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福的晚宴在一处山林旁的三层别墅里举行,这个别墅便如同孔祥福的别院,平时他并不在这里住,招待客人什么的才会用到。
古香古色园林风格的建筑,占地极广的院子里有假山嶙峋,也有竹林听风,布局极为清雅。
感觉着这里新鲜的空气,乐晨不禁笑道:“等钱宽裕了我也来这边盖房来,倒是修养的好地界。”
走在乐晨、白曼和小婉前面引路的正是那猴脸管家老孔孔祥荣,和孔老板孔祥荣是本家远亲,一个辈分的人,他管孔老板叫二哥。
此时老孔听到乐晨的话,不由诧异的瞥了乐晨一眼,那宋公子说这个少年不简单,但听他说话,不还是孩子气十足吗?
别墅右边的配楼一层便是宴客厅,雕栏玉柱的更像个凉亭,四周竹林环绕,更可见到远方青山山影。
宴会厅内圆桌极为宽广,大概也能坐三四十人,圆桌中间镂空,是喷泉小水池模样,主要的客人应该是在和主人叙话,在圆桌旁稀稀拉拉坐了二三十人,大家有的在聊天,有的则在沉思,还有几个吸烟的,不过这个凉亭大厅四下通风,倒也不显烟雾缭绕。
令乐晨意想不到的是王厂长竟然也在,显然王厂长也算实力比较强的客商之一,王厂长自身不算什么,但他代表的可是一家国营大厂。
见到乐晨进来,王厂长脸色就有些难看,扭头便和别人说话去了。
不过王厂长身边没了那两个跟班,而在座的也仅仅有几人身边有女士,看起来是他们的夫人,这才有了一席之地,如乐晨这般带了两个“跟班”的,却是仅仅乐晨一份儿,从这个角度,孔老板虽然没重视乐晨,却也没怠慢他,不过显然也是因为孔老板听人叙述,实在搞不清乐晨三人谁主谁次,干脆全部请来,免得无意中得罪了人。
“你什么也不用管,一会儿拣着爱吃的吃就是。”看到坐在身边的小婉好像有些局促,乐晨笑着对她说。
“哦。”小婉点了点头。
白曼坐在小婉另一侧,打量着在座的这些人,明明知道这些人其实都很有来头,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他们都有些土,不过是些暴发户土包子而已。
“二哥来了。”老孔用不高不低的声音提醒了一句,大厅里的喧闹低了些,从走廊那边,笑眯眯走过来一个穿着唐装的胖子,看来应该就是孔老二了,在他身侧,除了宋公子,还有一位微胖的年轻人,还有就是那缅人首领查猜。显然宋公子、查猜和那微胖年轻人,是孔老二眼里最尊贵的客人。
厅内众人这时也都纷纷站起身,孔老二笑眯眯拱着手进来,旁边老孔则开始挨个介绍各个客人,有介绍客人明确身份的,也有含糊其辞的,如乐晨,只介绍说是来自南江立晨集团的乐总。
尽管如此,乐晨小小年纪好像学生一样,就是什么老总了,更能进入这个场合,还是引得大家一阵侧目。
而当老孔介绍孔老二身边那微胖年轻人为香港曹氏集团的曹公子时,有人发出了低低的惊呼,更有明眼人马上低声议论,这位曹公子是曹公外面情人生的,和曹公的长孙年纪差不多,只是在曹氏新近成立的珠宝公司做事,这还是因为曹公偏爱他,若不然,只怕进不了曹氏集团。
尽管如此,曹氏集团是香港最庞大的超级财团之一,加之曹公的想法谁也不清楚,就算只是把曹氏珠宝给他,对曹氏来说是不太重要的子公司,可那也是数亿元的产业啊,所以众人倒也没人敢怠慢这位曹小公子,便是孔老二,也将他算作了最尊贵的客人。
大家落座后,孔老二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后,宴会正式开始。
虽说这种宴会只是给大家提供一个认识的机会,但这个机会对于在座一些人来说就是极为难得了,席间敬酒,不时有人交换名片,更有人站在一起交谈,好好的中式宴会,倒好像变成了菜市场。
孔老二摸了摸自己秃头,心说看来以后自己也要与时俱进,再有这种聚会,按照喝过洋墨水的儿子说的,搞个鸡尾酒会才应景。
孔老二又侧头看了身边被众星捧月一般的宋公子一眼,见宋公子微笑和众人倾谈,令人如沐春风,孔老二不禁暗自点头,要说宋公子看不上自己等这些土老帽也是应该的,但这个年青人涵养极好,竟一丝不满也没有流露,见微知著,宋家以后,只怕在他手上会更加兴旺发达。
随即,孔老二不经意瞥到正闷头吃喝的乐晨,不由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请这个少年来,怕是高看他了。
也有人好奇乐晨几人来历过来搭讪的,但见乐晨三人一直闷头吃喝,没有什么交谈交往的欲望,渐渐也就没人往他身边靠了。
很快,乐晨就吃得差不多了,乱糟糟的宴会厅里,其实还有人筷子都没动过呢。
看了看吃相极为斯文优雅的白曼和小婉一眼,乐晨起身向外走去,在外面透透气,也看看这孔家别院的风水布局,若是孔老二知机,或许以后会指点他几句,也算报了这赠饭之情。
乐晨来到外面,正想走去院落乾位处俯察地理,却不想小竹林中有人影晃动,乐晨看去,却是香港来的曹小公子曹家康,他正低头来回走,看样子是在找什么东西。
乐晨踱步过去,听到声音,曹家康抬头,对乐晨点点头,又低头四处探寻。
“找什么呢?我帮你找找。”面对陌生人,乐晨主动提出帮助人的时候不多,实在是这位曹小公子勾起了他的兴趣。
要说曹小公子的面相孤苦,更没有飞来横财之兆,山根细窄,准头下垂,这样的人骨肉之间没有亲情。所谓“年寿高起如鲤鱼,山根细小准头垂,骨肉无情睛露白,一生衣食主伶仃。”
莫说继承曹家财产了,只怕最后这曹小公子会空忙碌一生,最后一无所得。
曹小公子和宋公子的面相简直是两个极端,但偏偏,乐晨方才有所感应,自己仆役宫也就是现代所说的交友宫里,应该有这位曹小公子一席之地,和自己成了知己朋友最后却如此贫苦,这是什么原因?
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命势,难道注定自己这一生也是悲剧收场?还是这位曹小公子,需要自己帮他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