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唐经理在办公室里听着不对劲,打开窗户,探着头往外瞧:“筱筱为什么哭了?小六呢,他又跑到哪儿去了?”
“筱筱,别在外面哭,让人看见不好。”
季宴泽见有游客从海边走过来,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弯下腰,将林筱筱拽了起来。
“嗯嗯。”
林筱筱胡乱抹了把泪水,听话的跑回餐吧。
“小六有点事,请假了。”
季宴泽又转头看向唐经理,佯装镇定:“你再安排个人,替他守着后门。”
“好。”
唐经理圆滑事故,装作若无其事,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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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首都,世界反恐组织分部。
“奇迹,简直是奇迹。”
m博士做完手术,从重症监护室里走出来,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从来没见过,伤的那么重的人,心跳都停了,居然还能活过来。”
“而且他的大脑神经一直有意识,求生欲非常强,手术尚未结束心跳就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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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我们这一行的求生欲都很强。”
琼斯耸了耸了肩膀,自嘲的笑:“不然早就死了千儿八百回了。”
克莱尔激动的想哭:“他的性命保住了,太好了。”
“你得有个心里准备。”
杰克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善意的提醒:“他做了整形手术,伤势恢复后样貌也会变,不再是原来那个和丹尼形容酷似的少年了。”
“没错。”
琼斯紧跟着开口:“你再也不能把他当成替代品,来个销魂的一夜情了。”
这话说的有点毒。
惹得克莱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差点暴走。
“他什么时候能醒?”
杰克唯恐两人又掐起来,让m博士看笑话,速度的转移话题。
“已经醒了。”
m博士仍然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或许是手术的时间太长,麻醉的效果没有达到预期,手术进行到一半他就醒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意志力这么坚强的少年,忍着疼做完手术,愣是没有哼一声……”
“你怎么不早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走廊里已经没有了人。
琼斯三人不约而同的冲进了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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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室里。
“天呐,没有麻药,他这是受了多少罪?”
克莱尔看着躺在床上,全身缠满绷带,犹似木乃伊的人,惊骇的用手捂住了嘴。
琼斯心绪复杂:“疼痛的耐受力这么强悍的人,我只见过一个人。”
“丹尼。”
杰克和他心思相同,说出了两人心知肚明的答案。
“他要真是丹尼就好了。”
琼斯目露感伤:“只要他能活着,我宁愿他变了模样。”
“他和丹尼真的很像。”
杰克摘下眼镜擦了擦,借以掩饰眼角的泪意:“亚裔,容貌酷似,擅长擒拿格斗,就连疼痛的耐受力也相似。”
克莱尔忽然灵光一闪,目露惊喜:“如果他愿意加入世界反恐组织,咱们就有新的搭档了。”
“加入组织之前,他必须通过考核。
琼斯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在华国的特种兵训练营,以全A的成绩通过考核,才能有资格加入组织。”
克莱尔没好气的瞪着他:“我相信他能通过考核。”
琼斯习惯性的反驳:“你相信有什么用?”
“好了,不要吵了。”
杰克果断打断两人的对峙:“克莱尔说的没错,进入军营,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到没有。”
克莱尔扬了扬眉梢,挑衅的瞪了眼琼斯。
“就算他能顺利通过考核,至少也要三年。”
琼斯不服气:“你现在高兴个什么劲?”
克莱尔磨牙:“说不定他成绩优异,能提前通过考核。”
“你以为驾驶直升机和游艇那么容易?”
琼斯嗤之以鼻:“光是这两项至少就要训练两年,再加上高空跳伞,滑翔翼,野外生存训练,你以为他是超人,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根本不可能学会的技能?”
“你肯定不行。”
克莱尔磨着后牙槽,有种想咬他的冲动:“不要用你那智商不高的思维揣度别人。”
琼斯俊脸发黑:“你说谁智商不高?”
克莱尔针锋相对:“除了你还有谁?”
“停!”
杰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看着床上的病人,再次打断两人。
“他睁开眼睛了!”
~
许少雄躺在病床上,是被人吵醒的。
偏偏吵架双方没有丝毫打扰病人休息的自觉,吵的异常激烈,互相嘲讽,互不相让。
他无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一眼究竟是谁。
映入眼帘的面孔异常熟悉。
琼斯,杰克,克莱尔。
是他们?!
他不知为何,看到他们,那种异样的感觉再次涌来,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他们的名字。
仿佛和他们很熟悉,曾经一起闯过枪林弹雨,经历过不止一次生死危机。
而且,他们说的不是华语,是英语,他居然听得懂。
为什么?
他的心里再次涌起难以抑制的疑惑,看着逐渐靠近的三颗脑袋,有一瞬间的愣神。
“你醒了?想喝口水吗?”
克莱尔小心翼翼的靠近,这次用的是华语。
“你们,是什么人?”
许少雄不答反问,嗓音嘶哑,听得不是很清楚。
“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
琼斯不晓得他已经把刚才他们说的话,全都听入耳中,故意咧嘴一笑,自认为很是幽默的回答他的疑惑。
“谢谢。”
许少雄依稀记得昨夜昏迷之前的事,知道的确是他们救了自己。
想到克莱尔曾经来酒吧挑衅,以及他们说的,他很像一个人。
他敏感的察觉不对劲。
似乎有什么事,他还没能想明白。
“先喝点水吧,你的嗓子太哑了,需要补充水分,滋润一下喉咙。”
克莱尔擅长应急护理,能在同伴受伤,生命垂危之际实施急救。
她听出许少雄嗓子不舒服,善意的提点,取来水杯,将吸管塞进他嘴里。
许少雄顺着她的心意吸了一口,喉咙里烧灼的感觉果然好受了些。
他刚想道谢,克莱尔微笑着打断了他。
“不用说谢。”
此刻她温柔的和在酒吧与他打斗时判若两人:“你能活着,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