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颜摆了摆手:“别了,毕楼是怎么回事?只留下一千人守着,要知道蜀都的军队打过来,一千人根本守不了多久。他怎么这么冒进,你也不劝着他,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最后一句话是对沈亦文说的,沈亦文看了一眼奈菲安,赵颜揉了揉眉心:“不用顾忌,她如今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沈亦文这才解释道:“冯廷在白县整顿农务的时候,发现了铜草花,而且很多铜草花都生长在白县和东城的边界,他有八成的把握那下面是一座铜矿!”
赵颜沉默了,一座大型矿山的价值自然是不容小觑的,也无怪乎毕楼做了这样的决定。
“如果俞县守不住,白县也危险了,你们有什么看法。”赵颜现在也没时间再去责备什么了,如果毕楼成功了,她还得表扬他。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趁官兵没有到来之前做好防守,就赵颜之前驾着马车到俞县,士兵等她到了百米之内才发现了。这样的防守,不等着被击破还等着什么,赵颜顿时又头疼了。
沈亦文和苏轻水二人将图纸拿到赵颜面前:“这里还有这里,我们打算把水闸打开,把这边的土地淹了,然后在这里设两处哨台。”
“我还把之前从孙家那边抢来的火器留了一些在俞县,到时候直接夹着这里……”
苏轻水和沈亦文的方法的确有些可行,赵颜看着如果被水淹没的农田,皱了皱眉:“这片地方都是良田,如果直接放水,这一带百姓几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了,我们本来就是在帮助他们,现在这么做。怕是少不了闹事的人,民心不稳,内部容易出问题。”
苏轻水咬了咬牙:“那咱们另外花钱补贴给这些农夫?”
沈亦文皱了皱眉:“不如把他们迁到其他地方种地,或者让冯廷想办法,性命和庄稼,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要是有人蓄意生事,也不能一昧退让,大不了直接把人抓起来。”
奈菲安突然笑了笑:“你们真是太天真了,殊不知有多少农夫把田地和庄稼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三两句就能劝服他们,真是痴人说梦。”
苏轻水没好气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奈菲安挑了挑眉:“按我说,让他们的孩子去守最外围,然后再派人散播利害关系,让他们自己上前来求我们放水保护俞县,这才是最好的方法。”
苏轻水一噎,沈亦文眉头紧锁:“这样做未免……不太好,而且将士们都已经分成队列了,直接拆开,让他们去守着……”
沈亦文欲言又止,没有说完全,但是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明白。
赵颜摩挲着指甲:“奈菲安的方法不是不可以,你们三个人的方法并不矛盾,这样吧。先派人去明清楚利害,再派几个老人过去劝说,补偿给他们相应的土地或者钱财,最后要是还有什么问题,就先用特殊手段控制起来,等抗过第一次进攻,再商量吧……当务之急是派些斥候和暗探去防备着。俞县到主城中间的路有一段被山遮着,如果从哨台看过去,也不过百里多,等发现敌军时,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这个地方,道路狭窄,适合埋伏,可以作为第一条防守线,等这里被闯过,再放水,让士兵从这里渡河回守……”
苏轻水,沈亦文,赵颜和奈菲安四个人用了半个时辰,将布防的事情商量的差不多,就开始传令下去布置了。
约莫黄昏时分,官府的军队开始进攻,俞县士兵奋力反抗,赵颜和苏轻水各带领一支军队,从两侧击退了来犯的军队……
苏轻水手下的二十个女子军更是在这场战争中表现突出,二十多个人,生生耗损了对方百人的骑兵。
直到夜幕时分,两军还处于胶着状态,俞县的所有人,彻夜未免,轮番防守,直到黎明的时候,毕楼成功攻下东城,至此,整个蜀都,六分之一的地盘都被他们占据了。
他们开始转攻为守,农民在冯廷的帮助下恢复农事,女子在苏轻水的训练下组成了一支多达八百人的娘子军。
毕楼将前几次战事中立功的,表现优秀的名单交给了赵颜,赵颜根据他们的能力和功绩,分别提拔了不少人。
此外从赵颜留守在京城的其他军队也陆陆续续开始按照赵颜的吩咐南下,蜀都这边战火纷飞,北方更是如此。
傅奇被赎后,一回到北方就开始加剧攻势。
六月,乙巳,傅奇亲自领兵入攻入黎阳城,以黎阳为都,建立燕国,自称大燕天命帝。
京城震动,要不是傅奇的身份早早就被公之于众了,德亲王的门都会被那些官员敲烂,但是尽管傅奇的身份被揭露了。还收有不少人借此抨击德亲王教子无方,才会酿成如此大祸,于是乎本就不喜欢出门的德亲王更加深入简出了。
但是京城也不只是责备德亲王,痛斥傅奇的,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傅奇同样是先皇后所生,是大魏嫡出的皇子,如今傅奇有能力有野心。
理应废太子立傅奇,这样一来不禁可以避免祸端,而且也有利于大魏的发展,毕竟如今整个北蛮都在傅奇的控制之下。
这种说法彻底惹怒了一些老臣和傅笠的下属,纷纷对骂,傅奇乃是乱臣贼子,忤逆不孝,如今要是顺了他的意。还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更加出格的事情,而且人家北蛮人难道就是傻子,任傅奇利用。
一旦真的废太子立傅奇,无异于引狼入室,与虎同谋,是万万不可的。
就在这样一片争执声中,宁郡王带着赵家军还有其他军队,北上而去,直指傅奇,值得一提的是傅瑞在这时候又悄悄返回了京城。
齐悠璃已经按照赵颜的要求,释放了世事阁的人,又立下重誓许诺了两个承诺,赵颜也就很干脆的把药给了她,如今形势已经到了需要傅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