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忧惊讶的将短刀拿在手上细细打量,这才发现,在对着光照的时候,原本刀身上的微雕居然游动到了刀尖处,一侧龙尾,一侧龙首,刀尖处正在龙的七寸之上,而刀柄的位置上则出现在了两个凌厉的字——斩龙!
而它的另一面则写着——破邪!
这刀果然不是凡品,一百万决对的赚了,那个中年汉子的养父不知道这刀的价值吗?只怕不是,宝物在弱者的身上只招祸,用一个弱者用不上的宝物换弱者需要的东西,实际上却是对弱者最好的选择,那中年汉子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他受用不了这么好的东西,换成钱,便可以好好的生活,一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不会让中年汉子的心态产生太过复杂的变化,亦不会只把念头全放在他留给义子的这些东西上。
这中年汉子的义父为这中年汉子想的东西决对不少,连自己身死之后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就是亲生父亲只怕都未必能够考虑的这般仔细!
沈无忧不免勾唇笑了笑,为那汉子,然后反手将手中的短刀递到了江独秀的面前,“你拿去吧。”
“给我?”
江独秀没有想到沈无忧追着好不容易买到手的东西转手便送给了他,心喜之余,自然不肯由,无忧在研究这刀的时候,他便在一旁看着,有什么情况,无忧都会告诉他,所以自然也知道这刀不是凡品,好东西当然都想送给自己最重要的人,他希望无忧可以拿它来防身,而沈无忧却觉的自己有水神戟这个大杀器在,用上这短刀的机会实在是太少,而且短兵器,江独秀也给过她一把研究所那里出的玄铁打造的匕首,足够她用的了,反倒是江独秀一向喜欢用这种短兵器,那些玄铁打造的匕首虽然也不错,但是到底没有手中的这把短刀来的好,所以沈无忧说什么也要江独秀将短刀拿走用来防身。
江独秀推了一翻,沈无忧竟是一步不让,最后,他反倒被沈无忧给说服了,得了把强悍武器的江独秀心中如同喝了蜜一般的甜,这还是无忧送他的第一份礼物那,能够在得到好东西的第一时间想到送给他,将他的安全一直放在心上,这便足以说明无忧的上心,追了这么久,那怕就是无忧答应他的追求,他亦没有觉的太过真实,一颗总觉的无法落定,但是现在他终于心安了。
“这个东西怎么办?你一直留着它,有什么想法吗?”
将无忧送的短刀收好,江独秀指着飘在半空中,与青色气团帮斗急的青铜鼎问道,显然不放心沈无忧的身上一直带着这么一个危险的东西。
“它……”沈无忧刚想说这东西是为水神戟准备的,空气中便突然传来了一阵爆裂声,沈无忧回头,只见一道青光自上掉落,赶紧的伸手一接,堪堪在青铜鼎落地之前将其捞到了手中。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团青气竟已经被青铜鼎吸收了,吸收了青气的青铜鼎看上去与原来早已经变成两个模样,如果说选前那个就像是生锈的破烂的话,那么现在它就是被抛光的珍宝。
沈无忧从来不知道,那掩藏在铜锈之下的鼎身上,居然会有刻画着九条惟妙惟肖的飞龙,更不知道,这些飞龙是可以注入灵魂的,原来这就是青铜鼎非要拿到斩龙刀的原因,原来它一早瞄准的便是这团青气,而这团轻气,虽然其形已经模糊,但是却依然不掩其形,现在回想起来,可不就是条龙魂么,这就怪不得了……
斩龙、斩龙!
果然是把好刀,若不是已经斩过龙,它的刀身上不会有龙魂依附,想来在江独秀的手中,它定能发挥出自己的用处,沈无忧觉的自己没有白为斩龙找一个好的归宿,因为这刀如果在自己的手里的话,便只能被束之高阁,她手中的水神戟不说,更是很少出任务,用到武器的时候比江独秀少之又少。
怀中一松,原本足珠般大小的青铜鼎瞬间变成了迷你型,拿在手心里刚刚好,看上去精致可爱,完全让人想像不出它释放魔气与人为害时的模样,江独秀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它的大肚道,“莫不是吸了一条龙魂,便只得了这么一个技能?”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要真是只有这么一个技能的话,它也不会那般拼的要龙魂了吧?”
沈无忧与江独秀现在所思所想全都是靠推敲出来的,并没有什么真实依据,也没有从青铜鼎那里得到真正的答案,所以见它如此变化,早已经超过了他们所识,沈无忧自然给不了江独秀精准的回答。
江独秀也不过是感叹一句罢了,可是谁曾想,沈无忧的话一落,她手中的青铜鼎居然跳了起来,就仿佛是在符合她的话一般,沈无忧与江独秀几乎同时想到,果然不只这一点好处!
青铜鼎在那里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为什么沈无忧总觉的它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一样,然后下一秒就证实她的第六感果然没错,似乎是觉的自己吞了一条龙魂后有所依仗了,似乎是不想再受制与沈无忧,它竟然刷的一下子便飞向了不远处的窗户欲远遁。
沈无忧可是抽空了一座山的生气才堪堪将它缴获的,怎么可以这么轻意的让它跑掉,果断的放大杀气水神戟,水神戟本来在消化自己肚子里的那点魔气,被放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懵,但是当他闻到房间内不同寻常的气息后,立马的就亢奋的冲向了青铜鼎。
被青铜鼎支配着的尸魔不好对付,失了尸魔,又被乾坤镜收拾了一翻的它决不是水神戟的对手,几乎顷刻间便被水神戟一杆子抽回向了沈无忧的方向。
沈无忧与水神戟配合无间,在青铜鼎飞向她的瞬间,立马的张开乾坤镜将其收到了空间内,这次沈无忧没有再给它优待,从识海转移到乾坤镜内,就像是被封印一般,乾坤镜就是这些魔物的克星,进到乾坤境中的青铜鼎半点动弹不得,还得面临着一个把它当食物的水神戟,这下子哭都没地方哭了。
沈无忧也不同情它,管它去死,反正水神戟有分寸。
江独秀见水神戟制的住青铜鼎,这才真正的放心下来,眼见天色已晚,便拉着沈无忧去酒店的餐厅吃饭,结果刚到餐厅就遇上了,同样来餐厅吃饭的何惜与娄若冰,沈无忧想起前两次何惜所做的事情,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这一下子却发现,何惜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而是一直看着她斜对面的邱晨,而邱晨好像一无所知般,在看向这个方向发现了他们两人后,很高兴的向他们招手道,“无忧、独秀,来的正好,今天酒店厨房新推出了茶式,正好,好好的尝一尝。”
有人请客,沈无忧自然不客气,拉着江独秀就过去了,再没有心思放在何惜的身上,也没那功夫。
但是她不再关注何惜了,那两人却没有放过他们这一桌,何惜虽因一些原因不再将目光放在江独秀的身上,可是转而却看上了邱晨,而他们现在坐一个桌子上,自然也就进入了何惜的视线中。
又是沈无忧,何惜可没有露掉,邱晨刚刚招呼这丙从的时候先喊的是沈无忧,何惜就想不明白了,这邱晨与沈无忧是什么关系,怎么对她的态度就那么的于众不同。
何惜曾想过无数个可能,但实际上没有一个可能是准的,她决对想像不到,让这邱晨对沈无忧另眼相待的,竟是那完全触摸不到的气运。
到底是没有理由往前凑,在江独秀的身上载了一个跟头以后的何惜终是成长了两分,没有再鲁莽行事,所以最后,只能愤愤的吃完饭,早点回房间去,眼不见为静,然后,等什么时候邱晨独自一个的时候,她才好动作。
何惜吃完饭后就走了,娄若冰却落在了后面,虽然上一次从沈无忧那里败走,但是她与江独秀总比何惜与江独秀之间多了一些工作上的关系,借着这个关系,她便能说上话,前两次相见,她只是想弄明白何惜与江独秀是怎么回事,所以一直旁观,后来等她弄清楚后,便单独去见江独秀了,只是一次两次都没有见到人,她想这中间肯定是沈无忧在从中作梗,如若不然江独秀不可能那和冷漠对她,她不知道江独秀缘何而来,亦不知他什么时候走,在海城市的时候,她想见他,得到的只能是各种各样敷衍的借口,所以决不能放弃这一次的机会。
既然单独见不到,那便趁着人多的时候吧,就算是碍于面子,想来他们也不至于赶她走。
娄若冰想的挺好,可惜,那是对正常人的做法,与江独秀与沈无忧这样的人来说,完全不放在眼里。
娄若冰刚刚跟上吃完饭准备回房间的江独秀他们,张嘴道了半句,“江局,我想……”
江独秀与沈无忧等人便从她面前走……走……走了过去……
没有停顿,没有回头,没有给她一点目光,就那么淡漠的走了过去,淡漠的让她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就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从心底往上升起一股冷意。
可是就这么放弃吗,娄若冰又不甘心,可追上去也末必能讨了好。
犹豫间耽搁的这会功夫,等娄若冰终于下定决心追上去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江独秀他们的身影。
而完全无视掉她们的江独秀与沈无忧则完全不知道她的收结,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左不过无关紧要的人。
……
商场如战场,也包括资本市场,虽然说是没有硝烟,但是刀光血影之处,丝毫不比真枪实炮来的虚假,没见到股灾之后,那么多哭着喊着费力吧唧爬到高楼上往下跳的人嘛。
实情也是如此,很多珠宝商都瞧准了这次的交易会,兵败就代表少了货源,少了货源就代表着会被别人抢走了一部分的市场份额,所以没人敢不把这交易会当回事,那怕它赶不上云南与缅甸那边的情况,但是依然抱着专注的态度对待。
虽然是明标,但是这两天也开出了不少的好翡翠,引起了珠宝界的各种风起云涌,很快便到了众人所期待的暗标,大战在即,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擦亮了眼睛走进了会场。
而沈无忧在明标的这两天里也没有闲着,几乎将所有的摊位都逛了个遍,但凡看上眼的,便全都收入了囊中,虽然被别人也抢过,也争过,但是最后的结果都还不错,收获满满的沈无忧并没有买到的毛料越来越多而停手,暗标那边,她亦没打算放过,只是她没有想到,暗标区里的毛料会如此之多,竟足足有明标毛料数量的十倍以上,这下子沈无忧高兴坏了,就像是那些高极翡翠都已经在向她招手一般。
现实虽不至于这般简单,但也相去不远了,沈无忧的眼睛可以透过毛料直达里面翡翠的本身,虽模糊,但是却能精楚的判断,所以就更别题,没有多少遮挡能力的投注箱了,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最高标价,所以如果她想,只需要比最高标价者高出一元,便可将其轻轻松松的拿下,甚至不浪费钱财。
所以沈无忧在进入会场后,只看不投,直到临近结束的时候,才将自己一一走过自己相中的那些毛料,将自己的投标单放放进去。
所谓的投标单,其实就是一张卡片,和名片的大小完全相同,上面用中、英两种文字,标明了填写自己编号和投标价格的地方。
而投标编号,也并不是入场证上面的标号,而是入场证后面的四位数字,加上庄睿身份证的后四位数字,合起来一共是g个数字的编号,如果是外国人,就是入场证后面的四位数字和其本人身份证上的后四位数字相加。
在办理入场证的时候,必须要填写自己的身份证号码的,所以每办理好一张入场证,电脑就会自动生成一个投标编号,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确保毛料商不会被人恶意投标。
因为编号太简单的话,就很容易被别人所掌握,如果有人用沈无忧的投标编号,在投标单上写下个XXXX亿元,那么沈无忧是肯定支付不出这笔钱来的,最终的结果就是逃标,那样的话,她之前拍到的毛料,也将全部作废。
俗话说同行走冤家,不能排除一些心理阴暗的人,在知道对方的投标编号之后,用这种方式恶意的高价投标,将对手排挤出此次公盘。
所以组委会才会采用这种方式的投标编号,并且在办理入场证的时候,都会特别的提醒各个买家,不要泄露出去自己的投标编号,如果还有人因此被算计的话,那就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这次江独秀也跟着她来了,蹭的是邱晨的邀请卡,他虽觉的沈无忧利用自己的修为作弊对那些普通人不公,就怕她把整个会场的毛料全都包圆了,江独秀虽然也三观不正,但是他有自己的低线,所以他觉的无忧行事的时候也该有个低线。
不过他的这个担心显然有些为时过早,沈无忧比他还要理智,也很有分寸,两万多块毛料里,她最后竟只选了六块,这字数已经缩小到不能再缩小了,可比她前几天在明标那里买下的毛料少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便是利用自己的本事占了那些其他毛料商人的便宜,江独秀也觉的沈无忧没错,不但没错,这个时候他反而觉的沈无忧选的有些少了,既然无忧喜欢毛料,那他就送她毛料好了。
于是在沈无忧不知道的时候,江独秀也跟着下了几次单,全凭着他自己的感觉走。
江独秀虽不像沈无忧那样有可以半透视的能力与神准的第六感,但是架不住他有钱,有能力,也肯下决心向邱晨讨者,短短的功夫,虽不能成为赌石高手,但是该知道的东西也都知道了个清楚。
他不会看毛料,但是沈无忧会看啊,无忧曾经停留过,可是却没有下单,并且目露遗憾和可惜的毛料,全被他投入了天价的票单,别管别人是标的是什么价格,他只要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不怕最后不成。
就算是没有全都弄到手里,总得有一半吧,江独秀就是这么的自信,不过转眼又觉的一半有些少,于是江独秀便只能扩大自己的投票量。
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居然全中,而他所担心情况,沈无忧没有犯,他自己却多多少少有些踩上线了。
无奈的抽抽嘴,江独秀只是心虚了那么一秒,便很快将这事抛到了脑后,欢欢喜喜的去向沈无忧邀功了。
沈无忧这两天光顾着看毛料了,着实没有注意江独秀在做什么,她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想法,票下了几块灵气最浓的毛料后便收手了,却不想江独秀跟在她身后,一路收尾,竟是把那些她放过的毛料又再次送到了她的面前。
沈无忧哭笑不得啊,不过最后还是很高兴的收了下来,必竟这里面满满的都是江独秀的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