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后,京城下了好大的一场雪,坤宁宫修缮竣工当日,晴空万里,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珠光宝气的坤宁宫,孙锦书只觉得自己要被收买了。
“喜欢吗?”
“还好,院子里摆放的缸莲就撤走吧,太碍事了,摆一架秋千,再种一棵石榴树,等到孩子大了就能爬树摘石榴了。”
“那就说定了。”
孙锦书斜了他一眼,然后率先迈步走进坤宁宫殿里,看着四处摆放的古董,恰到好处的展示了威仪,却又不着痕迹的表现出了主人的品味。
明明是冬季,可是殿里的光线一点都不差,没等孙锦书问出口,夏怀剑拉着孙锦书的手,就直接去了坤宁宫里的小厨房。
“看,这是我根据你的习惯让工部设计的,以后你偶尔想要下厨了,就让御膳房把东西送过来,可以在这里招待苏姨和信哥儿。”
“你有心了。”
本来礼部和钦天监选定的日子是二月十一,但是正月初二北境暗探密信,说是有几个孙宜林的心腹已经在密谋造反了,夏怀剑之前派过去的将军已经被秘密囚禁了,夏怀剑一看不好,立刻就派出了无字小队各自带着一队人马从京城离开。
“主子,我们不在身边,只怕不妥啊。”
“无妨,你们在明,朕带着人在暗,想来他们会不停地出手对付你们就是了,朕带着平安村那帮小子,也不用太过于担忧了。”
“是。”
无疑等人看着夏怀剑已经安排好了,又看了一眼才恢复不久的无情,还是让无情和夏怀剑一起,以防万一。
正月初六,夏怀剑的无字小队成员就各自带着一队人马从京城出发去北境,完全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不但朝中的大臣有些疑惑,更加疑惑的是在他们离开不久,夏怀剑直接下旨昭告天下,二月十一封后大典。
“陛下这一出倒是让人觉得奇怪,怎么突然就开始封后了?”
“哼,后位乃是后宫之主,居然让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鸠占鹊巢,看来陛下也不像是看上去那么让人放心啊。”
朝中众说纷纭,孙锦书听着对自己不友好的那几家大臣,暗自记下他们的名字,然后告诉村里卖给他们府上的炭火翻五倍的价格,如果有人问就只说理由。
然后又让城里的食为天酒楼、鲜灵记绣坊等涉及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商家都对这几个府邸进行了数倍的价格翻倍,当然理由是同一个,这些大人对皇上的决定有异议,对皇后娘娘不敬。
还没有出正月呢,这几个府上的炭火支出莫名其妙的多了不少,打听过后,这几位大人就怒了。
既然你们不肯卖,那就换一家;但是让这几位大人没有想到的是,京城的炭火行业早就被平安村垄断了,或者是加盟一起做,或者干脆从平安村进货。
可以说,这几年孙锦书为了让自己的影响力尽可能的大一些,不停地让村子里的人变富起来,各行各业现在都有平安村的人在内。
这下这几个大人老实了,尤其是负责大婚的礼部尚书的家里,礼部尚书的夫人酷爱珍宝和华裳,孙锦书铺子里出现的都是她的最爱,眼界被提高了以后,突然被自己的夫君告诉因为他的原因以后都不能去了,顿时就怒了。
“什么?!我以后都不能去了?我就说,这几日为什么府里的炭火开支直线上升,合着是你捣的鬼啊,我正月十五上元灯会还打算穿新出的衣服出门呢,你赶紧给我把事了了,要不然咱们没完!”
“夫人啊,这事为夫也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谁知道。。。这乡野之人果然粗鄙,竟然要抓着这一点小事就不放手了。”
礼部尚书的话一出口,就被自己的夫人揪住了耳朵。
“怎么?你还打算让皇上娶一个高门贵女,然后把咱们闺女送到宫里受委屈,你在宫外受委屈?咱们家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我告诉你,这个平民皇后,我们这些内宅妇人都很喜欢,没有家世背景,就意味着她不懂内宅的腌臜。
只要咱们闺女进宫以后,和她好好相处,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难过,你要是敢把这次的封后大典搞砸了,你就死定了。”
尚书夫人凑在礼部尚书的耳朵边上,小声地把自己的话说完了以后,礼部尚书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宫里向夏怀剑和孙锦书致歉。
孙锦书就当不知道他们这些臣子的心思,看着夏怀剑敲打了一番以后,就让这件事暂时存住了。
“这次这么容易就放过了他们,有些不像你啊。”
“我说放过他们了吗?放过他们分明是你说的,和我没关系,保不齐哪一天,我这个乡野出身的平民皇后就直接下旨诛九族了呢。哼。”
孙锦书笑着对夏怀剑说话,语气中略微带着些不怎么友好的语气,夏怀剑只做不知,应和了几句以后就没有再说其他。
二月十一封后大典。
难得的晴天,阳光晒得人很是舒适,孙锦书在京城的宅子里等候着;四个向字的丫头给孙锦书打扮着,因为还没有过完冬天,天气还是有些冷,孙锦书的吉服是加厚又加厚的。
最里面穿得是苏娘子给她做的那件牡丹花的绸子袄,外面的大红吉服上满绣着凤穿牡丹的图案,金线绣之,在太阳底下金光闪闪,头上的吉冠沉甸甸的,着实有些压得慌。
苏娘子在一旁陪着孙锦书等着正副使臣的到来,母女俩享受着最后的亲情,再见面就不只是母女关系了。
“憨姐儿,娘没想到那个算命的算的那么准,孙姐姐答应娘,以后让娘多多进宫,咱们还能在一处。。。”
话没说几句,苏娘子满脸泪痕,一想到以后家里没有孙锦书做主,苏娘子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后家里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越想越难过,竟然抱着自己的帕子在一旁自顾自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