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寡妇被孙锦书安置在自家的骡车上,用两床铺盖围住,里头还塞了一个手炉,可真的是一点也不冷。
许杏花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孙英书看着孙锦书的动作,也有样学样,把许杏花也安置在自家的骡车上。
只不过孙英书的动作可馋坏了孙唐氏,看着孙英书去扶许杏花,自己就准备往骡车上爬,被二狗和王桃花拦下了。
“我们已经分家了,自己坐自己家的车去。”
二狗一边不客气地说着话,一边往外推她。推到一半被王桃花拦住了,孙唐氏以为王桃花是怕了,还没等得意呢,就被王桃花拽着头发拖回了孙有旺的牛车。
“老东西,你给我记住,已经分家了,我拦住二狗是因为不想让他被人说不孝顺老人。我可不是你养的,再不老实,我就打你。哼!”
王桃花冲着孙唐氏哼了一声,就快步离开跟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走了。前面打头的孙锦书和秦猎户已经开始出发了,后面的村民也跟着推着东西走着。
孙有旺收尾,驾着自家的牛车拉着两个忿忿不平,不住嘴埋怨王桃花的老人上路。孙有旺表示,一起毁灭吧,我摆烂了。
大家伙休息了好多天,东西储备的也不少,但是睡了一天,内心的兴奋劲头更大,尤其是前面的跟在孙锦书后面的几家在看到孙锦书指的远处山头上的大庙时,更是兴奋不已,一家一家的往后传。
孙锦书和信哥儿一前一后的背着背篓走在骡车旁边,没办法自己的车上还有不少药材,所以很多东西都放不下了。
两头小狼崽子被孙锦书塞到孙寡妇的旁边,陪着她,按照秦猎户的方法照着养狗的办法养着。
大家一路上就没有休息过,饿了就吃点提前做好的肉干,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走到了破庙。
“呀,这庙可真大啊。”
秦猎户和孙锦书带头进了庙里,后面是原本香客们的住所,虽说破旧,但是看上去依旧能看出它鼎盛时期的辉煌。
孙有旺在山洞里的时候,就和大家分好了,几个没有分家的大家庭住单独的那几个院子,靠近前院最近的甬(yong)道那里有两个单独的小院子,让孙锦书一家先挑。
孙锦书的武力值不低,又要有单独的房间放药材,那个单独的小院子里就三间房,够让她们一家住了。
剩下的人则是以家庭为单位划分了香客们住的房间。就这样,一个破庙就这么被平安村的人占下了。
在住进去之前,孙有旺还带着大家到大雄宝殿里去拜了拜,敬告诸天神佛后,才安心的把寺庙的大门关上了。
孙锦书把骡车赶到院子里以后,就开始收拾房间了。房间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只是布满了灰尘。
村子里的妇女们集体把东西一收拾抱到寺院的浣衣处了,那里有三口水井,最先打上来的水不敢喝,正好可以用来洗衣服。
族老们看天有些阴沉,就让村民们去砍柴,还特地嘱咐了一句,走得远一点,不要把附近的荆棘和树砍掉。
“世英叔,您放心,我们不会傻到把自己住的地方暴露了的。”
信哥儿也被孙锦书派了出去,美其名曰历练。
“姐,非得我自己去吗?”
“要不咱俩换换,你去洗衣服?”
“那还是算了吧。”
信哥儿撅着小嘴,坐在自家的骡车上,骡子走一步他三回头的看着孙锦书抱着小山一样的被褥去洗了。
“唉,走吧。”
信哥儿用细木条轻轻地打了一下骡子的屁股就跟上了砍柴的队伍。虽然他人小,但是大家对他还是很照顾的,遇上倒在路边的树就让信哥儿收了,他们则是去砍其他的树。
孙锦书一直洗到天都黑了才洗完晾完了,信哥儿早早的回来把火生上,把她晾着的被褥和铺盖卷都放到火炕上去烘着。
“姐,你回来了。”
“嗯,衣服和毯子都晾在外面了,你砍了多少回来?”
“都在院子里了,我熬了糊糊,可以吃了。”
“还有糊糊吗?”
“下午堂伯拿着你给的药熬好了分给大家的时候,村里人给的。”
“哦。”
孙锦书看着屋子里的蜡烛,想来了自己要给孙寡妇的东西。之前在镇子上偷着买的红糖,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你盛一碗热水来。”
“姐,能不能也给我喝一口?”
孙锦书的话一出口,信哥儿就知道姐姐要干嘛了。一路上孙寡妇的月信只要来了就有红糖水喝,孙锦书不在还好,孙寡妇能给他喝小半碗。孙锦书在就不给他喝。
“这次不用喝一口了,姐姐给你半碗喝,可是说好了,我买的不多,以后就只能喝方糖化开的,不许在喝红糖水了。行不行?”
“行!”
一家三口喝了糊糊,吃的肉干,睡前还喝了红糖水,躺在烧得热乎乎的火炕上,简直不能舒心了。
老天爷仿佛是为了验证孙锦书的话,又仿佛是为了鼓励大家今天下午砍树的辛劳,当天晚上开始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村民们连忙各自修补着住所的门窗,孙锦书则是不停地砍着木头,信哥儿昨天拉回来两个树都没砍,孙锦书今天得把它砍完了。
大家都忙活得热火朝天的,只有孙有旺拉着秦猎户来找孙锦书说话。
“憨姐儿啊,你说这雪能下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它这样怎么着也得下个十天八天的。我又没有来过北方,不是很清楚。族老们怎么说的?”
“和你说的差不多。”
“哦,还有事?”
“没了,没了。”
孙有旺和秦猎户又四十五度看天,若有所思的走了,孙锦书此时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低头继续努力的砍着柴火。
孙有旺则是偷着和秦猎户说着自己的怀疑。
“咱们看看,这回憨姐儿要是还准,就说明她被这庙里的神佛和祖宗保佑了,以后咱就多问问她。”
“我还是觉得你想多了,她过了年才十二,哪能这么邪乎啊!”
“你不信,咱们就数着日子,看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