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唐氏刚想伸手推开信哥儿,信哥儿看着她抬起的手,则是直接嗤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忘了我姐姐教我习武的事了?是,我是不会主动和你动手的,可是你要是想打我,我也一定会全力还手的!”
声音极大,连后面回来的小伙伴们看着孙唐氏举着的手时,也全都窜到信哥儿身边了。
他们是年纪小,可是他们又不傻,信哥儿的姐姐教自己真东西真本事,又做好吃的给自己;而这老妖婆明显不是好人,绝不能放任她欺负人。
孙唐氏刚想倒地撒泼打滚,孙锦书在她身后幽幽地说了一句。
“你要是觉得撒泼有用可是试试,看看村里人有几个会站在你这边。在庙里的时候,日日睡到三竿,吃完饭从来不刷碗,还整日里对大家伙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觉得你是村长的娘就了不起了,要不是大家看着堂伯的面子上,你只怕早就饿死了。”
孙锦书看着孙唐氏一字一句大声地说,力争让每个人都听到。
“所以你现在用那天晚上骂我娘和伯娘的那么大的声音,跟我娘道歉。”
“我不道歉你能拿我怎么样?青天白日的,难不成你还想动手不成!”
孙唐氏依旧很嚣张,举着手晃着头看向孙锦书。孙锦书也不恼,只是冷笑了一声。
“我不会对你动手的,可是我也绝对不会给你治伤的。既然不想道歉,那就走吧,以后你生病我绝对不会管。信哥儿,把路让开,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孙锦书看着孙唐氏被刺穿的手掌上不停地滴着血,也没有多话,孙唐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孙锦书家的帐篷。咬了咬牙,冲着帐篷喊了一句。结果被孙锦书拦下了。
“你还想干什么?”
“我娘没出来呢,谁知道她听没听见啊。娘,出来吧,人家要和你道歉了。”
孙寡妇这才用手撩开帐篷帘子,从帐篷里出来,看着孙唐氏吃人的眼睛,又看了看孙锦书,十分硬气地走到自己女儿的身边。
“好了,现在你可以道歉了。”
“你!”
“嗯?”
“有才家的,婶子前几天晚上不该骂你瞎矫情,逃荒路上还擦护手膏。婶子在这跟你赔不是了。”
“你没有骂我瞎矫情,你明明骂的是我不要脸,当了寡妇还擦手擦脸的肯定是想着勾引男人,还说我整日里就会偷懒,所以才克夫克女的,你还说我们家和大狗家离得这么近,回去得劝劝大狗离我们家远点。别到时候我拉着杏花和嫂子一起去偷男人,你还想抢我的护手膏,还想要钱,要不是嫂子和杏花听见你骂她们和我呼救的声音,我家的东西那天晚上就要被你抢走了!”
孙寡妇站在孙锦书身旁,复述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听得村民们也是义愤填膺。
“婶子,憨姐儿可是为了咱们全村的人才去杀老虎,你怎么还这么欺负人呢?”
“就是,看了你对自家侄媳妇的所作所为,我们就更害怕了,万一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这么对我们的媳妇、女儿啊!”
“平安村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黑心肠的恶毒婆子!”
“就是,人家憨姐儿这一路上帮了你们家不少了,你还这么算计,当心路上遭报应!”
听着村民的话,孙唐氏脸青一阵红一阵,打从年轻的时候,自己就没吃过这种亏,恶狠狠地盯着那人,那人也不害怕,直接瞪了回去。
孙唐氏看着周围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实在拉不下脸来,捂着脸大哭着离去了。大家伙互相说笑了几句就离开了,毕竟都在准备出山的时候换点钱呢。
“憨姐儿。。。”
“娘,我说过,她敢欺负你就是她的错,我一定要让她和你道歉。这回她没和你道歉,用不了几天一定回来的,到时候再让她和你道歉。”
“嗯,都听你的。”
“正好老虎肉考好了,咱们可以吃饭了。”
孙锦书没说错,别说过几天了,当天晚上,孙世肖就带着孙唐氏过来了,主要是孙有旺说什么也不肯过来丢人。孙世肖又确实受不了孙唐氏的哀嚎了,这才带着她过来。
“憨姐儿。”
孙世肖带着孙唐氏来到孙锦书不远处站定,孙锦书家正喝菜粥、吃烤兔子呢,孙锦书听见声音,转头看了一眼,就把碗放下了。
孙唐氏在孙世肖的身后偷偷的咽了口口水,听着孙世肖在前面和孙锦书说话。
“你叔奶奶知错了,你就帮她把木刺取下来吧。”
“是吗?我的条件说得很清楚,她那天用多大的音量骂的人,今天就用多大的音量给我娘道歉。”
“你就非得如此吗?”
“叔爷,你是长时间不抽烟袋耳朵也不好使了吗?我说的很清楚,我娘一个寡妇养我们姐弟俩已经过得很苦了,你听听她说的话,字字句句把人往死路上逼,既然撕破脸,我也就不用那么在乎了。要不是看着堂伯的面上,我连你都不认。”
孙锦书的语气很冷,孙世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父母双亡饿晕后被孙有旺带回家的孙有才,当年孙有旺把自己的午饭一碗粥给他灌了下去,孙唐氏也是面带鄙夷地嫌弃他晦气,还有脸来吃饭。当年那小子也是这么说的吧?
“要不是旺堂哥,我连你的门都不会进,更别说认你了,我考上秀才后你可千万别来找我认亲。”
孙有才说完话没几个月果然就考中了秀才,只是身体亏得太厉害了,这才被苏举人捡回了家,还把女儿嫁给了他。
孙世肖看着孙锦书和孙有才极其相似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相似的神情,闭着眼叹了口气,把孙唐氏拉到自己的身前。
“老头子!”
“道歉!”
“。。。”
孙唐氏看了一眼孙世肖是真的没有给她出头的意思,只好按照孙锦书的话走到孙寡妇的跟前,用那天晚上骂人那么大的声音向她道歉。
孙寡妇听了以后也没有再为难她,看了一眼孙锦书,点了点头,表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