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仲尧只好无奈道:“那好吧……”
赵颜二人离开不久,铺子里面就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盯着二人的背影,良久才喊来伙计:“这两个人之前看中了什么首饰?”
伙计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讲了一遍,那男子叹了口气:“把那个赤玉海棠木簪包起来,它的主人来了。”
伙计惊讶的看了男子一眼,旋即恭敬的把簪子包装好:“东家,这簪子要送到那二位府上吗?”
男子摇了摇头:“放到前台吧,一会就会有人过来拿了,记住只有拿着一块刻有潜龙在渊的金牌的人来拿才能给,别给错了。”
“是。”
赵颜看着面前的郡主府大门,又看了一眼唐仲尧:“我到了……”
唐仲尧点了点头,但是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赵颜只好忍着笑:“你要不要进去喝杯茶再回去。”
唐仲尧笑着:“恭敬不如从命。”
玉茗和簌华都没眼看,这唐公子就等着郡主说这句话呢,真是……从没有见过唐公子这样厚脸皮的。但凡京城其他公子爱慕某家小姐,哪个不是写诗,约游湖,送礼物。只有唐公子,天天到郡主府来蹭茶喝……
但是说实在,唐仲尧幸亏生了一副好皮囊,毕竟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容易被宽恕些。
所以玉茗二人也只是心里嘀咕一下,也没有对唐仲尧生出什么恶感,毕竟唐仲尧能文能武,也是科举进了翰林院的人。
比起其他官宦子弟而言,唐仲尧也算的上是年轻有为,唐家家世也是配得上赵颜的。
只是唐仲尧茶还没有喝到,景彤就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大事不好啦!”
“邱芮跑了!”景彤见到赵颜,赶紧开口道。
唐仲尧也知道这个邱芮就是暗面门的人,之前在赏荷宴被胡佳音发现了,赵颜又借她引出了其他暗面门的人。
如今她逃脱了赵颜手下的控制,可不是小事。
“我去派人盯着出城的路,让城门的守卫加强搜寻。”唐仲尧正色道。
赵颜点了点头,又朝景彤开口道:“她最后出现在哪里?接触过什么人,我和你过去看看……”
簌华和玉茗也对此事有所了解,不敢打扰她们,各自完成楚世简和胡佳音的嘱托去了。
赵颜跟着景彤到达最后邱芮出现的地方,搜寻了一圈都没有线索,直到走到一个院子后面。
赵颜和景彤对视了一眼,这里正是斜春院的后院,她们来过几次了,而这里距离玉茗失踪的地方也不过数百米。
赵颜刚回京时派人给沈亦文传了书信,把魔教调查出来的事情告知于她,可是沈亦文却没有要见赵颜的意思。
赵颜这阵子都在世事阁处理账务,直到今天才算是稍微歇了会,谁知道又发生了这种事。
她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按照之前见沈亦文的方法,到了斜春院里面。
沈亦文正收到了北蛮那边来的信件,甄链的确死了,而且从他的伤口看,应该是十部落的人做的。
甄太师如今已经到了北城,和自己父亲汇合了,陛下果然没有完全放弃了甄家。
只是十部落杀害甄链,究竟是无意之举,还是故意针对甄家?莫非十部落已经知道甄家北上的意图了?
根据北方的消息,最后甄链是被一个游侠救了,这个人应该就是杏儿那边的那位男子。
可是究竟甄链留下的那块木头有什么作用,还特意嘱咐人过来拿,会不会十部落杀害甄链其实是为了那块木头?而按照那个游侠的话来看,不久就会有人来找杏儿拿这东西了…………
沈亦文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这块木头,只是一块普通的楠木,没有什么花纹,也没有什么机关的样子,为什么甄链要把这东西留给杏儿,而不自己带走呢?
沈亦文一时也想不通,不过杏儿已经把东西全权交给她处理了,她也就把东西锁在自己屋子里。
之前她就派迟星恒帮忙盯着点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第一时间防备好,沈亦文把这块楠木再次锁好。正准备书信给杨旭文,询问一下北方的事,再把调查到的楠木的事要告知给他。
这时婢女却来了消息:“姑娘,那位来了。”
沈亦文往常见赵颜都是这个丫头带的路,所以沈亦文第一时间就明白是赵颜来了。
“沈姑娘,好久不见。”赵颜先是和沈亦文打了个招呼。
沈亦文浅笑着帮忙斟了杯茶,又解释道:“我本以为郡主没有这么快过来,毕竟我没有回复郡主那个答案。”
赵颜摇了摇头:“我这次过来不是为了表哥之事,在苍州我已经见到了红梓姑娘了,也知道了答案。这次过来是想问问沈姑娘,今日斜春院可来了什么特殊的人?”
沈亦文微愣,没想到红梓竟然这样大胆,忍不住皱了皱眉,听到赵颜的问题后又一脸疑惑:“特殊的人?”
景彤解释道:“我们一直盯着一个苗疆暗面门的人,今天她在斜春院附近失踪了,这才过来问姑娘的。”
“苗疆暗面门?”沈亦文稍微思索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又一脸为难道:“还请郡主稍等片刻,我先去问问……”
赵颜猜测八成是和那个迟星恒有关了,脸上却是不显,只是点了点头。
沈亦文一走,景彤才忍不住道:“郡主,为何不和沈小姐一起过去,万一……”斜春院包庇暗面门怎么办?
赵颜站起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你呀,想太多了,沈小姐是大魏人,自然不会包庇暗面门的人了。”
景彤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一副俏皮的样子。
赵颜被她逗笑了,心中却是一片清明:这个迟星恒虽然是表哥的下属,但是也是迟家的大公子,暗面门门主的儿子。难怪邱芮会消失在这里了,只是如今既然他已经跟随表哥了,邱芮他应该不会包庇。
赵颜心中也是被这复杂的关系搞的十分心累,本来得知了迟星恒的身份,她是想把他抓起来的。谁知道他现在是表哥的下属,而且和迟家划清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