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文颇为赞赏的看了风蓝衣一眼,之前只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现在看来已经不止是不错了。
“你似乎也读了不少书?”沈亦文惊讶道。
风蓝衣有些不太好意思:“其实也不算多,就是以前喜欢听村里老人讲一些历史故事。后来被卖到孙家,成日不能出门,便待在屋子里看书打发时间。不过我不够聪明,有时候常常读到一处,就要想很久……”
沈亦文摇了摇头:“你已经很聪明了,而且明事理,我敢说现在的男子都少有你这般通透的了。”
风蓝衣突然有些感伤:“我要是是男子就好了,那怕就凭着我双手,我也能自己想办法活下去。做女子太不容易了,能够像你这样,自己开一家铺子的,少之又少。我是真的佩服你,或许像我这样等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嫁个不算太差的人家,生个孩子,然后让孩子好好读书,成为一个有识之士了……”
沈亦文听到这话,也不免沉默了起来:“是啊……这世间上,女子的出路,少之又少……”
风蓝衣听着外头的叫卖声,不由开口道:“要是女子也能和男子一样,行商走贩,为官做宰的话……”
沈亦文和她对视了一眼,似乎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可能,便没有继续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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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颜在凉州待了数日,苏轻水已经在接手处理周承宽留下的事务了,而周承宽那边依旧没有消息。
直到赵颜即将离开的前一天,苏轻水才收到了周承宽的第二封信,立马就派人前来告诉赵颜了。
赵颜赶过去,依旧是用油纸包着的,二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苏轻水就拆开了信件。
信上依旧只有两行字:因一些私事暂时脱不开身,安然无恙,勿念。
苏轻水稍微松了口气,只见这纸张很快也化为灰烬了,赵颜已经触摸过这纸的置地,和大魏的纸没有什么两样。
毕竟所有纸张里,差距比较大的只有苗疆和北蛮那边的,至少周承宽还在大魏,甚至可能还在凉州,赵颜看着油纸,若有所思。
“阁主,看这信,周承宽应该没事吧?”苏轻水虽然已经看到了周承宽报平安的信,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个安心。
赵颜点了点头:“他不仅没有事,很可能还在凉州,看来应该是真的有什么紧急的私事。你不用太过担心,说不准过些天他就回来了。”
苏轻水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人没事就好了,至于私事,他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最后一句话就带有一些醋味了,赵颜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私事未必是指儿女情长之事。”
“谁知道呢,谁管他呢,阁主,你来也来了,喏,这个是兵器榜的一些材料和单子,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赵颜粗略的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点了点头:“你们做的很完备了,按照这个接着就可以了,而且很可能过阵子,会出现一些动荡,不必太过着急。你自己小心些,凉州虽然在大魏中部地区,但是如果战事发生了,也难免收到一些影响。”
苏轻水笑了笑:“你就放心吧,我看啊,你是太久没有见过我动手了,再怎么说我也是艾真卫出身的。岂是随意几个小喽啰就能对付的了的,不要看我长得这么漂亮,我武功也是能和你不相上下的。”
“不相上下倒也没有,毕竟你就没有赢过我。”赵颜看她心情好了些,也不由和她开起了玩笑。
苏轻水气鼓鼓道:“要不咱俩切磋切磋?我这几年可没有荒废!”
赵颜挑了挑眉:“你的腿?”
苏轻水一提到这事就来气:“别说了,真的是,咱们阁里那个大夫年纪大了,诊个病都能看错。我昨天就感觉腿一点毛病都没有,他非说我还需要静养数日。我自己暗中找了其他大夫,我腿根本就已经好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夫也是稳妥起见。”赵颜开口道。
苏轻水无奈道:“可是我根本没有伤筋动骨,一开始我脚上被上了麻药,我还真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后来我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我甚至决定有些奇怪,明明我当时的确看见那个房梁砸下来,可是我还没有感觉到痛,就失去意识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赵颜有些惊讶,“那房梁也有够重的,如果砸下来,的确不可能这么快就好了。很可能你真的没有被砸中,有人故意这么做,趁你被砸中之前,把你打晕,又把房梁架在你腿上。”
“谁啊,有毛病吧?要救我直接救啊,要害我直接让它砸啊,干嘛特意这样,奇奇怪怪的。”苏轻水一脸疑惑。
赵颜托着下巴,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附身在苏轻水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苏轻水的表情一变再变。
最后她咬了咬嘴唇:“这样真的行吗?”
“你赢了,就不用这个办法,我赢了,就用这个办法。不过是在暗牢待一小会,我也在啊,你放心,不会真的把你关起来的。”赵颜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轻水犹豫道:“可是他都说了有私事,而且我们只是朋友,他未必会因为这件事回来啊……”
“那就没办法了,那你只能自己一个人难过了。”赵颜耸了耸肩。
苏轻水没好气的拍了她一掌,然后下定决心开口道:“打就打,说不准这次你还会输给我呢!”
赵颜也好久没有动拳脚了,有些手痒,没有再开口,而是直接朝苏轻水指了指外头。
二人瞬间飞到院子里,开始过招,苏轻水一边进攻一边开口道:“先说一句,不准用兵器啊!”
“那是当然。”赵颜避过苏轻水的攻击,一个璇腿扫向对方,苏轻水用手撑在地上,向后跳去,正好后面有棵树。
她干脆飞身上树,赵颜也跟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