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号。
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天很冷,非常冷。
雪花飘飘洒洒,肃风一阵一阵。
雪花与肃风交织如刀,劈斩在人的脸颊上,脖颈处,袖口里。
冷意入骨,让人不禁打起哆嗦,哪怕是身上的那一层层厚厚的衣服也无法让人驱逐这份冷意。
这一天,电车也好,私家车也罢,都见不到了影子。
厚厚的积雪和坚硬的寒冰覆盖在无数的大街小巷中,封锁住了所有的道路,人们出行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双脚。
树梢上,房檐前,都挂上了晶莹剔透的琉璃,泛着淡淡的冷光。
材木座义辉走出房门,看着街道上稀少缓慢的人群,微微一笑。
“果然,这一场雪没个两三天是下不完的,估计这路面的积雪的清理也需要不短的时间才能清理完吧!”
“大自然的伟力果然厉害!也难怪武圣山的诸多武学都与大自然的伟力息息相关。”
一场风雪,瘫痪几个城市的交通,这份破坏力就连炸弹都不如。
现在,唯一能正常通行的交通工具也就只有地铁了吧!
背上剑袋,材木座义辉就出发了,沿着前人留下的路。
这个前人只是之前的人,毕竟有些人还需要上班,没有了车辆,只能早起步行前去上班。
其实,世间本无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就形成了路。
积雪覆盖住了原本的道路,而行人又在积雪上踩出新的道途。
和那些缩着脖子,打着哆嗦,缓慢前行的人不同,材木座义辉是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地上的积雪,很厚,一脚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好听。
风轻,雪冷,气寒,路滑。
材木座义辉体内气血运转,呼吸之间隐与步伐相合,一动一静,皆是自然,浑身气机不泄于外。
寒风,冰雪,一波一波的扑来,材木座义辉脚踏神象步,神与气和,感受着积雪下那厚重宽广的大地气息。
自习武以来,材木座义辉还是第一次再见到如此大的积雪,来往的行人在这雪白的大地上留下的一排排脚印,过了几分钟就会被掩埋。
风雪如画,壮观美丽。
走的很快,步伐很稳,仿佛这风雪,低温对他都没有影响似的。
气血运转不停,脚踏神象步,一步迈出,就是两三米,端是神异无比。一路踏雪而行,落地后脚下连点,白莲顿生。
眨眼间,又出现在数丈之外。
可惜的是,路上行人稀少,也没有人留意到这一幕。
雪花在身后飘飘洒洒,整个人端的潇洒自在,不自觉念起某位伟人的一首诗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前世他处在南方城市中忙碌打拼,即使偶尔下雪,也不过是浅浅几许,半个小时就融化干净。再加上污染很大,很多雪下到地上都蒙上一层土灰色。雪景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自然对那位太祖的一首诗词感触不深。
此刻处在这样的境地,独自一人雪地奔走,这般畅怀的感觉,引得他忍不住长啸一声,直震得方圆数丈内的风雪狂起,继而又洒洒而下。
风雪连天,很快将痕迹掩埋,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
“咦?那是?”
路上,材木座义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加快步伐赶了过去。
材木座义辉不会天真的以为在这么冷的天气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去学校,在上学的路上碰见几个熟悉的人很正常,一点也不奇怪。
“雪之下,你没事吧!”
走进了,材木座义辉认出了女孩的身份,只是现在女孩的状态似乎并不太好。
低头瞥了眼雪之下雪乃的黑丝长袜包裹住的大腿,材木座义辉也就明白了她状态不好的原因了。
特么的!这么冷的天,你的下半身就穿这么一丁点儿的衣服,不冻傻你就怪了!
也不明白,这个国家的人是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女孩子还穿这么少的衣服,虽说时间久了就能习惯,可是留下的暗伤堆积下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治好的。
“材木座,是你啊,你的书包呢?”
雪之下雪乃抬头一看,是材木座义辉,顿时一愣,看到他空着的手,发现了不对之处,问道。
是啊!书包呢?
学生上学怎么能不带书包呢?
“那个啊,我昨天留在学校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东西,放在学校也没人动。”
材木座义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接着,材木座义辉看了眼雪之下雪乃被冻的有些发青的玉手,继续说道:“而且,现在的天气这么冷,还拿着东西,不冻手么?”
雪之下雪乃甩了材木座义辉一个白眼,但是这个动作却是格外的可爱,让他有种拍照留念的想法。
“我可和你不同,我的书包留在学校班级,可能会出事的,没办法,谁让我太可爱了呢。”
雪之下雪乃神色低沉的说道。
也是,以雪之下雪乃的相貌和气质,她的书包若是留在学校,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会出事。
毕竟,有许多男生追求不到女孩,会拿女孩的一些东西当做纪念的啊,来慰藉自己的心灵。
“话说,你不冷吗?”
雪之下雪乃有些疑惑的看着材木座义辉。
日本的女孩在冬天多是上半身穿的多一点,下半身与平日里相差不多,男生则是没有这个讲究。
可是……
材木座义辉穿的也太少了吧!
里面一个衬衣,一个制服,外面是一个外套,就没了。
这种穿着,雪之下雪乃看着都感觉冷。
“你握一下就知道了。”
材木座义辉伸出左手说道。
看着材木座义辉伸出的左手,雪之下雪乃犹豫了一会,将手里的书包挎到肩上,伸手握住。
暖和。
不是手掌部位的暖和,而是整个身体都变得暖和起来了。
肃风的萧瑟,低温的寒冷,仿佛都被驱逐到体外了一样。
不可思议!
难以置信!
“走吧!”
材木座义辉没有松开雪之下雪乃的手,拉着她,缓步前行。
雪之下雪乃看了眼材木座义辉,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也没有把手抽出来,就这样,低着头,紧跟着材木座义辉前行。
风雪之中,一男一女,手拉着手,亦步亦趋的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