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说孙锦书接受了夏怀剑私人的提亲,二人已经约定好了礼部去下聘的日子,决定要给二人一点颜色看看。
六月初九,礼部下聘。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夏怀剑不方便去孙家,但是他把无疑和无痕都派了出去,剩下的无息等人只能在原地咬手帕愤恨地目送二人远去。
“礼部下聘,主母肯定会亲自下厨。”
“宫保鸡丁、红烧肉、肘子烩饭、蒜香鸡翅,保不齐还会做几道大菜,佛跳墙什么的。”
“你吃过佛跳墙?”
“嗯,望西城主母那次做了以后,你们让我回去拿武器,我在门口就闻到味道了。”
“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吃到?”
“嘘,主子来了。”
几个人站好以后,就看着夏怀剑带着一群宫女美滋滋地朝着慈宁宫的方向走了过去。完全没有看到他们几个。
“咱们是被无视了吗?”
“应该不是,毕竟咱们还要保护主子呢。今天轮到我了 ,我去了。”
无用悄咪咪地跟到了队伍的最后,跟着去了慈宁宫里,无息推着无情回了住处。
京都孙宅里的情景就像是他们几个预测的那样,孙锦书就算是装也要装的十分的高兴。
等到送走了礼部下聘的官员以后,对于留下的无疑和无痕当作自家人一样,好好的招待了一番,临走的时候还特地让他们把家里的菜都带走了一些,带回皇宫里。
等到人都走了以后,孙锦书去了孙寄书的书房里,姐弟二人商谈了半个时辰才分开。
“姐姐,你怎么了?”
“信哥儿,你最近在朝堂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变化,不管是人员的变动,还是政令的下达,总会有不一样的吧?”
孙寄书好好的想了想,然后才有些迟疑的开口。
“其他的倒没什么,还和以前一样,不过听说前几日太后好像想要请镇北大将军孙宜林回京一趟。”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好像是。。。哦,对了,就是陛下给你送东西的前一天。”
这个消息立刻就让孙锦书警觉起来,夏怀剑做事必然有一套自己的章法,那天说要他自己出面给未过门的娘子下聘,就已经很让人可疑了,更何况还特地把金令给了自己。
“五天了,整整五天了。”
“姐姐,什么五天了?”
“阿剑下聘的时候就在给咱们暗示,是咱们想歪了。
未过门的妻子就是这件事还未发生,还来得及;他自己的私库是小,最重要的是那个金令,它可以号令京郊的几万人拱卫京师,是了,这才是重点。
你明天一早就把娘送回平安村,告诉村子里的叔伯,最近几天多采购一些东西,村子里的巡逻队加紧巡逻,昼夜不歇,至于什么时候可以松懈。。。就以你下次去村子里送信为准。”
“好,那我现在就去写假条。”
“多请几天,就说还要回去给咱爹上坟,今天才下聘,想来你的上司是可以理解你的。”
“好。”
孙寄书在工部混得好,不单纯是他自己努力,更重要的是孙锦书给他提供的源源不断的动力和思维开发。
这让他觉得孙锦书永远是对的,自然她说什么都肯听她的。
安排好了孙寄书和苏娘子,孙锦书开始着手收拾四个向字的丫头。这个人都是太后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之前被孙锦书喂了软筋散给关了起来。每日里除了吃饭睡觉,连门都走不出去。
孙锦书一进门就看到在地上互相靠着的四人,一看到来人是孙锦书。向欢立刻就开口喊冤。
“主母,我们几个真的没有背叛过你啊。”
孙锦书走到四人的面前,坐到地上直视四人,面无表情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杀了你们。现在,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不需要你们背叛。”
“什么问题?”
“若是太后想要造反,那么她私下手里究竟有多少人才能成事?”
“。。。”
“您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怎么可能会造自己儿子的反!”
“不论您怎么挑唆我们和娘娘的关系,我们都不会背叛她的。”
看着在地上依旧无力的四人,孙锦书摇了摇头,无语的站起来。
“真是四个傻子,她要是真的把你们放在心上,就不会把一个新的向欢放到我的身边了。
你们不过是顶着同一个名字的傀儡而已,对于太后来说,你们和你们身后随时可以的替补,不过都是听命于她的武器罢了。
武器若是不中用了,你猜她会怎么对你们?
而且你们不是知道她一直在给你们吃解药吗?”
孙锦书站直了身体,边转身边往外走。四人没想到她的医术已经这么高了,连她们身体里的毒素都知道。
眼看着孙锦书马上就要走出房门了,向和不顾其他三人的阻拦,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对着孙锦书大喊。
“主母,别杀我们,救活我们会对您很有用。”
孙锦书听了向和的话,立刻就停下了脚步,但是也只是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身。
“哦?比如呢?”
“我知道太后训练暗卫的秘密场所在哪里,我还知道慈宁宫里有一条可以直接通到京郊军营外十里的密道。
求主母救救我妹妹。”
“详细说说,今天晚上,我想咱们会有时间的。”
孙锦书折回以后,关好门继续坐到了四人的面前,开始了彻夜长谈。
另外一边,慈宁宫里的太后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夏怀剑,气不打一处来。
“皇帝就这么着急大婚,好名正言顺的把前朝后宫的权力都要回去吗?”
“母后,您总是说您当初是为了我才受尽苦难,那么现在不是正好合了您的心意了吗?
更何况您的身体不好,小锦的医术高明,想来是可以让您好好活着,不再受到病痛的折磨了,这样一来,您既治好了病,又娶到了儿媳妇,还可以好好的享受人生,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