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前神王府的棋手抚了抚唇上须绺,带有得意之色道:“你的棋力高过我,可是无子可用,纵使心中再不甘,依旧要输给我。”
说罢,他再次落下一子,身上的气运虹光炽烈。而乾王府的棋手,像是国运有感,身上的虹光隐隐有不稳的趋势。
神王府一名胎藏境修士站上擂台,嘴角噙着笑意,蔑视的看着乾王府一众修士。
乾王府胎藏修士一片愁云惨淡,接下来想要赢,就要用命了。筑基境的修士虽然不需要背负压力,但也心有戚戚焉。
祈安郡主看向一众修士,肥厚的脸上有为难之色,似乎不知道选择谁出战,目光却隐晦的提醒徐彧。
徐彧站起身,面色轻浮,高傲道:“清微神王府久负盛名,今天我来掂量掂量传言是否如实!”
新面孔,气焰嚣张,一幅自命不凡不可一世的模样,不仅没有引来神王府修士的愤怒,反而大笑起来。
在他们看来,一定是乾王府新招揽的人手,不知道拔筹之战的生死搏杀。旁人避之不及,他觉得自己可为天下先。
筑基之后迈过修行第一步,觉得大道可期,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
越是在低境界,这样心态的人越多。
但这样的人往往不可缺,比如必死之局时,总要一个不明就里的人替死。没有废物的人,只有不会用人的掌权者。
“你若是赢下此战,我给你开牙建府之权,再满足你任意一个要求!”祈安郡主粗狂的声音掷地有声,在旁人看来有些趁热打铁的意味,生怕徐彧退怯了。
她也没想到徐彧会来这么一出,显然是想狠狠坑一把神王府,她又怎么会不配合。
徐彧大笑道:“郡主放心,区区跳梁小丑,我修行天地无极乾坤无敌风神腿大成,踢碎他的狗脑子就像碾碎一条蛆!”
擂台上的神王府弟子笑的狰狞,在压制怒火,担心对方是故意激怒自己。
乾王府一众修士暗子摇头,什么天地无极风神腿,还有这样的功法?名字又长又花里胡哨的,怎么听上去那么像山下凡俗糊弄人的江湖把式。
就算真的有这样的功法,自报家门别人都知道要防备你的腿法了,你还怎么打?踢碎脑袋和碾碎一条蛆有什么关系不知道,嘴巴是真毒,一句话把神王府的修士骂了三次。
乾王府众人心里畅快,打不打得过先不说,很解气。
“神王府的孙贼,记住小爷我的名字叫林辰,以后闻我大名者必须跪地俯首再退避三舍。”徐彧站在台下气焰极其嚣张。
他嘴里冒的话神王府修士自然不信,但嘴巴太损了,让人三尸神都在跳:“汝娘之,你先给我上来!”
总不能由着他在台下骂,那样不是显得自己很呆,好像站在台上让大家看清他骂的是谁。
“天老大地老二,小爷我站中间排第三,你叫我上去就上去,我说了要跟你打了吗?”徐彧理直气壮。
打擂台和不打擂台的都沉默了。
你不上台骂个什么劲?别人站在擂台上被你骂一通,骂完人还不给机会揍你,怎么那么贱呢?
神王府修士忍不可忍,大吼道:“我要挑战你,你给我上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挑战我?”徐彧鼻孔瞪人。
祈安郡主看着快要神气坏了的徐彧,也是哭笑不得,知道你是故意的,但好歹是修士,怎么能学凡俗骂街,她出言道:“你给我赶紧上台去,不够丢人吗?”
徐彧不屑道:“又不是我站那么高给人骂,我丢什么人,谁傻谁丢人。”
神王府修士浑身发抖:......
你们自己人说话,为什么还是我被骂?
徐彧一登上擂台,神王府修士立刻冲上来,怒道:“我要撕烂你的嘴!”
乾王府一直被神王府的人压着,不是一般的憋屈,现在看神王府的人怒不可遏,台上乾王府众人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丢人的同时又很解气。
徐彧双手摆出一个夸张的起式,大喝道:“看我神风腿法!”
冲上来的神王府修士沉手格挡,徐彧惊讶道:“你居然看破了我的招式?”
看到他吃惊的模样,神王府修士扬眉吐气带有得意道:“过奖过奖!”
“夸你呢,你高兴个什么劲?”徐彧开始真的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不好,再次大喝道:“再接我一腿!”
神王府修士正要再次沉手格挡,却被一拳打在脸上,右眼顿时乌青。
“你!”神王府修士大怒,又是一拳被打在脸上,紧接着是狂风暴雨的拳打脚踢。
伤势不重,羞辱意味极强。
神王府修士怒喝道:“够了!”
徐彧气血鼓荡,一脚踢出,神王府修士撞在阵法结界上,口中大口吐血。
观战之人全都沉默了。
“是他说够了的,我只是帮帮他,不想他再挨打。”徐彧耸耸肩膀很无辜。
擂台之下乾王府棋手面有得意,淡淡笑道:“看来是我提下一子。”
赢下一场,徐彧双手负背遥望天际一会后才摇头叹息,打开阵法准备下台。
怒火难遏的神王府修士顿时跳出十几人,大喝道:“敢不敢接受挑战?”
谁都能看出,徐彧能赢实力也是有的,不然也不可能一腿重伤对手,但更多的原因是他嘴巴太贱,与他对手的神王府修士乱了分寸,才被他有机可趁。
一点实力都没发挥出来,输的很憋屈!
祈安郡主正要阻止,谁料徐彧大言不惭道:“如果你们也是这么不经打,还是算了,胜之不武,吾不屑为之。”
神王府修士牙咬切齿,居然还知道胜之不武。
祈安郡主大喝道:“你给我下来,下一场换人!”
“我现在大胜,气势如虹!”徐彧大声道,“临阵换将实非明智,郡主你要三思,就神王府这些土鸡瓦狗,在我面前不堪一击,趁胜追击机不可失。”
神王府众人牙都快咬碎了,为什么你们自己人说话,总是我们挨骂?
台下的乾王府棋手苦笑摇头,这小子居然也好意思说兵法,他都懂兵法,自己算什么。
被徐彧一通说教,祈安郡主看似无语凝噎,徐彧趁机道:“须知道不是什么人都配我出手,胎藏之境我无敌,想挑战我也可以,得加筹码。”
“好!”神王府将领生怕祈安郡主阻拦,干脆利落道,“这一场我们落两子,赌你们落三子!”
说完就有一位神王府修士跳上擂台,丝毫不给反悔的机会。
正常而言,两子赌两子就已经是加筹码,看似赌注相同,但输了就是两座城池,意义完全不同。神王府将领提出这样的赌约,一是激将徐彧,二是安抚祈安郡主,让她不要横加阻拦。
两子赌三子,乾王府即便输了,算上徐彧上一场赢下一城,不过是损失一城,等于是两场输一城。对于没有李淳注定要输的乾王府来说,还是占了便宜。
以神王府的筹码,徐彧即便这场输了,实际上已经为乾王府赢了一城。何况,看得出来徐彧是有实力的,不然做不到一击重伤对手,万一要是再赢了呢?
输了也是小赚,赢了就是一场赢三城,条件不可谓不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