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门派更相当于是一个监管者的存在,特别是那些个大门派,他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远很远,或许比大秦还要早。
这些门派已经有了足够深厚的底蕴,明面上的东西不过无关紧要,朝廷有心想要对付他们,也不能斩草除根,反倒惹一身骚。
而若是朝廷管理不当,让得天底下老百姓们哀声怨道,人民苦不堪言,这个时候这些门派们就会站出来了。
他们联合老百姓们起义,反抗暴政,对朝廷有着致命的威胁。
所以但凡是上位者,如果说天下太平的话,那么他们就一定会打击江湖势力,因为这个时候,老百姓安居乐业,大家都没有反抗的心思,自然就不会跟着江湖门派闹事。
始皇帝当初即位的前几年,老百姓们生活稳定,他便开始下令打击江湖势力,焚书坑儒,就是一个令江湖势力回忆起来都会伤心落泪的噩梦。
而最后的几年,始皇帝的暴政,压得百姓们喘不过气,最后的倒下,也有江湖势力的许多影子。
子房先生获得的际遇,成为天下第一谋士,韩信获得的际遇,成为了百姓传道的兵仙,这些身后,都有这江湖势力的影子。
这种奇怪的互相制衡,反倒一种对朝廷的监督,对老百姓们的负责,最后的受益者,都是老百姓。
而今天邀请李子木来喝酒的,就是这百花楼的话事人,花夫人。
百花楼的掌柜,只不过是一个明面上的存在而已,一个普通人。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百花楼真正的主人,是花夫人。
她不是掌柜的,也不是老鸠,极少出现在酒楼里,李子木知道他的存在,还是多亏了县令的提醒。
县令是土生土长的咸阳人,对咸阳的事务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是个普通人,但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了。
至于忠孝于朝廷,这种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真正的,还是要看利益。
朝廷的文武百官中,有不少都是有着其他身份的人,他们或许是某个江湖势力培养出来,安插进朝廷的卧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只要朝廷一有什么动作,江湖之中就会立马收到消息,所以每次被绞杀打击的,都是一些小门派小势力而已,真正的大门派,一般都会安全脱身。
丐帮的名声这段时间在咸阳城传开了,那这些个在咸阳城开铺子的江湖势力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了丐帮的存在。
百花楼背后的万毒窟,应该也知道丐帮的事情,所以派人来请李子木前去,所以李子木今晚出现在了这里。
只是他还不清楚,花夫人叫他来,到底是要做什么,无缘无故邀请他,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亥时刚刚过,因为今晚没有宵禁,所以街上还有不少人走动,到处还能听见吆喝声,酒楼里依旧热闹。
李子木倒是不介意,这酒和菜都是掌柜的送的,没有收一个钱,他乐得享受,至于这花夫人什么时候来,他不特别关心。
别人没有约定具体的时间,李子木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万毒窟是个汉中的大门派,人家比自己厉害得多,让他等,他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等。
谁让丐帮现在弱小呢?
丐帮之中,他这个帮主是唯一一个会武术的,也就是说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普通人集合起来的帮派而已,和这群习武之人组合起来的帮派比不得。
再者李子木只不过是一个殿堂阶而已,在这些门派之中,只不过普通弟子的水平,总而言之,丐帮现在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帮派,江湖中随便一个小势力,都能把他们吊起来打。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街道上的人慢慢的少了,酒楼里的空食案也越来越多,吵闹声安静了下来。
李子木坐在这里,足足等了有两个时辰,久到他心里都生出了一点儿火气。
这些个人,真是不把他当人看,要是丐帮现在势力庞大,他不是殿堂级而是凌虚级或者是更高的无相级,这万毒窟的人敢这么让他等?
只可惜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李子木只是一个殿堂级的武者,所以他必须忍。
一直到了子时三刻的时候,门外才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李子木忍着火气应了一句,门才被打开来,进来一个伙计,端着一个大木板,上面放着不少酒和菜。
李子木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伙计之上,而是他身后的那个妇人。
身穿一袭丝绸长袍,上面绣着各种各样花的图案,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支翠绿的簪子别着。
这花夫人一定是个习武之人,李子木隐隐感觉到她身上的气势,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妇人绝对比他要厉害,虽然他的心里及其不愿意承认。
修炼内功,可以使人精神焕发,换句通俗一点的话来讲,就是显得年轻,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实际年龄,应该也不低了。
花夫人长得很美,李子木不敢多看,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怕看得太仔细引来杀身之祸,这种级别的女人,三从四德温柔贤惠是不适合放在她们身上的,或许只有比她们更强的男人,才能让她们屈服。
幸好李子木记性非常不错,看了一眼便记了下来,心中回忆了个仔细,得出两个结论:
美人,高手。
别人已经到了,李子木虽然心里头有些生气,但是也只能站起身。
两人对视着,李子木没有要行礼的想法,天底下对女人行礼的只有极少数情况,一是自己的母亲,二是皇室女人,例如皇后和公主。
其他女人,就算是达官显贵的夫人,不想行礼也是可以不用行礼的。
“让贵客久等矣,早前奴家忙于应付那些个朝廷官员,脱不开身。”
没等李子木开口,花夫人自己先说话了,语言上礼貌性的赔了个不是,实际上鸟用没有,李子木心里头依旧很气。
“这倒无事,我不过一臭要饭的,这里管酒管肉,等多久都成。”
李子木笑了笑说道,哪里敢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只能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