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不咸不淡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你那边不要掉链子就是了。”
傅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郯城,开口道:“放心吧,这世间,多的是疯子。”
傅容:“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到时候其他地方都布置的好好的,结果京城出了岔子。”
“你们苗疆不要出事才对,我可听说那个龙云又回去了,小心后院失火。”傅奇骑着马,一边进城,一边开口道。
傅容紧随其后:“跳梁小丑尔,不足为惧。”
……………………
“将军!郯城失守了!”唐仲尧正在军中处理事务,河间已然收复,只待继续北上。却收到斥候来报,西边的郯城失守了,唐仲尧撑着脑袋,难怪陛下要挑这个时候。
殿下的双腿尚未痊愈,这个时机,有些麻烦。
他很快就分清利弊,传信往北州主城去……
赵颜将信寄过去,才继续赶路朝凉州去,很快她就到了澄州渡口。
黄昀已经回来继续撑船了,见到赵颜也没有什么意外,就像对待普通人一样。
赵颜也是因为走这条水路最近才会过来,倒也没有因为别的事情,因为凉州那边已经修葺一新了,渡船的人也不少。
赵颜和楚世简几乎是同时到达凉州的,很快就碰面了。
“阿简!”赵颜驾马赶上去,楚世简一脸忧虑的收在马车边上,见到赵颜才松了口气:“你总算是来了,太后娘娘不愿意去赵王府住,一定要在客栈住。”
赵颜上前掀开帘子,太后见到赵颜就开口道:“我想住客栈,不想去王府……”
“为什么?王府一应俱全,您住着也舒服些啊,客栈人多眼杂,住起来也麻烦些。”赵颜劝道,“而且染儿晚些时候也回来王府,到时候她见到您一定和高兴。”
“我……好吧,但是我要单独住一个院子。”太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妥协了。
赵颜感觉的到她在隐瞒什么,太后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但是赵颜不想在这个时候紧追不舍的逼迫她说些什么。
回道赵王府,赵颜就先去见了自己父亲,赵王爷脸色有些不太好。
“你怎么回来了?”赵王爷咳嗽了一声,又恢复正常神色。
赵颜眉头一皱:“爹?您脸色怎么这样差?请了大夫来看吗?”
赵王爷板着脸:“不过是着凉了而已,已经喝了药了,你还没有说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你不是去京城了吗?”
“太后娘娘的病在京城不好治,我和阿简打算带她去苍州治,这不走走停停,就回来看看嘛。您别以为喝两碗药就没事了,平时也多注意些啊,请的是哪个大夫,我待会拿他的方子去问问阿简。”赵颜无奈道。
赵王爷朝她摆了摆,语气颇为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怎么比苏嬷嬷还要唠叨,阿简这孩子不是在给太后诊治吗?别拿这点小事去烦她了,又不是什么大病,王府的大夫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干脆回家种地去吧。”
赵颜规劝道:“讳疾忌医是大忌,您别犯糊涂,染儿晚点也回来了,我劝不动您,让她接着劝。”
赵王爷一噎:“……你自己注意着你自己的事情吧,天天唠叨你老爹。”
“我起码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算了,我直接去问苏嬷嬷,您着凉了还开这么大的窗户?”赵颜无奈道,上前把窗户关上,却发现一片羽毛,不像鸽子的,倒像一些家养的雀儿的。
“爹,这是什么?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养花啊鸟啊的吗?”赵颜疑惑道。
赵王爷从书架抽出一本兵书:“不知道,不是我养的,大概是其他人养的,一个不防备飞到了我窗户这里来了。”
赵颜也将羽毛放下,关好窗户:“您偶尔开开窗透气就可以来,不要一直开着,吹久了小心头疼。我在京城的时候陛下还记挂着您的身体呢,我先去苏嬷嬷那里了,晚点再去城门口接染儿。”
赵王爷状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快走吧,少在我眼前,惹得我心烦,书都看不进去了。”
赵颜鼓着脸,转身离去,只是赵颜走了没有多久,赵王爷就忍不住拿出藏在桌下的帕子,咳嗽了起来。
帕子上都是血,他的脸色越发灰白,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药丸,就着凉水服下。
又将窗口的羽毛和帕子都扔了,又运功了一会,脸色才恢复正常。
他讲兵书夹着的小像展开,轻轻抚纸的边角,眼神轻柔,透着信件仿佛在望着某个人:“终于可以结束了……这些年我甚至不敢看见你的画像,只敢留着这一点点念想,如今孩子们都各有归属了,不知道你是否会在黄泉路上等着我……”
看着这张小像,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又开始翻涌,只能将书盖上……
赵颜离开后左眼皮就一直跳,她按着眼睛,总觉得特别不安稳,去苏嬷嬷的住所也没有见到人。一问才知道,苏嬷嬷竟然去了太后那边,赵颜不禁疑惑:苏嬷嬷去见太后做什么?以前也没有听说苏嬷嬷和太后又什么焦急,难道苏嬷嬷过去看看给太后的安排是否妥当吗?赵颜干脆也去太后那边了。
而此时太后的院子里,李嬷嬷一脸担忧的守在门口,里面没有传来什么大的动静,但是这份安静让她心里更加不安。
“没想到,你竟然来了凉州,还来了赵王府。”苏嬷嬷坐在太后床头,语气平静的莫测。
太后靠在床头,叹息道:“我也想过避开,不想进来见你,但是我坳不过颜丫头。不希望她看出什么不对劲了,我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本该什么都不怕了,但是我如今才明白,我怕她们姐妹真正的恨我。”
苏嬷嬷语气带着些许嘲讽:“你果然没有把事情全都告诉她们,不知道这次又编造了些什么?天底下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你们这对母慈子孝的母子,背地了是怎么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