曹龙图见现场没有外人，廉锐与姜玄如今也是交情不错，而且廉锐心性豁达，是能交之人，曹龙图便直说，“你未进入前三，与穆俊茂的生死战，便算了，到时候免不了风言风语。”
“不过不怕，这次为师给你撑腰！”曹龙图连道，“我会在宴会上告诫那些人，你放心，你认输也只会是有个别人说一些酸话，你毕竟只是凡人，冲动了一些，不与神魔打生死战，不丢人！”
曹龙图本想不管姜玄丢脸的事。
让他涨涨记性！
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可姜玄第四啊！斩妖山第四！
曹龙图又狠不下心了。
“师父，我不是还有两个月时间呢吗？”姜玄却道，“如果两个月后我还无法前三，我自然会罢战认输，可我若挑战成功，生死战终究是要打的，哪有提前认输的道理？”
罗战与廉锐又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姜玄。
才第四。
就想两个月后挑战前三？就没有这么离谱的成长速度！
曹龙图也是服了姜玄，不过还是出于谨慎的问了一句：“你挑战第三，可能破开那妖物的肉身？”
破开与杀死是两个概念。
如果能破开，距离杀死，也不远了。
“不能！”姜玄摇摇头，“那是一只蜷缩的黑甲肉球，背上有倒刺，我仅仅能摧毁倒刺。”
仅能摧毁倒刺？
那曹龙图就放心了。
“听你形容，你遇到的应当是拟化的穿山黑甲妖，并且处在幼年期，倒刺还未长好，所以非常脆弱，别说是你，就算是罗战、廉锐，也能摧毁那些倒刺，但其黑甲防御，哪怕只是幼年期，也比领悟三重特性的凡人要强。”
“成熟期的穿山黑甲妖，其肉身防御，堪比二劫神魔，不过其攻击手段不多，整体实力，比拟一劫神魔。”
域外仙妖有自己的境界划分，无论是对仙妖还是对妖物。
而在这个世界，类比的都是神魔。
“幼年期的神魔妖物！”罗战与廉锐对视一眼，想想就不可能挑战成功，并不是说一定打不过，而是斩妖山的规矩是，一击必杀！
“好！两个月就两个月。”曹龙图也不反悔，“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给你机会，两个月后见分晓，回去修炼吧。”
曹龙图也不多说什么。
宴席两个月后再摆就是了。
……
在曹龙图的安排下，姜玄成为斩妖山第四的消息，迅速轰动了军城，本是无上荣耀之事，也确实是受到了极多的赞誉，但借机嘲讽的，也不是没有。
奢华的酒楼包间里，刘华乾正在宴请穆俊茂，丝竹声声，舞姬助兴。
“等穆公子你杀了姜玄，了却心结，想必城主会想到办法，为穆公子恢复天赋。”刘华乾为穆俊茂倒酒，“成为神魔后，至少有千年寿命，还可以通过手段延缓一千年，再渡劫。”
“将近两千年时间，穆公子重返天骄之姿，指日可待。”
穆俊茂喝着酒，脸色虽然苍白，但看起来精神不错，并未颓废。
“你们下去吧。”穆俊茂抬了抬手。
“是大人。”舞姬们与弹琴奏乐的女人全都恭敬领命，退出了包间。
“穆公子这是……”刘华乾迟疑问，屏退下人，这是要说悄悄话啊！
“我遭遇此劫难，刘兄还能如此待我，没有丝毫轻视，可谓极为难得，我当初就该早早与刘兄结交才是。”穆俊茂心里是有些感动的，这一个月，他在家族内也见识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
“既然刘兄把我当朋友，那我也实不相瞒。”穆俊茂连道，“我所遭遇的情况，我已经叫人传信给我姑姑，姑姑她也已经回信。”
“穆醉雪大人怎么说？”刘华乾精神一震。
穆醉雪常年在域外战场，甚至能回来都不回来，功勋无数，成长极快！在军城有着极高的声望！也被认为是城主穆修的第一传人，或许几千年后，无论穆修是陨落还是达到更高境界去了别的地方，那么下一任北洪洲军城城主，就可能是穆醉雪。
这并非家族传承。
而是穆醉雪有那个潜力与威望！
“姑姑她说，追命锤造成的伤势，咱们神魔这边，是无解的，没有研究过！而仙妖那边，因为当年屡屡被追命宝物杀戮关键人物，仙妖从未停止对追命宝物伤势治疗的研究……或许，能从仙妖身上找到治好我的办法。”
“穆醉雪大人找到办法了？”刘华乾连忙问。
“哪有那么快，而且就算找到办法，也可能需要在域外才能施展。”刘华乾连道，“不过我姑姑说了，她会近期返回军城一趟，等我杀了姜玄后，她便带我前往域外战场，一旦找到办法，马上用在我身上。”
“好！好啊！那就提前恭喜穆公子了！”刘华乾有些惊喜。
穆俊茂这条大腿，实际上他也快放弃了。
虽是城主的后代，但城主有太多后代了，穆俊茂如今潜力有限，将来在穆家地位也不会太高，刘华乾作为外来者，也不想得罪穆俊茂，所以才没直接变脸，慢慢断了联系就是了。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
若穆俊茂真能恢复，那凭借两人现在的交情，穆家这条大粗腿，自己是彻底抱上了。
“穆公子与穆醉雪大人的姑侄感情，真让人羡慕。”刘华乾又道。
“姑姑一直说，家族里我最像她。”穆俊茂连道，“其实她与我爹的关系并不好，我爹陨落后，她连我爹的葬礼都没参加，但她对我，一直都很不错。”
神魔很难诞生后代。
穆家的那点事，刘华乾是听说过的。
穆醉雪与穆俊茂的父亲穆醉春是亲兄妹，年龄上却差了足足一千三百岁，穆醉春一千六百多年前降生，二十八年前陨落，陨落时是三劫神魔。
穆醉雪三百多年前降生，如今也是三劫神魔。
兄妹俩关系的恶化，据说是因为家族内部竞争，就在穆醉雪成为神魔之后，穆醉春也是天才，一千多岁两次提前渡劫，但与三百多岁两次提前渡劫的穆醉雪相比，又没有那么天才。
许多古老的神魔家族，都有着自己的传承，有着只给最天才者用的资源或好处。
原来好处都是穆醉春的。
后来都被穆醉雪抢走了。
说是亲兄妹，但实际上穆醉雪与穆醉春是同父异母，穆醉春的生母早就死了，生下穆醉雪的，是其父亲后来的妾侍。
年龄差距太大，兄妹也很难有感情。
至于穆醉雪觉得穆俊茂最像自己……这个刘华乾也十分清楚！穆俊茂在凡人时期有多狂，在这个基础上，加个三倍，就是当年的穆醉雪！
那是一个视世间一切于无物傲视天下的狂傲女人！
“听说了吗？姜玄……”
“真的假的？”
窗外突然响起了惊呼声音，还有姜玄的字眼。
穆俊茂与刘华乾都听到了，房间有阵法，能够隔绝大部分外面的声音，刘华乾走到窗边，推开窗望了望。
“斩妖山第四？姜玄真厉害！”
“二十三岁而以，太恐怖了！”
“他若成为神魔，说不定能随意斩杀同境界！”
“哼！”刘华乾冷哼了一声，“啪”的将窗户关上，走回了自己位置做下，穆俊茂也听清了外面的议论，目光中闪烁起冷冽，“斩妖山第四，好啊！他越天才越好！这样杀起来才痛快！”
“哈哈哈哈！对对对！”刘华乾大笑，又话音一转，“不过就怕他到时候罢战认输，不打了。”
“不打了他也成不了神魔。”穆俊茂连道，“而且，如果他真不打了，那他的名声也就毁了。”
“与性命相比，名声也不算什么。”刘华乾道。
“但愿他真有种！呵！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敢来挑战神魔。”穆俊茂肆意嘲笑了几句，端起了酒杯。
……
就这天黄昏时分，通天阁赌坊突然开了盘口。
不是赌姜玄的胜负，而是赌到底能不能打起来！到了深夜时，姜玄参战的赔率已经提高到了一赔一百以上，罢战的赔率，则是一赔半成。也就是下注一百域晶，只能赢五个。
原本并没有关于姜玄是否参战的热烈讨论。
都是因为他拿到了斩妖山第四。
他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天资。
越证明，越天才，越天才，就越是不能白白送了性命！姜玄就算自己还想打，恐怕也会有不少神魔拦着他。
……
一个半月后。
中午。
日月神宫，三号宫阵广场上，姜玄已经练刀数个时辰。
“短短一个半月，我对空间诀窍的理解又提升了数倍，再准备一日，我就打开斩妖山的奖励，只有一次机会，但愿能直接掌握一门空间类的攻杀真意……”姜玄想着收起刀，让拟化对手全部散去，转身向大殿内走去。
广场上云雾滚动，渐渐覆盖。
突然！
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广场正中间，身穿绯红长裙，身材波涛汹涌极具成熟女人的风韵，红纱遮面，戴着侠客一般的斗笠，背后背着一把双手重剑。
“嗯？”姜玄猛然回身，蹙眉看向来人。
她是谁？
怎么能直接进入三号宫阵？
而且姜玄还发现，自己身上的宫阵令牌，竟然突然失效了。
“这位大人？”姜玄问道，他能感觉出对方是一尊神魔。
啪嗒！
来人丢了一个袋子在地上，她开口声音慵懒而随意：“这是给你的疗伤药物，再重的伤势，只要不伤及根本，都能迅速痊愈”
“给我……疗伤药？”姜玄更疑惑，“为何给我？”
姜玄可没有什么重伤，用不上啊。
“因为你的女人，伤了我侄儿，还毁了我给侄儿的宝物。”来人慵懒的腔调突然一变，冷冽无比，“所以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呼！
穆醉雪消失了，恐怖的杀机笼罩姜玄。
姜玄脸色一变。
穆醉雪！
穆醉雪竟然来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