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徐彧醒来,一位太章圣地的弟子伸手拉住徐彧,豪爽道:“走,跟我去见大师兄。”
对方手上传来的气力之大,徐彧一时间竟然没能挣脱开,起码是一位炼血有成的神宫境修士。对方也察觉到了徐彧旺盛的气血,眼睛火热,惊喜道:“居然是个炼血有成的,正好入我太章山。看你年纪不过十几岁,能参悟神纹说明天资也是很不凡,修行太章秘典五八年,说不定能把大师兄干翻咯。”
徐彧感觉心累,太章山的弟子三百斤有二百八十斤都是反骨吧,为什么希望一个外人把自己的大师兄干翻,还很高兴的样子。
本来想以路人的身份和太章圣地的弟子相处,他觉得再不自报家门,说不定还会折腾出什么事。他暗中传声后,拉着他的太章圣地弟子眼中神光更亮。
竟然是沈岩道侣的弟子,那不就是小师弟?原来是自家人!
他将这个消息暗中告诉同门,于是徐彧就看见一群把他围住的魁梧大汉,全都盯着他眼睛发亮。
就很惊悚!
有人参悟青石神纹,得到沧溟界的意志馈赠,有元神之境问鼎最强之姿,立刻引来了附近所有人的关注。尽管五部四荒进入沧溟界之人数不胜数,但问鼎最强在任何时候都是举世瞩目所在,尤其是在沧溟界,有最强之说。
太章圣地的弟子捷足先登,想要强行将其带回山门,自然也有人看不过去。这样的天骄,没有哪个门派会觉得多,成长起来之后都是能够镇压道统气运的底蕴。
“太章山是不是太霸道了,不由分说就强行拉走,当我们不存在吗?”有人语气不善。
一众魁梧大汉的目光顿时扫了过去,有人道:“关你什么事?你们要是眼馋,也找一个这样的小师弟。”
说话之人衣饰有些奇特,点缀以鸟羽花草,双目也泛着淡淡的湛蓝,朗声道:“我来自南荒扶光圣地,这位道友,你有问鼎元神最强之姿,可以考虑加入我们扶光圣地。”
“扶光圣地?南荒那么远,我不知道。”太章山的弟子不耐烦道,一洲之地远的都有几十万里广袤,何况是云荒与南荒之间。
扶光圣地之人傲然道:“不错,我宗门主旨修行大日真阳之法,能证大日绝顶元神,元神行走世间无惧阴晦罡风。”
太阳,又有雅称为扶光。
“要说大日正宗,我看扶光宗未必是正宗,我曦禾圣地才是。门中之法,不仅能证纯阳元神,也能成太阳之躯,滴血能熔金铁。”
曦禾并非羲和,也是太阳雅称。
“只有你们太阳之术才能证就绝顶元神,我广寒圣地证太阴元神就差了吗?”
“不错,太阳之道过于酷烈,曦禾之说更是照猫画虎,我羲和圣地才是正宗。”
“太阴之法羲和之地才是正宗?我看未必,我凉蟾圣地才是。”
“我望舒神门才是!”
本就因为最强之境围拢过来的众人,慢慢的因为谁才是正宗争论起来,都是五部四荒的圣地,谁也不服谁。
太阴太阳之法,本就是道论正宗,以此立教的宗门何其多,争论到最后谁也不服谁,一轮大日忽然横空,光照四方恐怖的热量立刻让围观之人顿时散去。
紧接着就是一轮皎月升空,有人道:“不用怕,有我太阴之法,无需畏惧他大阳酷烈。”
“道友,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我太阳一脉才是道门正统!”
“就你们烧火的会吓人?”
一时间十日横空,皓月如霜。
天骄战场,名副其实。
还没有真正的进入沧溟界,眼看太阴太阳之争白热化,一道声音如惠风和煦,拂过众人心头:“你们都在争正统,将我玉京山放在何地?”
来人一身气质超然脱俗,面孔俊美,有清风围绕周身,顾盼间眉目有星光点点。见到他之人,心头都会浮现器宇轩昂,俊朗不凡之感。
俊美少年一出现,所有人沉默,争论的双方罢手。
玉京山,位处大荒腹地,为天下道门三正宗之一。世间道法脉络万千,源头皆在道门三正宗。
“哼!五部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万年,玉京山虽然是天下道统源头,也未必能在某一领域中胜过我们。”
“不错,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玉京不正宗!”
“太阳秘篇炼精,壮阳之法,我们是专业的!”
争辩到最后,各处天骄齐聚,寻常修士连围观都进不去。在场之人都是一方天骄之子,谁也不服谁,一道神光绽放之后,场上微微沉默。
有人高喊一声:“论道居然动手,不讲武德,揍他令堂的!”
各种秘术宝光对轰,天骄战场还未开启,天骄之战就已经拉开序幕。
跟在太章圣地弟子身后去见大师兄的徐彧,远远的回头遥望,不禁感慨。何必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不可,这下好了吧,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
小师姐没来太可惜了,这么大的热闹她肯定喜欢看。
一个太章山的弟子快速追赶上来,满脸兴奋。徐彧身边有人问道:“你去干什么了?”
“那可是玉京山的传人啊,寻常不可见,不趁乱上去踹两脚对得起我这十寸的脚底板吗?”
众人环顾相视:“说得对,这么好的下黑手机会,怎么能少了我们太章山!”
徐彧赶忙阻止道:“不去见大师兄了吗?”
“算了,大师兄生起气来太可怕了。”一行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噤若寒蝉,脚步都快了许多。
修士太多,即便沧溟界前青石广场十分广大,依然人群拥挤。有人尝试御风而起,不过有道则束缚,只能离地不过丈高,像是踩在众人头顶,顿时被无数神光淹没。
有前车之鉴,徐彧一行人选择了走路,这样的方式比较有礼貌。足足走了半日,一声震荡之声传来,太章山弟子神色一喜:“应该是大师兄在打铁,前面就是了。”
“那就是大师兄!”
徐彧顺着方向看过去,一块巨大的剑碑之前,一道身影快到只剩残影,一拳打在剑碑之上,发出沉闷之声,附近的修士捂着耳朵远离。
只见击碑之人,双袖挽起,头发高束在身后,对襟练拳大褂干脆爽利,身形窈窕双腿修长......哪怕是宽敞的大褂依然胸怀伟......女的?
徐彧满脸问号,不是大师兄吗?正所谓孤阳不生,阳极必衰,太章山练肌肉的阳气太重,导致大师兄被气运反噬了?
他还来不及问,就被太章山的弟子抗在身上小跑起来。
另一边。
大日横空的景象不再,皎皎月华渐渐暗淡,天骄之间的序幕之战落下帷幕。
一人明明周身清风环绕,身上有脱尘之气,此时却鼻青脸肿,浑身都是脚印,头发被拉扯的像是鸡窝。尤其是脸上像是被什么东西踩过,但是脸盘竟然没有将之装下。
看着躺了一地的天骄之子,他傲然抬首,门牙漏风:“哼,一个...能打的呼没有,这呼丝道呼为玉京正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