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了乾隆时代,还出现了一位活着的时候一辈子都没能得到爵位的成年皇子。
也就是清朝历史上最惨的嫡出皇子——永璂。
虽然这和他的生母乾隆继后那拉氏断发有关,但也侧面说明了清朝爵位的珍贵性。
“皇贵妃娘娘凤恩浩荡!臣妾感激不尽!”
良贵人躬身下拜:“臣妾在惠嫔身边原本就要受她搓磨,丝毫好处都无,如今臣妾只当是黎明之前的一点黑暗而已,臣妾绝不敢有负皇贵妃娘娘。”
“你是个聪明人,本宫最喜欢聪明人,记得要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臣妾遵旨。”
而后俪珠又嘱咐了良贵人几句,就让良贵人悄悄的离开了。
她和良贵人的会面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不然良贵人这颗棋子就半废了。
不过她现在的势力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她早就安排好人把守在关键的要道,所以不可能有人看到她和良贵人密谋。
而只要良贵人出了这片花园的范围,谁又知道良贵人人和她碰过面?
等俪珠回到清溪书屋,康熙迎了上来:“跑到哪去了?你身上好香啊!”
俪珠温然含笑:“我去看了你给我种的那片花园,去摘了一些鲜花回来练练插花。”
“怪不得。”
康熙颔首:“你如今是皇贵妃了,这皇贵妃号称副后,也该担负起一部分母仪天下的职责,从此之后,不止初一十五嫔妃要来给你请安,逢五逢十的日子嫔妃也要来给你请安,这是从前表妹的例子。”
“这也太烦了。”
俪珠撅着嘴:“我实在不想起来那么早。”
“原本朕还想让她们每天都给你请安的,但就是想着你这惫懒的性子,所以才改成了跟表妹当年一样的频率。”
康熙笑着解释道:“如果要是比不上表妹五天请一次安的规矩,人家不会觉得你是懒得让人来请安,只会觉得你的待遇不如表妹,难免生出轻视之心。”
俪珠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只能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来吧,让她们五天来给我请一次安,只是时辰却不能按照原先的惯例了。”
康熙自无不可:“这自然由你。”
“那就让她们巳时过来请安,那个时候已经吃完早饭了,又不到午睡的点儿,叫她们过来请过安后,刚好我可以午睡,她们也可以回去午睡,这不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吗?”
“本身宫里请安的时辰就是不定的,早晨来请也行,下午来请也行,你这个法子倒是极好。”
……
俪珠很快派人将命令传了出去,大多数嫔妃对此都是不怎么在意的。
反正没有俪珠,她们之前也要给珍淳皇贵妃请安,而且那个时候更早,如今能晚些反而还好了一点。
不过也有一些嫔妃心中不满,觉得变了时辰会影响她们好不容易养成的惯例,但是这些话也顶多就在背后说一说,没有谁胆敢借机生事。
毕竟俪珠掌管六宫这些日子以来威严日重,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谁都不敢随便舞到俪珠面前来。
不然那些遭到贬斥,挨过巴掌的嫔妃就是她们最好的例子。
转眼来到了五月初九,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如今已经进入了最热的时候。
俪珠一边翻阅账本,一边问道:“畅春园里有多少奴才?”
秋果答道:“畅春园的奴才比宫里少了些,但也有五六千人,毕竟如今皇上和诸位主子都住在这里,光是贴身伺候的奴才都有上千人,更别说七司三院跟着一起过来的奴才了。”
俪珠随口道:“既如此,传本宫懿旨,从明日开始,每人赏赐一碗绿豆汤,供应三个月,银子本宫来出。”
夏果急了:“娘娘,算上原料、柴火和人工,一碗绿豆汤十文钱,一两银子可以做一百碗,畅春园里面有五六千的奴才,每天要花费五六十两银子,一个月是一千五百多两银子,三个月就是四五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俪珠不以为意:“虽然不少,但也不多,本宫随便一件衣裳也该值个几百上千两银子吧?至于那件缂丝凤袍,更是万金难求,几千两银子而已,能够让畅春园之中的奴才每日都喝上一碗清凉解暑的绿豆汤,倒是颇为划算。”
秋果疑惑不解:“娘娘怎么突然想起此事了?”
俪珠如实相告:“从前本宫在紫禁城里面多次施恩,你们也看到效果了,紫禁城里的奴才有哪一个不服本宫的?几乎一个都没有!如今来了畅春园,本宫也不能改了策略,底下的奴才日子最是困苦,只要些许善意就可以令他们归心,届时本宫才能更好地大展拳脚。”
秋花连声赞叹:“娘娘高瞻远瞩,奴婢钦佩不已。”
另外两个贴身宫女也无话可说了。
俪珠又吩咐道:“对了,膳房那边不敢吃本宫的回扣,但也不能叫他们一点好处都不得,熬制绿豆汤期间,每个月给膳房的总管赏赐一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自然不是全给膳房总管的,他吃了大头,还得分出来些许给底下的厨子差役。
虽然不多,但到底是个甜头。
秋果一一应下:“奴婢遵旨。”
下午,僖妃过来了。
闲聊期间,突然提起了六阿哥:“这六阿哥真是一个天纵奇才!昨日皇上布置了一道考题,让一众阿哥以畅春园为题,写一首诗,结果你猜怎么样?六阿哥小小年纪,居然在一众阿哥之中拔得了魁首。”
俪珠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大阿哥和太子也才十多岁,剩余的阿哥也就七八岁,六阿哥今年不过六岁,能写出什么好诗?”
“我给你瞧瞧你就知道了。”
僖妃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纸,递给俪珠。
俪珠接过来,低声念道:“檐下重叠障,琉璃绕红墙。青山莺欲飞,碧池鲤惊忙。四海皆乐道,升平日日长。无需附纸言,圣名多传唱。”
很快,她就将纸放下:“十分寻常。”
僖妃提醒道:“可是六阿哥今年只有六岁,这样的水准已经属于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