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莹这种自作聪明、意图倒打一把以求自身脱险的小伎俩,让徐赵娜心里涌过一阵深切的反感!
亏得她还虚长了唐安妮好几岁,但在遇事之时,竟然远远不如年幼的安妮聪慧伶俐!
徐赵娜这一会儿,恍惚有些明白:
那日黎皓远新婚初期,她不满质问他的择偶标准时:“……别告诉我,你就是这么肤浅,只看上她的年轻漂亮了?!偿”
他却为什么能一脸满足地回应她的怨怒了!
还记时,当时他就那样风姿绰约地伫立在楼梯上,眉眼弯弯地浅笑着与她对视,深邃的眸底竟是格外的灼灼曜亮:
“妈,我已经过了故作深沉的年纪,娶一个漂亮肤浅的,生活才能更简单、更容易满足,不是吗?”
……
那时候的黎皓远,一定特别不待见她这个母亲吧?
唐安妮身上明明有着许多闪亮的优点:年轻、漂亮、善良、温婉、坚忍……
更重要的是,她有着一颗柔软而无怨尤的难能可贵的玲珑心。
哪怕是对自己这个从来不待见她的婆婆,唐安妮也从来没有记恨过她!
即便是在生命遭受严峻的威胁之际,她这个向来温顺恬静的儿媳妇,也从来没有弃她于不顾!
可是,身为母亲,她却一直因为自己内心狭隘的偏见,居然把儿子喜欢的女人说成是,“除了脸蛋漂亮以外,一无所长的肤浅女子”!!
心脏,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触动了?
徐赵娜目含愧疚,紧紧地握住了唐安妮温软柔嫩的素白小手,
“安妮,你相信我吗?”
——相信我并没有加害你的心吗?
至少,今天,这一刻,我是愿意站在你的身边,一直保护你的。
感觉到手背上传来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唐安妮微微一怔:“……”
抬眸,再对上徐赵娜那双隐约泛出泪光的眸子,她想了想,便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轻轻地覆上了婆婆的手背:
“我相信。妈,谢谢你……”
两个年龄悬殊的女人,此刻,却因为深爱着同一个男人,她们彼此地握紧了双手。
眸光交汇的那一刹那,她们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彼此相通的心意:
只一眼,往日的芥蒂已经烟消云散。
而在日后漫长的岁月里,她们是最亲爱最珍贵的家人。
彼此扶持,彼此关爱,成了一对香江最令人艳羡的模范婆媳,美名远扬。
后来,徐赵娜在接受一次媒体采访时,很是感慨又极是满足地说,
“安妮虽然不是我一开始就认定的儿媳妇,但是,我很庆幸,今生能够与她成为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家人……”
作为严谨慎微的军、委高层干部,徐赵娜从来不是一个煽情而多话的人。
那短短几个字,“最重要的家人”,已足以表现出她对唐安妮的认可与喜爱程度。
一时竟成了名躁香江的佳话,被广泛流传。
也被坊间评定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的不二标准:
不用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当夹心饼干的男人,真的是再也幸福不过了!
就连黎皓远都忍不住羡慕起自己来……
某个晚上,竟然满脸魇足地啄起了唐安妮的小嘴,
“宝贝儿,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独具慧眼,一个才不过十四岁的小丫头片子,当时我竟然一眼就相中了……”
也是直到那时,唐安妮才终于知道,丈夫执念成魔,决意与她痴缠到底的初衷。
……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紧紧握住双手的徐赵娜和唐安妮,还身陷险境,被黎亭湘控制着呢!
四目相对也只不过是短短一瞬间的功夫。
徐赵娜便松开了唐安妮的手,冲着因为傅莹的指控而现出一脸狐疑的黎亭湘,冷冷地讽笑出声,
“大姐,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离间计?”
黎亭湘被她一番嗤笑,更加迁怒于傅莹的拙劣把戏,上前,一把扯起傅莹的长发,就是一个凌厉的耳光狠狠地扇过去!
“不知死活!欺了我黎家的人,还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她把我们安妮打成什么样,就把她打成比这更惨两倍、三倍、四倍……”
“……”
黎亭湘这么一招呼,当即就有两个手下上前,一左一右,抡起大掌,大耳光一个接一个地,狠狠扇在傅莹的脸上!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傅莹的两边脸颊很快便被扇得火辣辣地灼痛起来,鬼哭狼嚎地哭着去拽黎亭湘的裤脚,
“求求你,别打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却被黎亭湘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
“闭嘴!再鬼叫鬼吼的,我就让他们把你的脸给划花!”
可是,这两个镖壮男子大掴耳光的力道,她一个女人又怎么受得住?
傅莹只差痛得没晕死过去,整个小屋里充斥着她凄惨无比的嘶叫声!
满屋子浓郁的残暴气息。
唐安妮好几次看不下去,开口劝说。
黎亭湘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前一刻,还好言安抚着唐安妮,“安妮,别怕,姑母这里马上完事了,就过去陪你……”
回过头去,却是半点儿也不怜惜傅莹那张脸,已被掌掴得肿成膨胀的包子状。
竟然抬腿,一脚狠狠地抵至傅莹的喉管上!
差点让她呼吸阻窒。
眼珠一度翻白,倒是哭不出来了,只顾着狼狈地困难喘气……
黎亭湘还在她面前来回晃着手中锋利的匕首,皮笑肉不笑地道,
“像你这种嘴上说着不敢背地里使阴招的小人,我见得多了!”
“不在你身上留下点永世磨灭不了的印记,你是记不住教训的!”
“可是,你的脸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了,我要在你哪里划上一刀才好呢?”
“……”
当那冰冷的刀锋抵上她耳廓处时,傅莹已经吓得不顾一切地尖叫出声,“啊……”
不要!
她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呢!
若是没了一只耳朵,该要被怎么取笑?
又怎么还能嫁得出去?
大概是心中能承受的恐惧感已到达底限,感觉耳边的刀锋又往肉里更深了一点时,
尖锐的痛意刺得她浑身一个剧烈的抽、搐,整个人便彻底地昏死了过去!
黎亭湘轻蔑地冷哼,“没出息!”
又扭过头去,吩咐手下,“把她抬出去,找个地方解决干净了!”
收起手中那把雪亮的匕首,转身,则是笑眯眯地走向唐安妮,
“来,安妮,姑母现在就带你回家。”
不料,唐安妮却一下子又紧紧地握上徐赵娜的手,“不!姑母,我要跟我妈在一起。”
看着那两个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把昏死过去的傅莹装进麻袋里,唐安妮很清楚:
为了不曝露犯罪事实,除了她和腹中疑似“黎亭候野种”的孩子,
今天,黎亭湘是不可能,让这里不属于她的人活着出去的。
这是一伙亡命天涯的穷凶极恶之徒。
一旦她离开,徐赵娜也会被他们秘密解决掉。
可是,凭她独自一人的单薄力量,又怎么救得了徐赵娜的性命?
黎亭湘一个眼神示意,便上来两个手下,强行分开了她和徐赵娜。
她带人掳走唐安妮,退出小屋,正要上车离开——
一阵阵尖叫刺耳的警笛声突然响彻云宵!!
接着,一众携带重型武装的飞虎队竟从小屋的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涌过来,
迅速地将她和手下团团包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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