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儿了。”老雷走到了路边,将肩膀上的那一门六零迫击炮放了下来。
他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打量着伍千里。
“看你全胳膊全尾巴,我就放心了。”伍千里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的郭庄?”
“我也不记得了。”老雷猛抽了一口旱烟,说道,“我只记得在新兴里的时候,把米军扔下来的标识弹,给那帮狗日的送回去了。然后我再一睁眼就来到这里,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
“不过送标识弹的时候,那是真的疼啊!”雷睢生说道,“就像有成千上万个烙铁,把我的五脏六腑全身上下全都烙了一个遍。”
“别说那些了。”伍千里向老雷伸出了手,“把你那老烟袋拿来给我抽两口。”
老雷直接把那烟袋递了过去:“你小子不是一直嫌我这烟袋锅子臭吗?我这个旱烟那可是有劲的很,你能抽着习惯吗?”
“啪嗒……啪嗒……”伍千里没有说什么,直接拿起了老雷的烟袋,猛抽了两口。
“咳咳……咳咳……”很快,伍千里被这旱烟呛的眼泪直流,“老雷,别抽这玩意了,这玩意对身体不好。”
“我啊,抽卷烟不得劲,我还是抽着我这旱烟袋过瘾。”老雷接过伍千里手中的旱烟袋,又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
一袋烟抽完,老雷将烟袋锅子在旁边的石头上磕了磕。
“老雷,你这准备上哪儿去?”伍千里问道。
“救人!”雷公拍了拍,被他放在旁边的六零迫击炮,“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我还真害怕我一个人救不了人呢?”
“救谁……”伍千里赶紧问道。
“我到这郭庄不久,庄里面的百姓跟我说,他们有几十个男丁被小鬼子抓去修炮楼。娘的,这帮小鬼子敢在老子面前猖狂,看老子不把他们脑袋炸开花。”
【叮……任务发布,攻陷鬼子炮楼,解救被抓村民,不知宿主是否愿意接受。】
“接受,只要是打小鬼子的,必须接受。”伍千里心道。
【如果任务达成,复活第七穿插连炮排战士两人。】
只要是他第七穿插连的人,能够回来,让伍千里做任何事情,他都义无反顾。
“系统,小鬼子的炮楼在哪?”伍千里赶紧问道。
【跟随第七穿插连炮排排长雷睢生,就能够找到小鬼子的炮楼。】
“明白……”
“千里,跟我走。”雷睢生带着伍千里向炮楼方向走去。
“老雷,你也弄辆一车马车之类的,咱们两个人就这么往前走,这里猴年马月才能走到小鬼子的炮楼那。”
老雷听了之后摇了摇头:“千里,你以为我愿意两条腿骑大路?这小鬼子在这附近,不知道扫荡了多少次了。大的牲口早就被小鬼子抢光了。”
“郭庄原来有1000多百姓,现在活下来的人不足300,别说那些大的牲口,就连鸡鸭鹅都没有了。”
老雷愤怒的说道。
“这帮小鬼子可恶至极。”伍千里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以前咱没赶上打小鬼子,这一次既然让咱们赶上,就决不能轻饶了他们。”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山路快步向前走去。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两个人才远远的看到远处的那个炮楼。
这晋西北山路多。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
两人虽然看到了小鬼子的炮楼,但是要走到小鬼子炮楼附近,没有两个小时是根本不可能。
夕阳西下,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到老厂。
残阳如血,寒风阵阵。
绕过了一道山岭,远远的就看见小鬼子的几辆偏单轮摩托车正在向炮楼快速开去。
小鬼子的斥候距离炮楼至少有十几里。
距离炮楼越来越近,炮楼上面飘着的小鬼子的膏药旗和旭日旗清晰可见。
炮楼前面是两个机枪碉堡。
这两个机枪炮碉堡和炮楼成了犄角之势。
炮楼和机枪碉堡向前延伸出两道战壕。
战壕前面摆上铁丝网,铁丝网上通上了高压电。
一般的部队绝无可能攻打进去。
“小鬼子,过来了。”伍千里拉着雷睢生躲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
很快,又有几辆小鬼子的三轮摩托车在前面开道,后面跟了十几名小鬼子的骑兵。
这些小鬼子骑兵骑在东洋战马上,看起来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后面是几十辆自行车。骑在车上的全都是身穿黑色绸子褂,带着黑色礼帽的二鬼子。
小鬼子可恶,比小鬼子更可恶的就是这些狗仗人势、欺压国人的二鬼子。
很快,这一支队伍就行进到了炮楼附近。
一名修炮楼的百姓,正挑着沉重的担子。
突然,他脚下一个趔趄,当即摔倒在地。
然而,小鬼子的摩托车队开到,小鬼子的摩托车并没有躲避,直接向着百姓的身上压了过去。
随着一声惨叫,这百姓的两条腿被鬼子的摩托车压断了。
接踵而至的鬼子骑兵更是放任他们胯下的东洋战马,从这百姓的身上踩踏过去。
这个可怜的百姓还没有来得及叫唤几声,就被这些战马踩成了肉酱。
“这帮可恶的鬼子。”伍千里双目喷火。
他拿出五六式突击步枪就要跟小鬼子拼了。
“千里,冷静。”老雷一把,抓住他,“你是第七穿插连的连长,在这情况之下必须得冷静,这样冒冒失失的,不像你的作风。”
伍千里赶紧点了点头。
他已经多年没有看到小鬼子在国土上如此肆意妄为。
刚才的伍千里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要不是老雷拉着他,伍千里刚才就冲上去,给那帮小鬼子一梭子。
“千里,小鬼子防守严密,不好办啊。”老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老雷,小鬼子防守再严密也比不上米军在水门桥的防守严密。”伍千里紧紧的盯着远处小鬼子的炮楼。
“千里,你们是不是又打了几场恶仗?”老雷也赶紧问道。
“也没有打几场恶仗。”伍千里说道,“后来咱们打了下碣 隅里机场和水门桥。”
“就这……”老雷赶紧问道,好像突然之间,他明白了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