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成武城十万沛军出城,目标直指我城!”
一个探子慌张的说道,就在刚才驿站传来消息,沛公终于有所行动了,而且是倾巢而出,只留了一万人留守成武城。
而沛公的目标,就是他们这成阳城。来势汹汹,大张旗鼓,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
“急甚!吾已备矣!”
将军大声的呵斥了一句站起身来,看这些人一听到敌军来袭就慌慌张张的样子,他心里就一肚子火。
他们不是已经准备好了么,慌什么。
十万大军挥师南下,天黑之前便抵达了成阳城外五里的地方。
成阳城的守军早就已经收到消息严阵以待了,这几十天来他们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一切可以用来守城的法子,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而沛军这几十天来同样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他们砍伐了大片的山林,将木头用来做成大量的弩和箭,原本一个弓箭手标配的是一个箭筒,而如今每个士兵背上背的是三个箭筒。
一万弓箭手沿着山脚上了山,这里居高临下,长箭的射程更远。
成阳城是在好多年以前的时候建成的了,那个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弓箭射程的问题。就算在最高处朝着下方射箭,也是无法射到城里的。
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城墙的规模基本上没有发生变化,而士兵的武器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铁弓的出现让长箭的射程更远了很多,如今站在山顶上已经可以借势将长箭发射进城里了。
根据沛公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成阳城中的秦军守卫是四万人的编制,和昌邑城的一样,而守将虽然没有章邯李由那么出名,但也算是一个老将了,经验丰富。
沛公不紧不慢的吩咐樊哙下去安营扎寨,并且告诉大家不要着急,他们并不忙着这一会儿。
李子木有些好奇,他们这明目张胆的过来,而且倾巢而出目标明确,难道说这是要明着硬打么?
硬打也不是不行,就是要尽快,趁着昌邑城援兵还没到的时候就打下来。
但是现如今这么一看,沛公好像并不在乎昌邑城那边的人,反而不紧不慢的吩咐下去安营扎寨,一点儿也不赶时间的样子。
他们这十万人,真的打得过秦军的八万人么?要知道他们是攻,别人是守啊,高高的城墙摆在那儿,再加五万人估计也够呛能够打下来的。
秦军四万人的编制,按照道理来说,城墙上是塞不下这么多的人,所以起码有三万人应该在城墙下面守着,城墙上当以弓箭辅助,下面的部队则是守住不让敌军攀城,这样可以防止城门被破的危险,也能够极大的发挥每个士兵的作用。
而如今,成阳城中却没有一支部队出城防守的,很显然他们已经打算闭城不出了,采用替补的战术,等城墙上的守兵死了,就找人顶替上去。
这种战术不是不行,但是并不能发挥人数的优势,每次参与战斗的就只有城墙上的那些人,其他士兵只能看着什么都干不了。
同时也摆明着他们已经放弃守城门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任由敌军撞城门,不过这种情况秦军那边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
比如将城门提前用石头封死等等,在这之前章邯就曾经用过这种办法,虽然简单,但是非常有效,短时间之内想要冲进去,只能攀墙。
“放!”
沛公负手站在山顶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下面的成阳城,手臂仰起一声令下,身后的弓箭手们就将早已按在弦上的长箭射了出去。
密密麻麻的长箭组成的箭雨划破了清晨的薄雾,带着尖锐整齐的破风声,朝着下方的成阳城城墙直直的投了下去。
然而让沛公没有想到的是,成阳城的守将经验丰富,早就已经料到了沛公会派人在山顶投箭,所以也准备了对应的对策。
那就是木板。
沛公眼睁睁的看着下方他们这边的城墙上,秦军将一块块宽大的木片举了起来形成了一块衔接得没有丝毫缝隙的木板,长箭钉在木板上发出沉重的打击声。
但是无奈木板的厚度根大,就算是如此高的地方射下来的箭,也依旧没有射穿木板,一轮箭雨过后,城墙上的守兵没有一个死亡的,甚至连受伤都没有。
这个地方很高,而且没有路,投石车根本上不来,所以他们只能射箭,可如今这个利器已经被对方用极为有效的办法抵挡下来了。
“所有盾兵,专攻成阳城南门,头顶盾牌,防为友之矢误伤,不带云梯,只须将攻木而已矣。”
张良看着这个情况,当即就想好了对策。
既然对方为了抵挡不住他们的长箭头顶木板,那就意味着他们没有办法再站在城墙上朝攻城的人射箭了,他们只管放心大胆的攻城便是,不过必须要头顶着盾牌,防止被山顶上友军手中的长箭无差别攻击到自己。
同时他们也不能用云梯攀墙,这样同样也会被山上的友军乱箭射死,都不需要城墙上的守军出手了。
所以张良直接放弃了云梯,他让盾兵带着攻城木顶着盾牌到城墙底下,将城门破坏。
城门一旦被破,八万沛军鱼贯而入,城里守军只有四万人,自然是抵挡不住的。
樊哙接到命令之后,便亲自扛着自己的盾牌率先往前冲了,沛军十万大军中,步兵的数量占据大多数,其中一定比例的是长戟兵,另外的则是盾兵。
四万盾兵集中攻一个城门,完完全全是够了,甚至还用不了那么多。
他们头顶上的盾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盾,将友军的箭抵挡在了外面,很快就到达了城墙底下。
巨大的攻城木撞得城门咚咚直响,但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是,这次却迟迟撞不破这看着一点儿也不怎么坚固的城门。
直到城门都被攻城木撞烂了,露出了城门后面的东西才知道,果然,里面已经被填满了石头,看来他们是根本不打算出城迎敌了。
“当心头顶!”
樊哙大喊了一声,连忙后退,但是也有很多士兵来不及撤退了,城墙上,一根根巨大的木头被削得浑圆,上面缠着浇满了油的麻布,熊熊烈火燃烧,朝着下面的沛军砸了下来,无数沛军哀嚎着丢失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