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颂面无表情看着他，转身走了，毫不留恋。
老头喊住他：“同学，可以讲价的，合适就行。”
老头见他真走了，拿着书包在后面追，拉着乔颂的手腕跟他掰扯，乔颂看着他深吸一口气。
“八块八。”
“成交！”
乔颂……
大意了。
老头没给他后悔的时间，把纸符塞他手里，摊着手心当在他面前，嘿嘿笑着，料定这位同学会因为抹不开面子给钱。
你还真别说，乔颂还抱着这个老头有真本事的心思来的，毕竟身边跟着个鬼自己心里也慌，要是能给他吓走也不错。
这样想着，乔颂手伸进裤兜饭钱，摸索半天掏出了一张五块的，在老头期待的眼神里，乔颂咧了咧嘴巴，把全身上下的兜翻出来给他看。
乔颂展开五块钱放在身前，眼巴巴看着他：“只有五块。”
老头大手一挥：“没事，给我吧。”
乔颂：……
得了钱，老头又开始跟他吹牛，见乔颂要走，跟在他屁股后面接着说。
“你可别小看这纸符，平常的鬼都能镇住，碰都碰不得，稍微厉害的鬼得多放几张才有用……”
他一直叨叨叨，乔颂感觉自己耳边像是有一只苍蝇在叫，头都快炸了，敷衍几句看着前面的同学挥了挥手。
“你们怎么也来了！”
说着快跑几步把老头甩在后面，拐个弯走进图书馆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图书馆人不少，他们学校的图书馆本来就大，早上起来学习的学生早早找到位置掏出书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乔颂在里面抽了本比较感兴趣的书坐在阅览室待了一上午，回过神才发现胃袋空空，他揉了揉肚子把书放回原处。
此时他的室友已经在食堂吃饭了，由于他们寝室只有乔颂一个人有手机的缘故，没法联系到人。
手机对他们来说属于奢侈品，故而可以很明显看出乔颂家庭情况不错。
乔颂在食堂吃完饭溜达了会儿，消食过后才回寝室，这一路上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没再出现，他不由得攥了攥口袋里的纸符。
原想着给爸爸发信息，让他问问看有没有懂这一行的，老是被鬼跟在身边，大白天都感觉到阴森森的鬼气。
还有那个色鬼，洗澡都跟着，简直有毛病！
乔颂把纸符放到枕头下面，拍了拍松软的枕头，安心躺上去。
寝室陶鑫宇消息灵通，早就打听到他们学校军训请来的教官都是军部的，管理很严厉，偷不了一点儿懒。
金夏啊了一下，放任身体重重摔在床上，仰天长叹：“那不得辛苦死，整整半个月啊。”
乔颂想到头顶大太阳，身上穿着厚厚的军训服，军姿站个几天，腿不得废掉。
金夏转身跟乔颂说：“今天下午去操场领军训服，你可别忘了。”
“嗯，到时候咱们一起。”
翻个身，乔颂伸腿搭在被子上酝酿睡意，正要睡着熟悉的冰凉的身体也钻了进来，搂着乔颂往胸膛上按。
瞬间，乔颂摸出枕头下面的纸符往旁边一丢，纸符定在空中，褶皱的弧度像是被人用两根手指夹住似的。
轻笑声炸在耳边，凉飕飕的湿软物体舔了下他的耳垂。
“这是什么，你用剩下的草稿纸？”
乔颂腾的一下炸毛了，夺过纸符猛的翻身，凭感觉摸索着掰开他的嘴往里塞。
还记得早上乔颂打到手痛的掉眼泪，在他动作瞬间那东西就调节身体成让乔颂可以触碰的模式。
只不过没想到会给他整这一出，面对暴脾气的乔颂他无奈叹了口气。
自己的老婆，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乔颂盯着空气语气平静：“你为什么会缠着我。”
“你是我的伴侣。”
乔颂点头：“行，既然我是你的伴侣，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算什么伴侣！”
那人道：“冥祀，当然你也可以喊相公。”
乔颂泄气了：“可，我是个男孩子。”
冥祀勾着他的下巴，贴着他的鼻尖蹭蹭：“我也是男孩子。”
乔颂咧嘴一笑，无情嘲讽他：“你是老鬼。”
被骂了冥祀也不生气，耐着性子跟他说话，顺带提了嘴符纸的事情。
“你这草稿纸质量不行啊，多少钱买的？”
花了五块钱买的纸符被鬼说成草稿纸，乔颂在不知道自己是上当就是真蠢。
“哼，我乐意。”
冥祀抱着他拍了拍：“嗯，真棒！”
哄着人睡着了，冥祀侧身侧身撑着头看着他，指尖弹动，那张被丢到垃圾桶里的纸符被冷火烧尽，化成渣渣。
取了军训服回来，乔颂上身试过就丢在旁边脏衣篓里，军训三天后正式开始，这几天就在班里坐着看专业书。
军训前两天都是在站军姿中度过，虽说乔颂家里有钱却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对这种枯燥乏味且辛苦的活动，他还是避之不及。
旁边队里有几个身体弱的同学已经支撑不住倒下去，被教官喊人送到医务室休息，看的其他人有些眼红。
只有一点点。
乔颂每当累的时候就对旁边的冥祀使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凉风包裹住乔颂全身，给他支撑，肉眼看着还是在站军姿，只有当事人知道自己已经被牢牢托举住，全身放松在那里偷懒。
还有贴心的鬼帮他擦干，冰凉的身体给他贴贴。
可以说若不是冥祀一直给他帮助，乔颂绝对会累趴下，哪能跟没事的人似的充满活力。
洗完澡换上喜欢的睡衣，乔颂扑通跳上床，被一个温凉的怀抱接住，像是抱着个大水袋，在大热天简直舒服的不像话。
“辛苦了一天，你也该给点报酬了吧。”
冥祀抱住乔颂靠在墙上给他擦头发，找到乔颂没几天他就在乔颂面前露出本相，充满野性的短发美男。
靠在床上漫不经心挑眉，乔颂看呆了，默默吸溜口水，面色仍旧四平八稳。
“还可以吧，比我还差一点。”
其实内心已经快要尖叫了，这男鬼简直就是往他心窝窝里长的，再加上他高深莫测的实力，简直buff叠满。
“对了，你的头发怎么是短的？”
难不成是死的时间短？
晏祁曲手敲他的脑门：“想什么呢，我是为了赶时髦，现在大街上都是短头发的人，我也要紧跟潮流的好吧！”
乔颂：……
那您还真是紧跟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