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过年回不来的周凯,在中餐即将开始时,跑了回来,“今天是我儿子来来的百天了,我回来赶百日宴来了。”
郭嘉推开欲抱孩子的丈夫,“去洗澡去,一身灰尘和凉意。”
周凯趁机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才拎着包去了房间。
有了周凯在插科打诨,这年三十加来来小朋友的百日宴,还真的十分热闹。
因为厚脸皮的周凯,伸手朝在座所有人要来来小朋友百日宴的礼金,要完一轮后,再要第二轮的压岁钱。
把所有红包交给媳妇保管后,还嫌媳妇生少了,“赶不上堂姐的一胎三个,也赶不上周郁的一胎两个,咱就一胎一胎来,一定要把来来去去山山水水都叫完了。”
众人都赞同多生,大家不在乎多出一些红包,只要周凯能交得起罚款。
郭嘉红着脸娇嗔的瞪他一眼,这人的嘴还有没有把门的?
葛新表示很惊讶,“若说你的孩子叫来来去去我还算能认可,为什么后面接着的不是来来往往来来回回,突然变成了山山水水了。”
“你不懂。”周凯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就是不懂才问你的呀!”葛新被周凯那眼神刺激的,一定要知道原因,不然他心里会长草。
“走过山走过水。”周凯给了莫名其妙的六个字,让葛新更加一头雾水。
周想捂住嘴,转脸呛咳,脸上憋得通红。
凌然赶紧给她拍背,并且狠狠的瞪周凯一眼,“饭后健身房练练。”
“练练就练练,谁怕谁呀!”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周想问堂弟,“你就是为了叫顺口?”
“当然,”周凯点头,“一听就是一家子走过。”
郭嘉没好气的道:“儿子的名字,就是给你拿来这样逗趣的?”
“媳妇,”周凯觍着脸哄着:“媳妇不生气,你看人家马褂马甲几兄弟,名字一报出去,那简直是如雷贯耳,咱儿子的名字必须响当当的,且还带着我俩的姓氏多好,你说对不对?”
“对你个头!”郭嘉拍他一巴掌,“好好吃饭,就见你一个人表演。”
“好,吃饭吃饭。”周凯乖乖端碗吃饭。
众人这才明白走过山走过水是什么意思,再一想到来来去去的大名,忍不住都喷笑。
周父虚点着侄子,“你是不是决定给孩子姓周了?还把你爸妈急得跟什么似的,就怕让孩子姓郭。”
“姓郭也好听啊!过来过去。”
“行行行,”周父也差点被呛到,“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别再反反复复折腾这些名字了。”
饭后,周凯又抱上了来来小朋友,被郭嘉极力要求把孩子放床上,不然就不准他看儿子了,周凯只能听从。
初一,周宅一波又一波的拜年人,直到下午三点,连中饭时间都不消停。
初二,周母拎着礼品去镇二街给柳老太拜年,凌权董云蓉拎上礼品去董云月的别墅拜年,今年因为董云月有了别墅,董家三兄妹约定相聚的地点就设在了圩镇。
卢永安从董云月进伙酒那天,就再没离开,老老实实的在家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董云月见他如此老实,也打算给两人一个机会,但是复婚是不可能的,就这么凑合过着。
吕晶母女和周郁一家回进了周宅。周想仔细打量二姐,确实像延儿说的变化很大。
“怎么?不认识我了?”周郁弯着月牙眼笑问。
“没有,”周想淡然一笑,“就是看看你的变化。”
“是好还是坏?”
“与我没有影响。”周想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确实好坏都与自己无关。
董云蓉和凌权下午回来后,感慨前姐夫的不同,以前连酱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现在所有家务活都做的像模像样,
“想想,你是没看到,卢永安在厨房里忙活着炒菜,你大姨就陪着我们嗑瓜子聊天,两人的地位完全调了个个,让我们觉得这世界太玄幻了。”
玄幻这词,还是跟孙子他们嘴上的口头禅,现在用来觉得非常贴切。
“那不是挺好的吗?”周想并不觉得玄幻,男人犯贱的劣根性而已,只是她不会这么说出口,不然会令比较传统的婆婆觉得自己太尖锐,
“大姨可是操持了曾经的卢家二十多年,余下的时光里,全部换成卢永安来照顾大姨都不为过,何况大姨算是给了他安稳的晚年,不然,看他哪个儿子愿意收留他?”
“对对对,”董云蓉被儿媳妇这么一说,又想起大姐含辛茹苦的那些年,“我还真被他最近的表现给糊弄过去了呢!没事的时候,我还得给你大姨洗洗脑,坚决不能轻易被那人给感动了,愿意搭伙过日子就这样伺候着,不愿意伺候就滚蛋。”
初三,是周想一家去干爸干妈那里拜年,管家村的别墅装修后,周想建议多散散味儿,又不是没地方住,不着急搬,所以,今年拜年还是直接去对面仓库楼房。
再次看到君婉华时,周想一点都不意外,君家人不是轻易放弃之人,这么多年下来,马钊手上的财产不是一笔小数目,现在又承包了养生园的饭店,别说马宝昆这个富二代只是个住在圩镇,就算是个住在交通不变的大山沟里,君家人也会想方设法的勾搭上。
不知道是不是被家人教育了,这次君婉华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客气有理又大方。
可在管赞香和马钊看来,更加不愿意自家儿子与之交往,这也太有心机了。
见到周想,管赞香立刻把她拉到一边求助,她这个儿子已经被君婉华迷了心窍,不论怎么说都不同意分手。
这次高考又落榜后,马钊不再同意儿子复读,且还断了零花钱,也没断了两人的交往。
这回,干脆带回来过年,说年后要结婚,家里不给彩礼和婚房,他也要结婚,自己打工挣钱,他不相信他爸一个文盲都能挣下不小的家业,他这个高中生就不行。
把马钊气的拿着扫把抽了一顿,也不愿意改变心意,
“想想,你说我怎么就这么难呢!父母跟我断绝关系,好不容易热乎起来了,马钊又打算跟儿子断绝关系,呜呜呜呜。”
管赞香边说边忍不住哭了起来,周想略过她低垂的肩膀,看向干爸干妈那紧锁的眉头,拍拍她的肩膀道:“就因为你们和干爸干妈又热乎起来了,所以他知道,就算他再怎么闹,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解不开的仇怨,最后都还是能够回归家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