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锦书高高兴兴地扛着野猪回到营地的时候,大家伙已经吃完饭了。就剩下孙寡妇和信哥儿等着自己。
孙锦书把大猪丢到一边,先把小野猪收拾干净以后,让信哥儿看着烤制。还好这次孙寡妇看着大猪身上的伤口,就知道孙锦书身上的血从何处而来了。
“娘,咱们今儿晚上吃烤小猪,大猪肉不好熟,我一会儿吃完饭炖上,咱们明天再吃。”
“好,都听娘的憨姐儿的。快进去换一件,别冻着,让你弟弟看着烤吧。”
“哎!”
孙锦书出去两个时辰打回来两头野猪的事,在营地里不胫而走。虽然吃完了饭,但是也不耽误大家伙过来看热闹。谁也没有说要孙锦书分肉的意思,孙锦书自己也没有打算分。
就这样,孙锦书和信哥儿分工合作,一个切肉,一个熏烤,忙活到后半夜才分完了。
四条猪腿被孙锦书洗刷干净吊在火堆上方,其他的肉全部被吊在临时绑起来的架子上,最底下的火堆中间,还炖着一锅猪肉,至于内脏和其他的猪头、猪蹄、猪尾巴则是放在了另外的地方,孙锦书打算白天洗干净再卤制好了以后,下山卖。
由于昨天晚上孙锦书的表现,刺激到了大部分人,一大早看着孙锦书家门口架着的熏肉架子,很多人连饭都没吃就拿着砍刀出发了,没得大老爷们让个小姑娘比下去。
孙锦书也是一大早就把孙寡妇晃起来看着熏肉架子,有什么事赶紧把信哥儿叫起来,就带着内脏离开了。
孙锦书蹲在水边,边清洗边想办法,自己手里没有那么多的佐料,怎么才能做得好吃,能卖得出去呢?
等洗完了回去的时候,看着从熏肉架子上滴下来的荤油,让孙锦书眼前一亮,反正现在的野猪肉多,可以炸呀!
孙锦书把猪肉身上的肥肉都割了下来,用自家的大铁锅另起一灶,炼油,把所有的内脏都炸过以后,又把猪蹄等扔进去试了试,果然炸过以后就没有那么难闻的腥臭味道了。看着熏肉架子上的肉,孙锦书干脆把一大半的肉都炸成肉片,然后放到锅里炖,把自家的调料都用光了。
孙锦书拉着信哥儿和孙寡妇尝了尝,都觉得不错了以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撤掉火,然后把锅封好,单等着明天拿出去卖掉了。
外出打猎的人一直到天都黑了也没回来,孙锦书觉得不对,就一直拿着砍刀坐在自家的熏肉架子前面烤火。
一直等到后半夜,外出的人才好几个人抬着野猪、野山羊回来。孙锦书看着他们的收获,这才放心来。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伙就起来收拾东西了,早早下山早早趁着新鲜卖出去。
山下的镇子属于丹州范围,蔺云和对下辖的府县镇都很不错,再加上北夷人进攻的事还没有传开,所以镇子上的人都过得很不错。
对于逃荒的难民甚至愿意提供城外的免费摊位,让大家卖东西。
孙锦书家的东西多,骡车又大,就占据了离着镇子门口最近的摊位,架上火,铁锅里的东西就开始咕嘟着散发香气了。
孙锦书让信哥把自己切好的两份先送给了守门的官爷,然后才开始叫卖。
“信哥儿,去的时候一定说明白了,这是我哥哥做的猪肉和猪下水,给二位官爷尝尝,一定要提前说啊。”
“知道了,姐。。。哥哥。”
孙锦书的摊位跟前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要进城的人问价。
“小子,你这东西怎么卖?”
“连猪肉带下水一份五文,单买猪肉一块六文。”
“这么贵?!你知不知道好一点的肥猪肉才多少钱?你就要六文,还有下水那么臭怎么吃啊!”
“这位大叔,我做的猪下水洗的干干净净,看你也是个行家,就知道洗猪下水的时候得用白面小心地搓,那是多少东西啊?还有这猪肉可是用猪油炸过的,小子做这一锅可是把两头猪身上的猪油都用上了。”
孙锦书说完了以后,信哥儿刚好回来。
“哥哥,守城的官爷说好吃,给了我十个铜板说再要两份。”
信哥儿把铜板放到孙锦书跟前的篓子里,眼前的大叔立马就要了一份。
“也给我来一份纯猪肉的吧,六文钱给。”
孙锦书让信哥儿把六文钱接过来,自己拿着昨天晚上在火堆跟前削的长筷子,捞出来一块肥猪肉,切了切,然后双手递过去。
“大叔您要的肥猪肉,这可是最肥的一块了。”
“嗯,不错。你小子做生意讲究。”
那大叔也是看着孙锦书挑了一块看起来最肥的给自己,心满意足地捧着猪肉离开了。
后面的人有样学样,不过大多数要的都是五文钱一份的猪下水加猪肉。很快,大锅里就只剩下猪肉了,孙锦书看没多少人了,就捞了两块瘦一点的,切给孙寡妇和信哥儿。
快中午的时候,早上那位大叔又拿着一个罐子从城里跑了出来。
“小子,快快快,把你剩下的猪肉全给我切了。”
“还剩下十一块,一共六十六文。”
“行,给你。”
那大叔把钱掏出来以后,边看着孙锦书切肉,边说起自己的经历。
他本来是想进城找个活计干的,结果走到哪里都碰壁,坐在一家书店门口吃早上买的猪肉,结果书店老板的儿子闹着要吃,大叔给了以后,就被老板留下了,等到中午的时候,那孩子还想吃,老板这才打发他出来买回去。
“说起来您最应该谢的还是自己的善心,要不然也不会有这番机遇。”
不论怎么说,最后大叔给了孙锦书一共八十八个铜板,连肉带汤全部买走了。
孙锦书这才把钱都收起来,然后把车托付给旁边的人看着,自己带着孙寡妇和信哥儿进城采购去了。
“姐,我能不能要一个那个糖人?”
看着孙锦书买完粮食和棉花以后,手里还有钱,就壮着胆子小声地问了一句。
孙寡妇皱着眉头刚要教训,孙锦书已经推着车到摊位跟前了。
“摊主,我弟弟想要一个糖人,你给做一个吧。信哥儿去挑一个。”
“你太惯着他了。”
“娘,就一文钱的事,信哥儿能高兴好久,你看看他乐得,后槽牙都看见了。路上过得苦,偶尔吃点甜的,也挺好,你要不要?”
“不要。”
孙锦书才没管那么多呢,直接让信哥儿挑了三个样式。
最后娘仨举着三个糖人,乐呵呵地回了自己的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