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灵看着陈阳,感激的道,“谢谢。”
陈阳摇头道,“今晚我给你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天亮了,我让人送你去江城机场。
等到了米国,你最好先雇一些保镖。”
“我明白的。”
卓灵说完,又看了看陈阳,迟疑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就说。”
“我现在谁都不敢相信,你能陪我到天亮,再送我去机场吗?”
陈阳沉吟了一下,他倒是能理解卓灵现在的感受。
周凯绑架卓灵的事情刚过去不到一个月,她估计还没有从那次创伤中恢复过来。
卓灵毕竟只是一个25岁的女人,从小养尊处优的,根本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那次不只被绑架了,还遭受了那么大的凌辱,任何一个正常女人都不可能这么快缓过劲来。
卓灵现在又背叛了卓家,肯定更加没有安全感。
对现在卓灵来说,他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你不想去酒店?”
卓灵摇了摇头,“我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你在就行了。”
陈阳叹了口气,“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处理点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决定去哪里。”
卓灵拿眼睛看着陈阳,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我,我可以跟着你吗?”
陈阳看着卓灵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要去审讯一个人,你不方便跟着。
犯人就在市局,我审完就过来。”
卓灵见陈阳的表情,就知道没有希望跟着去了。
“那好吧。”
陈阳点了点头,起身便朝着外面走了去。
等到了外面,陈阳找到了丁宏远,“丁伯伯,项知行招了吗?”
丁宏远摇头道,“这家伙嘴巴硬的很,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还说我们栽赃陷害他。”
陈阳对此早有预料,也不怎么意外。
项知行表面上的确什么都没有做,他全程只是跟着自己。
送何刚离开龙凤酒楼的可能是项知行身边的那两个人,但是在外面接何刚的是那三个杀手。
他们彼此之间可能根本没碰过面,杀手也不知道项知行是谁。
只要项知行说那三个杀手冒充他的人,又或者是何刚的手下,这才接走了何刚,将自己撇清关系就行了。
项知行的那两个心腹又跑路了,线索就完全断了。
项知行现在只要一口咬死,自己跟这两件事毫无关联,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陈阳想了想,又问道,“华哥找到项知行那两个手下了吗?”
丁宏远说道,“小华去问了龙凤酒楼的员工,那两个人一个叫刘治,一个叫武昊,都是项知行的心腹,跟了他快十年了。
项知行被抓了之后,他们两个人就不见了。
我们已经对这两个人发布了通缉令,也安排人去走访他们的家人和朋友了。
也说了那个司机还没有死,他们现在最多只算故意伤害罪。
如果自首的话,可以宽大处理。”
陈阳知道这是警方的标准处理流程,但是靠这种方法,想要抓到刘治和武昊,希望太渺茫了。
“他们两个人都愿意为了项知行去杀人了,想必收了不少好处。
他们如果自首了,也会害怕家里人遭到报复,现在只怕有多远跑多远了。”
丁宏远点了点头,又说道,“陈阳,也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捅司机那一刀,肯定是刘治和武昊其中一个做的。
另外一个人什么都没做,却要变成通缉犯。
他要一辈子躲躲藏藏,不能跟家人联系,你觉得他会甘心吗?”
陈阳闻言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丁伯伯,等天亮了,你再让人给他们家里人带个话。
就说司机没有抢救过来,已经死了,但是他在死之前,已经证明了不是我动的手。
现在他们不是故意伤害,而是故意杀人罪。
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在何伯伯那里没办法交代,市局必须要尽快找一个人结案。
所以,刘治和武昊不管谁先自首,他就是那个没动手的人,可以将功补过,不追究责任。
反正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司机又‘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他们随便怎么说都可以。”
丁宏远闻言一愣,然后瞬间便反应过来了。
这两人中间肯定有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突然被连累变成了通缉犯,还要背负杀人犯的名声。
这罪名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还会连累家里人被指指点点,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心有不甘。
而真正动手的那个人,听到这个消息也会意动。
因为只要他自首了,就可以将杀人的罪名栽赃陷害给另外一个人。
更绝的是,就算刘治和武昊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他们也只能往里面跳。
陈阳给的理由合情合理,昨晚的事情是冲着何文彦去的,市局却无所作为,肯定会引得一把手震怒。
市局为了给上面交差,必须尽快拿出一个人去结案,这也符合刘治和武昊对警察的认知。
而且他们都清楚,有一个人真的什么都没做,只要那个人去自首了,剩下那个就要背负杀人罪一辈子,变成通缉犯了。
那他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立刻逃出国,要么抢先去自首,将罪名栽赃全都推给那个什么都没做的人。
这就是另外一种囚徒困境,逼得他们都必须做出选择。
丁宏远忍不住笑着道,“你这招太绝了,我估计明天这两个人都会来市局自首。”
陈阳笑了笑,又开口说道,“丁伯伯,能让我见一下项知行吗?
我想跟他单独谈谈,也许能说服他招供。”
丁宏远也没有多想,当即点头便答应了下来,“你跟我来。”
丁宏远当即带着陈阳和齐晖,就到了审讯室门口。
审讯室里面还是僵局,项知行一问三不知,坚决否认一切指控。
丁宏远让里面的负责审讯的民警出来了,关掉了里面的录像设备,让陈阳一个人进了审讯室。
项知行看到陈阳进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微微一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陈阳,一句话也不说。
陈阳慢悠悠的坐到了项知行的对面,笑问道,“项老板,你知道报复一个人最残忍的手段是什么吗?”
“怎么,你想威胁我?”
项知行淡淡的道,“我再说一遍,我什么都没做,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违法了,最多只能拘留我24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