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董云笙拽过一张小凳子,“你来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你家走到这地步的?”
“只能说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患难时,有我在前头顶着,富贵了,就开始算计我架空我……”
大姐夫私款有十多万?大姐夫销赃?大姐夫同意三个儿子分走大姐手里的金条?
“他人呢?”董云笙站起身,他要去把人揍一顿。
“看守所里呢!三年半的徒刑,你要去看他?”
董云笙又坐了下来,“三年半?这么长?”
“长吗?不长,十多万的脏款,三年半不长。”
“你呢?就打算住这里了?这屋子这么热,冬天肯定冷,怎么不安空调?”
“小妹也叫安装,我不干,想想给我工作,开我高工资,管我住,还是我自己强行要单吃的,就这,还给我拿不少好东西来,
还给买了台冰箱,就够了,电费又不让我出,我费那么多电干嘛?这有电风扇,冬天多盖一床被子就是了。”
“工作?你是来圩镇上班的?”
“当然了,”董云月语气自豪起来,“你以为我是来投靠小妹的?”
董云笙连连摆手,“我以为你是来散心的,好!有份工作好,日子充实。”
“那当然了,你若是周末来,我还没时间理你呢!忙得很。”
“说说你都忙些什么?”
“我呀!手下有五个兵……”
董云蓉来到时候,大姐已经吹嘘完了,哥哥一副羡慕的神情。
“哥,嫂子。”
董云笙瞪她一眼,“大姐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能解决问题?还是能把时间倒流了?”
“我至少来安慰安慰大姐。”
“你看大姐是需要安慰的样子吗?”
呃,董云笙一噎,大姐的状态比二十年前都好,
“行,我的错,是我不够关心你们。”
“算了吧!你还是在大姐这里找找经验,看看怎么考虑你家那两个孩子吧!不结婚,那就是自己的孩子,结了婚,指不定是谁的孩子呢!”
董云月哈哈笑,“小妹这话说的对,我那三个儿子,都变成别人家的了。”
“我怎么觉得还是晚婚比较好?二十五六岁了,性子稳重了,别人抢不走了吧?”
“你随便,我可是失败者,只有失败的教训,没有成功的经验,小妹那成功的经验又不可取,不是迫不得已的,谁家也不会把儿子嫁出去呀!”
周想听说舅舅来了,非叫凌然带她去大姨那边。
董云蓉回身见儿媳妇来了,赶紧伸手扶着,“不是不叫你来吗?”
舅妈钱剑英看周想的样子,还以为是怀孕了呢!
董云蓉哈哈笑,“嫂子,你太逗了吧?要是孕期走出这种姿态,怎么也要七八个月吧?她腰受伤了,就安生了两天,多躺一会都不干。”
“腰受伤?那是要卧床的,怎么还过来了呢?”
周想被凌然扶在大姨的床边坐下,“我不是怕舅舅担心大姨吗?就过来看看,那房子,有大姨的一半,卖了后,分一半给大姨,若大姨喜欢圩镇,若有人卖房,就叫大姨在圩镇买房养老了。”
董云笙一听这话,彻底放心了,“好好好,你大姨啊!要强了一辈子,跟你妈计较了一辈子,最后还是靠了这边。”
董云月斜睨弟弟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呵呵,开的那壶,烫!”
大姐这边没事,董云笙放心了,去周宅看了看仨宝,跟仨宝聊了一阵,才回淮县。
留不下人的董云蓉,只能叫儿子开车送。
4号一早上,周宅就来了客人,周想听说是孔老家主,是真心不想见。
凌然架着老婆去卫生间洗漱,“先谈,能庭外和解就庭外和解,你的目的不就是拿捏他们吗?来了,你为什么还不见?”
“怎么和解?他能认同延儿是周家人吗?他们的目的在那儿摆着呢!也行,我去看看他想干嘛?”
缓缓在孔老家主对面坐稳了,周想才开口道:“直说吧!既然我起诉了,就没打算跟你拐弯抹角。”
周想的不耐烦很明显,孔老家主也就直接问了,“孔延呢?”
“你找错地方了,周家只有周延,而且,他的监护权还需要法院判,介于你们孔家能干出偷种的事情来,我们已经申请了暂时的监护权。”
“周想,”孔老家主放缓语气,“开庭,只会让两家矛盾更深。”
“孔老家主,”周想语气更严肃,“你要搞明白一件事情,从始至终,我都没打算跟孔家和解过,矛盾是三十多年前,你们自找的,占了便宜的一方,如何还能去怪吃亏的一方呢?”
“你计较的还是灌县那事!”
“当然!”周想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你说的轻描淡写,一条人命在你们看来无所谓,可是,这一条人命,是令我外婆性子大变的根本,是我三哥苦难童年的原因,是我们一家都过得不安宁的来源,
你现在就把那个罪魁祸首杀了,剐了,我都不会同意和解的,因为人命追不回,因为我们受到的一切始源你们孔家的心里伤害,它都还存在,永远抹不去的。”
孔老家主真的恨不得剐了堂叔,堂弟损失了无数寿命卜算的结果,就被他给毁了,把柄死死的攥在对方手里。
“周想,抛开旧恨先不谈,延儿既然在周家,那纤纤呢?”
“孔老家主,别咄咄逼人的质问我,该我问问你了。”
“行,你问。”
“延儿是我大哥的孩子,你们孔家上下都知道吧?延儿被孔纤纤生出来的目的,你们知道吧?延儿在孔家不受待见,你们知道吧?延儿因为孔千凤的私心才被藤原二少爷抓去的,你们知道吧?
延儿感受不到生命量,却知道他的生命是有数的,你们知道吗?
延儿在藤原家地牢里被施了鞭刑,你们知道吗?
孔纤纤感受到孩子的危险,耗费生命连连卜算,你们知道吗?
你们一边想利用延儿的不同来改变孔家血脉,一边又看不上他私生子的身份,你们一边叫孔纤纤安心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一边又对被抓走的延儿不管不问,
我就不明白,孔家做事到底有没有原则?脸呢?摸摸,还在不在?
在你们不顾延儿的性命,听信藤原二少爷的片面之词时,你们就不配问孔纤纤在哪里?我都替她感到不值,孔家,不仅吸别人的血,还吸自家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