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莞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行事如此小心,还会被王丞相发觉,不过她早有准备,就算是被人押到祠堂的时候,脸上依旧毫无惧色。
“跪下。”
“爹爹,您今日是在哪里受了气,竟然这么对待女儿,女儿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外出上香吗?您居然让人把我押过来,这是打算逼死女儿吗?”
王莞儿先发制人,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一会儿说自己命苦,一会儿又说王丞相想要逼死她。
本来丞相夫人就不同意王丞相把王莞儿嫁回自己的娘家,在她心里,自己的女儿人又美嘴又甜,就算当不了皇后,当个宠妃帮她哥哥在朝中站稳脚跟还是轻而易举的。
现在倒好,让王丞相嫁回自己的娘家,自己那么多长命的侄子,偏偏挑了一个命最短的,搞得自己女儿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了。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个糟老头子,好好的日子你就非要逼死我女儿是吧,老娘跟你拼了。”
可怜王丞相一把年纪了,还要遭受老婆子惨无人道的暴捶和女儿魔音贯耳一般的哭诉。
“行了,都给我闭嘴。
没完了是吗?!
丧夫不是你的错,但是你不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守寡,出去瞎跑什么?
新寡期间还要四处招摇,这就是你该做的吗?
居然还敢怪你爹我不好,给你找了一个命短的,你当真不知道韩家母子是因何而亡的吗?”
王丞相的一句话让王莞儿的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这老东西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爹,您说什么呢?
他们母子就是意外猝死的啊,若非如此,难道其中还有内情不成?”
“就是啊,难道老爷您还有什么其他的内情?”
王莞儿强装镇定,跪在地上依旧嘴硬,丞相夫人在一旁帮着腔,王丞相见状也不再惯着王莞儿,直接把下人叫进来把王莞儿拖到自己的房间里关起来。
“来人,把小姐关到她自己的房间里,除了一日三餐,任何人不许靠近她的房间,更加不许和她说话,否则一律打死。”
“是。”
“老爷。。。”
“住嘴!夫人留下,其他的人离去吧。”
“是,老爷。”
丞相夫人被王丞相留在祠堂里,夫妻二人对谈了一夜,这才把王莞儿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丞相夫人。
“老爷,你会不会弄错了,莞儿打小就心善,怎么可能做出毒害婆母的事来呢?”
“我也希望是错了,可是这件事是姑爷的贴身小厮冒着性命危险来告诉我的,说完就毒发身亡了。
今日在御书房里,皇上只怕也收到了消息。
否则,按照他的脾气,不可能朝政没有讨论完就直接让我离开了。
咱们莞儿这次只怕是触怒了皇上了。”
王丞相瘫坐在椅子上,抬头痴痴地看着自家的祖宗牌位,然后口里不停地对着丞相夫人吩咐着。
“明日你就派人去把旭儿叫回来,不要再去游学了。早早考一个功名出来,日后就算是王家败落了,有功名在身,这中间的腌臜他又没有参与过,大约不会被皇上清算。”
“好,那莞儿那里要不要也送她走,妾身老蚌生珠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老爷,若是可以就让她去城外的青莲庵堂出家吧,至少还能活着,就让咱们老两口替她吧。”
丞相夫人跪倒在丞相跟前,王丞相闭着眼睛叹气。
“若将来真的有这么一日,我尽力保住咱们的一双儿女的命的。但是现在,你务必要看好了莞儿,不要再让她出门闯祸了。”
“是,老爷,妾身记住了。”
不愧是两朝元老,当朝宰辅,夏怀剑的一个眼神,再结合自己知道的事,瞬间就做出了对自家最有利的决定。
王冕看着眼前的老妻,心里也满是不忍。二人年少夫妻,早些年的政敌得罪的太狠了,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早就让这个闺阁少女变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妪。
若不是老来女王莞儿的出生,只怕丞相夫人早就离世了,此时的王冕只想带着家人早日归乡,可是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呢。
王旭收到家里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京城里,王冕拉着王旭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的事,王旭便彻底收心在家里备考。
“这么说,丞相府最近清净得很啊。”
“是,主子,那王家小姐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日十分的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那王家的守卫实在是有些严,手下人愣是没有找到可以近身的死角。”
“先皇亲手提拔的老狐狸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子女搞垮了呢,那个何书怀呢?”
“他最近也不出门了,就在茶楼的后楼里住着,除了每日在前楼会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后楼的房间里。
手下人进去看过,没有找到机关,也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无疑把收到的消息全部说了一遍,夏怀剑也着实摸不着头脑,拿着二人的房间图和京城的分布图仔细比对后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若是从王莞儿的房间里挖一个密道,直通何书怀的茶楼后楼只需要经过一个小巷子,若是。。。
夏怀剑被自己大胆的假设吓了一跳,随即收拾好心情,就让无息带着人出宫去探查一下。
实在是被假太后的密道搞得有些后怕了,无息听说夏怀剑的分析以后,立刻拿着夏怀剑画好的地图,带着自己的小队出宫了。
整个巷子里安安静静的,一共只有六户人家,每一户又隔成了好几个小单间租给在城里读书的人。
看似丞相府、小巷子、茶楼在不同的方位,其实在地图上三个地方离得很近,唯一不方便的是,因为人数太多了,不方便打草惊蛇,所以无息干脆带着人去了旁边的饭馆里吃饭,等到天黑了以后再各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