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基本还是以物易物,现在还没完全开放,很少有人光明正大的做生意。
陆月宁手中还有二十块钱,粮食物资的话她空间都有。
就是布料和衣裳款式不符合这个年代。
她来是为了买布料的。
自己得做衣裳,孩子快生了,也要做准备。
而且……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麻花辫,太不方便了。
陆月宁直接进了理发店。
“同志,确定要剪这么短?”
陆月宁肯定的点头,“就剪到耳朵下面。”
她懒得打理。
而且这张脸和她前世有八分像,五官鲜明,剪了短发更加利落,能让五官轮廓更加清晰立体,而且她肩颈修长,露肩短发会更好看,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无法打理长发。
“这头发养得好,能卖不少钱吧?”她看着准备动剪刀的老板。
“啊?钱?”
“是啊,不打开辫子,直接剪下来再修,你看看能出多少钱。”
老板叫陆月宁似笑非笑,一下子就明白人家是懂行的。
讪讪的笑了笑,“妹子,我也不骗你,你这头发养得确实是好,但现在行情也不行,你得让姐也赚点儿吧?这样,两块……哦不,三块怎么样?”
“七块。”
从理发店出来,陆月宁手中多了七块钱。
现在才八零年,买东西还需要票据,她手中的票据还有几张,可以暂时应付一下。
在供销售买到了两块细棉布。
之后找到个隐蔽的地方,偷偷从空间里拿了点东西出来,鸡蛋二十个,米面各五斤,还有一块腊肉和一根香肠。
她的篮子用破布盖着,也看不出什么来,回去后自己吃什么别人也不知道。
她现在需要营养,但也不是盲目进补。
如今肉都很少,陆月宁没去抢,她这怀身大肚的,要是被推搡什么的,就坏了。
反正空间里有。
也还好,当初她觉醒了空间异能,第一个想法就是囤货。
事实证明她有先见之明。
陆月宁买了东西,也没急着去集合的地方,她在镇上逛了起来。
八十年代,这小镇最高的也就是粮管所那栋两层的楼房。
更是泥土地,墙上是鲜红的宣传标语,到处都灰扑扑的。
极具时代特色。
陆月宁人长得俏丽,哪怕怀孕了,也没浮肿,大眼睛水润水润的,皮肤也比大家白,所以哪怕挺着肚子也很引人注意。
从街头到街尾,很快就逛完了。
就在陆月宁准备离开时,她看到了街尾大树下的神色有异样的妇人。
现在才八零年,黑市还是存在的。
莫不是这里有黑市?
她自己倒是没想现在去黑市什么的,不过遇到,那就两说了。
而且观察了一下,那焦急的妇人,应当是来买东西的。
她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又观察了片刻,才佯装不在意,“我手里有点粮食,需要吗?”
妇人提着空篮子,听到陆月宁说话,被吓了一大跳。
反应过来陆月宁是个孕妇,硬生生顿住把腿而跑的脚步。
警惕的看着陆月宁。
“要吗?”陆月宁掀开篮子的一角,恰好露出来装粮食的布袋。
妇人眼睛亮了亮,左右环顾,发现其他人没注意到自己,压低声音,“有白米吗?”
西南地势奇特,种植水稻的地方不多,大米是比较少的。
至少红星镇基本都是种植旱作物。
“有,你要多少?”
“十斤可以吗?”
“可以。”说着话,陆月宁笑容变大,一把抓住妇人的手,“还以为谁呢,看了半天,真是表姐啊,多年不见,你咋都变样了?”
妇人被她突如其来的操作吓了个半死,想要挣脱,却发现被陆月宁死死拉着。
再听陆月宁的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是呢,我刚才也不敢认表妹呢,没想到你都嫁人了。”演戏嘛,女人天生都会。
“走,去表姐家坐坐,遇到了总要认个门。”
“肯定要去,下次好来做客啊。”
两人手挽手,离开了这里。
陆月宁却不愿意去陌生人家,她保持着警惕,来到没人的巷子,立马把米偷渡出来,“米在这里。”
妇人看到米,眼神锃亮,“妹子,我没有粮票,给你一块一斤怎么样?”
黑市价格有时候比这个还要贵。
其实粮油店大米价格最贵的,也就一毛八左右,这都快翻了六倍了。
陆月宁点头,“行。”
拿着十块钱,头也不回的离开。
除却刚才花了的,她现在手里还有四十四块八。
孩子还有一个多月生,不着急。
来到集合的地方,发现大家都还没回来,她赶紧占了个中间的位置。
“李叔,这个给你。”陆月宁很有眼色的递了个刚才买的包子。
这包子不是肉馅的,但也是白面做的。
李叔推拒,“你自己吃吧,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陆月宁的难,村里人大多都清楚。
老陆家可不是好人。
陆月宁不由分说的把包子塞给他,“我还有呢。”她拍了拍自己的篮子,“我刚才就吃过了。”
李叔叫见她坚持,就收下了,却没吃,而是用手绢包着,估计是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孙子。
他心里对陆月宁的印象改变了一些,以前见着,总觉得木讷,寡言少语。
现在看起来仿佛整个人都活了,充满了生命力。
“你这月份也大了,以后有啥要买的,就给我说一声,我帮你带回来也是一样,坐牛车来回都颠簸。”李叔在心里叹气。
这和他小女儿年纪也差不多大呢。
“谢谢李叔。”陆月宁乖巧的笑着。
作孽啊,这闺女在城里长大,娇生惯养的,突然回来,有孩子不说,身边还没个男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陆月宁还不知道李叔心里的担忧,她饶有兴致的观察四周。
纯天然无污染的空气真新鲜,让人清晰的感觉到还活着。
很快,人就到齐了。
海大娘惊讶的看着陆月宁,“月宁,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来的时候还是麻花辫,转眼就成了齐耳短发。
陆月宁眸色水润,笑意盈盈,“剪了方便,我自己不好打理,每次洗头都得弄半天。”
海大娘是知道的,陆月宁隔个三两天就要洗头,十分麻烦。
其他人就没她那么讲究,谁不是十天半月洗一次?
“而且剪了更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