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脸色黑如锅底,他就该跟老婆一样,不给薛振东好脸色的,这还蹬鼻子上脸了,他的声音兀的激昂起来,
“薛振东,你身边这个总插嘴说话的人是谁啊?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我们老朋友老同学好不容易见个面,能聊两句就聊,不能聊你就明说,弄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出来冷嘲热讽做什么?
不就是怕我们张嘴借钱吗?我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的身份已经到了令人不可高攀的地步,好,我们走,我就不信了,所有的老朋友老同学都会跟你一样,一家借十块,总能凑够数吧?以后,就当我们是陌生人好了。”
说完,抬手拥着老婆转身离开,原本因为薛振东的话,脸上变得更加消极的周想,听到爱人这话,继续保持原本的神色,原本的一副看透世间炎凉的无奈。
这回,变了脸色的不仅是周晴和薛振东了,还有周围脚步放缓的路人,当然,这些路人中,有很多都是附近写字楼里的白领。
等周想两人离开,还有不少人对薛振东和周晴指指点点。
被凌然黑了一把的薛振东,觉得脸上像被扇了一巴掌一样难堪,周晴拽着他离开,趁机又对他洗脑道:“看到没有?我怎么对你说的?你还维护他们,说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这回,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了吧?当面倒打一耙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背地里,还不知道给你使了多少绊子呢!你呀!就是太重感情了。”
走出一段路后,周想和凌然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周想脸色又冷了起来,“人人都说枕头风是最厉害的风,以前不以为意,这次可是真正见识过了,这周晴没少给薛振东洗脑,
以前,我就防备着薛振东的性格,没想到还真就被周晴拿捏住了,这以后,我与薛振东之间的对立,不知道会走向什么方向呢?”
“别管他了,”凌然可不喜欢老婆多想别的男人,“之前你觉得子龙公司是熟悉之人开的,这个感觉完全没错,我认为你应该叫姜学长控制住最关键的技术,针对性的往外卖。”
“你是想叫我针对子龙公司?”周想抬头望着凌然,见他点头,周想摇头道:“姜学长说过子龙公司基本走的山寨路子,国人的模仿能力有多厉害,你不是不知道,而山寨机能存活多久,你当然也知道。”
欲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就让他们再疯狂一阵子,等大家生活水平进一步提高,所有人都只认品牌机,觉得山寨机丢脸时,就是子龙公司垮台之时。
后世国产品牌销量最高,国人大多支持的那家公司已经成立三年了,而子龙公司走山寨路子,定是财力不够,东省周家想靠拢自己也是因为金钱,那么,子龙公司定是东省周家的家族企业。
尝了甜头,肯定要扩大规模,收购自己的空壳公司就可以看出他们的野心,这样子真的很好呢!
若是独资企业,发展几年后,公司破产还能靠着前几年的收入,过着富裕的生活或者另外开辟项目。若是集资企业,还不打的头破血流?呵呵,她看戏就好。
听了老婆这话,凌然也明白了,“好,就看他们能狂多久。”
回到棉花胡同,周想跟姜卫华提了一嘴,“那栋写字楼,一定不准租给子龙公司,你给那边的管理人员通个气。”
房地产公司的管理人员,已经换成了姜卫华推荐的人。
姜卫华笑道:“房地产公司与浙省的房产全部都是我推荐的人,你就不怕我在财物上面动手脚?”
周想手一挥,“想要,就全部拿走,别偷偷摸摸的。”
“真豪横!”姜卫华抬手弹弹外甥女的额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他?他知道你已经来了。”
外甥女的情绪,姜卫华自然感受到了,说实话,他十分心疼这个外甥女,尤其这次营救大哥一事,他为外甥女不值,若是去看看老头子,能让外甥女发泄发泄情绪也好。
“明天吧!我累了。”周想不太想动弹。
“好,明天我陪你们一起。”
第二日,吃了早饭,磨叽够了,周想与凌然才跟着姜卫华去姜家。
姜兴安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了。
到底年纪大了,病了一场,精神和脸色都很差,可这些都与周想无关,她拉着凌然径直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下,“听说你病了?”
听到这句类似关心的话,在姜兴安还没来得及,就听周想继续道:“看起来也不像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模样啊!竟然想要见我,害得我以为能来分遗产了。”
越怕死之人越怕听到这类话的,他们最爱听的是长命百岁身体健康之类的祝福语,周想自是知道的,可她不愿意说,尤其是面前这个自私自利的人。
姜兴安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想想!”
周想不理他的恼火,只是盯着对面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那是她带着全家来京城时拍的,当时知道给自己拍照的人姓谷后,她就知道姜兴安这边不可能没有自家人的照片的,可她并不在意,甚至期盼全家福照片能到姜兴安手里。
姜兴安顺着周想的视线望去,心里紧张起来,周想不会把照片都要走吧?
周想抬手一指全家福,“那里,多了一个并不该存在的人,假的就是假的,一看就是后添上去的,时光不能倒退,当你后悔以前所做的事情之时,应该更加珍惜眼前之人才是,
可惜了那位丁同志,花样年华嫁给了一位大叔,老了后,还要忍受那位大叔摆在明面上的后悔,
其实,我也后悔,我后悔不该与你们有一丝的牵扯,哪怕是恨,都不该与你们有一丝的牵扯,
知道姜首长的身份后,为了怕那位有着高权重的丈夫的丁同志捏死我们,我逼迫自己拿出自身的价值,
这一路走来,我底牌尽出,最后还倒贴了四年青春,把一个可以说跟我无关紧要的人,甚至对姜首长来说毫无价值的人,给救出了苦海,于我们来说,是脱离苦海,于他来说是不是,我们并不知道,
世人都会打着我为你好,你就必须这样那样的旗帜,来满足自己的控制欲,就像丁同志对姜学长的媳妇的不满意,就像你把我当成是你的骄傲一样的不知所谓,
你没给过一点儿关心更别说关爱了,更没出过一分钱来培养我,你的骄傲打哪里来?
孔家的事情,我花费了多少年光阴才搞定?这次平白浪费四年时间,同样是从孔家事件延伸而来的,龙国的修炼家族有多少?还有多少人对我虎视眈眈?这些又有谁知道呢?
可这一切的根源,是你跟周聪招惹来的,难道真报应在了子孙后代身上吗?梦里是,如今换个活法依然是。
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活,才能躲开这些?”
周想已经站在了书桌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书桌前的姜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