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锦书悄悄地把门给关上以后,直接就走到大家伙的身边,挨个检查还活着没,直到探到夏怀剑的脉搏才发现不对劲来,拔出头上藏在簪子里的银针顺着清醒穴位就扎了下去。
“嘶——”
夏怀剑正做美梦呢,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疼痛,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脸坏笑的孙锦书站在旁边看着他。
“小锦,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哼,我要是不来,你们几个就永远睡在这里吧。”
孙锦书一边说话,一边把焚香和蜡烛都给灭了,窗户打开,不一会儿,躺在地上的其他人就醒了过来。
“主母,您怎么在这里?”
借着月光 ,大家伙看清了站在夏怀剑身边的人正是孙锦书。此刻孙锦书一身的污渍,手里拿着银针正在为夏怀剑施诊祛毒,听到大家的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在京郊等着你们大家的消息,可是就是等不到,约么着出事了,我就从密道一路偷跑进来,这才发现你们出事了。”
“还好有你。”
看着夏怀剑的无辜狗狗眼,孙锦书满脑门子的黑线,但还是低声把她听到的看到的都说了一遍。
夏怀剑和剩下的人听了以后都沉默了,本以为把太后禁足在慈宁宫里就可以省下一些时间,腾出手来,却忘了太后在宫里经营多年,不是夏怀剑这个在外征战多年的人可以相比的。
“你们母子俩就没好好聊聊,你也问一问,你母后为什么非要造自己亲儿子的反?”
“。。。”
“张嘴。”
看着夏怀剑不肯说,孙锦书也不愿再逼问,直接把随身携带的解毒药丸一人分了一颗。
“半个时辰以后,你们几个的毒就解了,到时候我带你们从密道里出去。现在把玉玺和你的私印啥的全部包起来,到时候直接带走。”
“小锦,我不能走。宫里还有我的人,我走了,他们非死不可。”
“那你就下一道圣旨给我带出去,大概的意思是镇北大将军孙宜林私自回京有罪,剥夺他的兵权,押他下狱。
京郊大营的探子回禀说,孙宜林后天就要到京郊大营了。”
孙锦书的下一句话让殿里的所有人集体安静了下来,半晌,无疑才开口问了一句。
“主母,京郊大营还有多少人?”
“我出发之前让所有的将领清查了一遍,目前还剩下八万一千人。
但不是所有的将领都认金令,尤其是苏晨苏将军不在营内,估计我能调动的最多也就三万人。”
“三万人。。。这恐怕不够。”
“所以我才让你出面,或者我出宫以后就直接把密道给炸了,到时候慈宁宫就是一个困牢,你就可以把太后困住了。到时候,你们母子俩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困不住的,太后既然养了那么多的暗卫,只怕到时候就要鱼死网破了。”
夏怀剑的犹豫不决让孙锦书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不靠谱,然后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孙锦书打断了夏怀剑的回忆。
“有事快说,我要是再不出去,就出不去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后日咱们还可以在地府见一面。”
孙锦书话说的平静,但是内容却让大家伙莫名的悲凉。
看着孙锦书就要抬步走,夏怀剑立刻把玉玺从自己的龙椅底下给拿了出来。
“小锦,你等一等,我这就写圣旨,你带出去。”
孙锦书停留在原地,等到夏怀剑下定决心后,就带着圣旨离开了。她刚走没多远,无痕就在一旁就幽幽地开口。
“主子,要不要跟上去,要是主母搞不定孙将军的话,以后还会有这么体恤下属的主母吗?”
“无疑,你和无息跟上去,务必保护好你们主母。”
“是。”
无息的近战还不错,无疑在外基本上可以代表夏怀剑的态度,这两个人跟上去,基本上是可以让孙锦书行事不再束手束脚的了。
孙锦书听着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心里对夏怀剑心里的想法实在是难以苟同,带着无疑和无息来到慈宁宫里,看着院子里的正在训话的秦嬷嬷,三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无疑,你速度快些,赶紧回去禀报夏怀剑,慈宁宫可能要提前举事。”
“主母,你们怎么办?”
“人少反而好行动,你速去速回就是了。”
无疑看着院子里的训话就快结束了,想着时间紧迫,便直接离开了。无息和孙锦书两个小小的脑袋在高高的宫墙上悄咪咪地立着,伺机而动。
无息的眼神好使,但是他鲜少入后宫,对于太后宫里的人没有认全,所以只好口述给孙锦书,二人小心地记录着慈宁宫里给安排。
无疑回到养心殿的时候,正好赶上夏怀剑被太后的宫人围困。无情挡在夏怀剑的身前,已经身中了好几箭,无疑从后面偷袭,和殿里的无痕等人里应外合,把这一小队的人都杀干净了以后,才带着大家去和孙锦书汇合。
其实孙锦书知道夏怀剑心里的疙瘩,他从小就和太后一起生活,若是当年太后没有足够的手段,只怕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只是太后都已经造反了,夏怀剑依旧在苦苦回忆过往,属实是搞笑了些。
看着被无疑被在身上的夏怀剑,孙锦书皱着眉头和无息把人接过来,架到了她和无息刚才才找到的宫人休息的隔间里。
“你们怎么会这样?”
现场没有太多的药材,孙锦书只好边给无情扎针止血,边问具体情况。其他的人一度沉默了,夏怀剑捂着伤口来给你就不肯发言,目光愤恨地盯着地面。
“主母,她们都进地道了。”
无息从外面悄悄地进来,小声且焦急地跟孙锦书汇报着自己搜集到的情报。一转身看着夏怀剑好悬没给自己吓死。
“参见主子。”
“慈宁宫里现在是一座空殿了?”
“是,主母。”
夏怀剑还在低头思索,孙锦书已经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信号弹丢给无息。
“拿出去放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