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在海上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如海鸟似的顺风而行,海浪在两侧翻卷,遇着浪花的时候快艇简直如飞起来般,身后莫安琪尖叫声震耳欲聋,那种刺激实在难以形容。
回到游艇上的时候,莫安琪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海水浸湿了,还兴奋异常。
江瑟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来,裴奕几人都已经冲洗过了。
她赤着脚出来的时候,外面正热闹着,裴奕与聂淡几人打牌,她没多大兴致,找了个地方躺,才躺了没多久,就感觉有人朝她走过来了。
这甲板上人很多,时而经过的也有,哪知这人走到她面前便停下来了,不多时有人撑住了她太阳椅的扶手,似是身体往下压,将椅子也下压了些,阴影逼压了过来。
她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穿了橙色衬衣的青年双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看她:
“喜欢港华的珠宝吗?挑一个,我送你。”
江瑟一下就认出徐柏星了,听他说的话,忍不住就笑了。
在香港,徐柏星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与冯南对他的认知仅来自报章杂志不同,江瑟对于徐柏星的了解更多。
除了此人好美色之外,他还有一个同样在上流社会名声很响亮的母亲刘知秋。
这事儿就牵扯到一桩故旧传说,时至今日,恐怕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刘知秋出身法律世家,年少的时候就已经取得英国和香港律师资格,她长得漂亮,又有才貌,很快便攀上了中南实业的继承人冯钦轮,出双入对了。
而冯钦轮正是冯南的父亲,当初刘知秋与冯钦轮发生这桩事情的时候,冯南年纪还很小,冯母不甘示弱,两女斗得很凶,直到后来冯南险些遭人追踪绑架,引发冯中良震怒。
他出手摆平了这桩事,带着冯南回帝都居住,刘知秋则与冯钦轮分手,转而勾/搭上徐州季,并为徐州季生下徐柏星,带着儿子熬了十几年,终于如愿在徐州季原配去世之后,嫁进了豪门中。
重生之前,江瑟跟徐柏星打交道的时候不多,她比徐柏星大了几岁,再加上有当初那么一桩陈年旧事,冯母事后提起刘知秋,便咬牙切齿的,连带着对于跟徐柏星交好的曹彦邦都很少有好脸色。
徐州季的前妻没有为他生下继承港华珠宝江山的儿子,膝下只有徐柏星一根独苗。
江瑟只知道徐柏星是娱乐版的常客,近几年时常都有听说他一掷千金追女星的新闻,但这会儿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了,她才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了。
“我喜欢的东西,要你来送?”
她扬了扬眉毛,还没来得及坐起身,徐柏星就已经迫不及待伸手想来揭她墨镜了。
事实上裴奕带她上艇的时候徐柏星就已经注意到她了,远看的时候她就很漂亮,近看就更美了,只是那墨镜架在她鼻梁上,几乎将她巴掌似的小脸都挡了大半,他手一伸过去,江瑟就要来挡。
夕阳余晖下,她手指细长,肌肤白嫩如玉,隐隐能看到淡紫的血管,就令徐柏星更感兴趣了。
他伸手去捉江瑟的手,一面诚恳道:
“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要个电话号码罢……”了字还没说出口,他衬衣领口一下就被人勒住了,一股大力拖着他往后移动,他挣扎间一手紧捉住太阳椅,却仍是被人用蛮力拽开,重重一下‘嘭’的一声摔到甲板上了。
徐柏星确实没有其他意思,他也不傻,什么样的女人能玩儿,什么样的女人不能玩儿他心里是一清二楚。
裴奕带着江瑟上来,哪怕是江瑟长得再合他胃口,但裴奕那稀罕劲儿,猜得出来有些人不能惹,他自然也不会急于这个时候动手。
之所以他过来搭讪,纯粹是因为与曹彦邦几人打赌,看他能不能拿到江瑟电话号码罢了。
哪知才刚一过来,话还没说两句,便被裴奕盯上了。
裴奕当时在与聂淡几人玩牌,却仍分心注意着江瑟,徐柏星过去撑着江瑟太阳椅的时候,裴奕当下就咬牙切齿,牌一扔便过来了。
后面直接就看到徐柏星与江瑟动手动脚,当下想要打死这孙子的心都有了。
将人摔在地上还不解气,提了脚便踹。
也幸亏他没有穿鞋,否则光这两下,便能踹断徐柏星的骨头。
江瑟站起身来,裴奕伸手挡她:
“先站远一点儿。”
他伸手去举了太阳椅就往徐柏星身上砸,徐柏星还没反应过来,才刚捂着腰坐起身想要说话,一下又被砸到甲板上躺平了。
“啊……”
甲板上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都放声尖叫,泳池里一群还在玩耍的人忙不迭的爬了起来,曹彦邦等人也跟着靠拢,看到这一幕都吓到了。
冯诗咏等人见裴奕打人时凶狠的模样,捂着嘴尖叫,冯南也拿手挡嘴,牙都咬紧了。
“别打了,别打了。”
曹彦邦一看这情景,徐柏星挨了几下,已经头破血流,捂着头直呻吟,裴奕一副要打死他的架势,手上太阳椅都被他砸变形了。
“谁也别管。”
聂淡一看有人来劝,单手抄着沙滩裤的裤兜,一手举了起来:
“这孙子吃熊心豹子胆了,连我嫂子都敢碰。”
“没事吧?”裴奕打完了人,忍了怒火,将手里的太阳椅一丢,转头去问江瑟。
江瑟摇了摇头,她还能有什么事?徐柏星压根儿就还没碰着她,裴奕就已经跳起来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
确定江瑟没事儿之后,裴奕咧了咧嘴角,在呻吟不止的徐柏星面前蹲下来了:
“要么跳进海里,自己想办法等救,要么现在跳进游泳池中,出事儿了我打电话让直升飞机来接你进医院中。”
徐柏星躺在甲板上,要死不活的呻_吟,也不知听到了他话没有。
裴奕伸手去揪他头发,迫使他将头抬起来:
“要我帮忙选么?”
“聂哥……”
曹彦邦一看事情玩儿大了,也有些害怕,谁都没想到,这样一个小玩笑,会引得裴奕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