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呈现出生机勃勃的美丽景象。
天龙寨依旧过着简单平静的日子。
江小鱼似乎已从霍正璟带来的伤害中走出, 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她正和孩子们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吴英雄则是那只抓不住小鸡的老鹰。
原本晴朗的天气到了傍晚突然间电闪雷鸣。
天空漆黑一片,暴雨转瞬而至。
伴随暴雨而来的还有一群穿着铁绿色雨衣的不速之客。
没有任何征兆,他们冲进寨子里,肆意掠杀寨民,不论老幼,不论男女。
血水混着雨水浸入天龙寨的每一寸土地。
为首的人踢开大堂的门,江彪抽着旱烟端坐在老虎椅上,面不改色。
他已将江小鱼藏在椅子下方的密道中。
男子带着一张鬼脸面具,“识相的,就把地宫的入口告诉我们。”
“哈哈哈哈~”江彪大笑起来,“说了你们就能放过我?”
“我接到的命令是,一个不留。”面具男毫无掩饰。
“命令?将死之人不如给个明白。”
“知道天龙寨的存在除了你们还会有谁,落到如今这种地步怨不得别人,是你遇人不淑。何况,你应当明白,战争是需要军费的。”
密道中的江小鱼浑身血液倒流。
是他?竟然是他!
上面传来枪响,一颗子弹穿过江彪的头颅,手中的烟锅掉落在地。
血顺着椅子滴落到地板漏进密道中,江小鱼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逐渐清醒的江小鱼掀开木板爬了出来。
江彪不见了,寨子里所有的尸体都不见了。
强烈的痛苦与自责似乎要将她吞噬,浓浓的恨意在她眼里燃烧。
她踉踉跄跄下了山,昏厥在半道上。
再次睁眼,她躺在一个木制床板上,身上盖着军绿色的被子。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办公桌,墙壁上贴了几张地图。
外面断断续续传来一些打斗声,她似一缕魂魄般走了出去。
迎面走来一个四十左右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眼睛如鹰一般锐利,“醒了?”
江小鱼没有回答,两眼无神的望着远方的崇山峻岭和操场上身穿军裤和白衬衫训练的人群。
“这里是罗川和南陵交界的一处山脉,也是祁阳特工秘密训练场。”
祁阳,南陵省省会。
南陵的土地面积只有罗川的一半,经济和工业都较为一般。
督军黄进德因傍了日本人大腿为依靠,这几年倒也未起什么风云。
“送我下山。”江小鱼无视他的言语。
“要去找霍正璟报仇?”男人冷笑。
听到这个名字,江小鱼满眼恨意的盯住对方的眸子。
“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仇人是霍家的二儿子。你昏迷之时口口声声要杀了他。可惜,也只能在梦里喊喊。”
“霍家的儿子都是从小培养,武术,枪法,反跟踪术等等都是常人所不能及。你恐怕还未靠近他,小命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送我下山。”江小鱼重复。
“从我这里毕业出去的人,如果刺杀霍正璟,最优秀的有七成把握,普通的也有五成。”
“你呢,还差得远。来人,送这位小姐下山。”男人径直进了屋子,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笃定她会回来。
副官将江小鱼送上了一辆卡车。
三月的春风,丝丝凉意寒透了江小鱼的心。
远处的山重叠了天龙寨的影子,满地的尸体,鲜血横流。
而那个男人的话也不停的回响在耳边。
“停车!”江小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跑回训练营。
她浑身被汗水浸湿,口唇干裂,几乎倒地。
副官给她挪了把椅子,扶她坐在男人的对面。
“我叫任庆安,你可以叫我夜鹰也可以称呼我为长官。以后你的代号是“白鲟”。”
就这样,江小鱼开启了特工训练营的日子,她比任何人勤奋也比任何人都狠厉。
那段日子阴暗无比,却让江小鱼日渐强大,也愈加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