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谢林一拍巴掌,“年前就算过了,剩下的资金,只能维持一年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去找张经理呀!他不是也带了县公司会计来的吗?与王会计一起核算资金,把账目和剩余资金全部上交,您才能算彻底甩了包袱,
新东街建得再快,也需要一年多,您难道还要站在现在这个尴尬的位置上操心职工们的生活费吗?县公司既然收回食品站所属权,您赶紧主动上交权利和资金啊!
心里憋屈,就还一点点回去,憋着自己干嘛?”
谢林抚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好!我这就去追张经理。”
谢林快速离开了周家,一同陪客的周父虚点着小闺女,
“你这是趁机添乱呢?”
周想一脸的无辜,“我说的不对吗?既然县公司参与进来了,那么食品站肯定不用自负盈亏了,表舅对食品站的地皮没有自主的权利,那也就没有发工资的义务了,您不心疼您的老表,您难道心疼张经理啊?”
“你这孩子,我是这个意思吗?你表舅一去找张经理,张经理肯定知道是你给出的主意,若不然,刚才你表舅怎么不说,为什么事后去追?”
“知道就知道,怎么滴?我还不能帮帮亲戚了?而且,这是名正言顺的把权利上交,哪儿不对了?”
“行!你有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那块地皮要选择大门边?还要带着大门的上盖?”
周想眨着大眼睛望着自家爸爸,“爸!您是觉得我替您做主了,是吗?”
周父顿了一下,叹口气道:“是有点,买断,代表着我年轻时引以为傲的正式工作,已经到了头,我有点不舍,你却斩钉截铁的给我做了决定。”
周想走到爸爸身边坐下,挎着爸爸的胳膊,“爸!没有永久的辉煌,您当年的引以为傲,现在成了鸡肋,还有什么不舍的?
要大门边的地皮,是因为大门处我们占着一半的话语权,有个什么情况的话,咱们不用受制于人,再加上上盖属于我们,我们对大门的掌控就多一些,
地皮都归个人了,万一大门两边的人家起了坏心思,我的公园不好操作。”
一听是这个原因,周父那点矫情心思也没了,“那叫你表舅要大门的另一边地皮。”
周想点头,“嗯!您跟表舅说说,大门不控制在我们手里,我不放心。”
“好!我会跟他说的。”
成功引开话题,周想松了口气,她是有些越庖代俎了,这买断,毕竟是属于自己爸爸工作中的最后一次决定。
上楼,看到自家妈妈,便随口问道:“妈,您的那块买断地皮,被我做主要了最北边的,靠近我的那些地皮,您有意见吗?”
周母摇头,“哪块不一样?靠近你的地皮,你以后一起给盖出来,我还不用花钱,多好?
说起这事来,我就想起来了,你那些地皮怎么还不盖?是等着那宋遂帮忙盖吗?”
“不是等宋遂,他忙不过来的,我等学校那边地基都打好了,分一拨人和机械过去盖,肯定能追上宋遂的进度的,他是一家一家盖,把墙垛分隔好,我这边是一起盖,同墙共垛,速度就快很多了。”
“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不着急呢!既然你有主意,我就不操心了,你刚才问那话,是你爸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有些感慨罢了。”
周母却不信,“你爸那人,有时候事多,你别搭理他,你觉得哪块合理适用就选哪块,他又没钱盖,还不是要你出钱?”
周想点头,岔开话题,“妈!您今年该办理退休了吧?”
周母一顿,一拍巴掌道:“哎哟!这日子过得,我自己都糊里糊涂的了,是呢!今年我都55了,该办理退休了。”
“55周岁的前一个月去申请。”
“那还有半年多,不着急。”周母一听时间宽裕,又不着急了,便低头逗弄外孙。
张经理被迫回到食品站,让跟着他的会计核算食品站的项目,他和谢林拉着呱,
“谢林,周想对你可真好,处处照顾着你,连你的份内工作,她也替你操心着。”
谢林嘿嘿笑道:“我运气好,认了这么能干的表亲。”
望着谢林脸上那份骄傲,张经理没好气的打击他道:“可惜,小谢庄的人处处扯后腿。”
谢林脸上笑容凝固,这张经理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到谢林变了脸色,张经理暗爽,哼!叫你得瑟。
深深吸一口气,谢林才道:“我们有错就改,已经换了村长了,后面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拉人情关系罢了。”张经理怎么会不知道小谢庄新村长是谁呢?在新东街溜达时,他可是把圩镇最近的’新闻’都打听了的。
谢林不再言语,在张经理面前,他身份受压制,不好回嘴,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甩了包袱后,还有谁在乎谁是经理谁是站长啊?
张经理也安静下来,等着两位会计的核算,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有扒拉算盘的声音。
一个多小时后,县公司会计道:“张经理,核算完毕,账目没问题,剩余资金元。”
“才这么点?”张经理很惊讶,当初河道的承包费加上单身宿舍的租金可是有十多万的。
县公司会计把账目报给张经理听,很简单的账目,收入最大的两笔是河道和单身宿舍的租金,然后就是办公室里卖小东西的收入。
去除38个月的26人的生活费,这还是因为周全停薪留职,没领生活费,不然剩下的还少,再加上一些维护维修必要的开支,剩余四万多块钱,还是因为谢站长够节约,三年多来,维护公共设备开支才三千来块钱。
张经理听完会计的汇报,沉默了一阵,才转脸对谢林道:“难为你了,周想给你出这个主意,很是合情合理,
当初的十多万看着多,可是不够众多人分的,每个人到手的并不多,聚拢在一起,就是大笔的数字,你这还有周想的承包费,刘镇那边估计拖欠职工工资更多,
自负盈亏,减轻了公司负担,却给你们强行套上了枷锁。”
谢林吓得连连摆手,经理这是给他道歉吗?“没事没事,我们为公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