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朕要研究一下
胡月莲盘坐在床上，淡淡的法力波动从她体内散发出来，如微风拂柳将床帘吹动。李顺到来，她停止运功，起身迎接，步步生莲：“皇上，有空来找妾身了？”
李顺抱起她的身子，放在腿上，手自然而然地搂着她的细腰，怪声调笑：“难道是朕不来找你们吗？明明是你们不要朕去找。自从修炼以后，杨妃也好，丽妃也罢，一个个都忙着提升修为。朕也许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失宠’的皇帝。”
胡月莲也笑着回应：“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您可是下旨要求后宫妃嫔修炼的。再说，您不是还有两位红颜知己吗？”
她指的是诸葛宣怡和凤澜，一个不能修炼，一个不用修炼。诸葛宣怡那身体状况就不用说了，而凤澜的实力本来就达到了六级术士，获得加持后，直接晋级七级大术士。再想进步可不是苦修能够得来的了。
李顺转移话题，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你爹有消息了。”胡敏义是个比诸葛正隆还要会伪装的人，诸葛正隆将自己伪装成普通的修炼者，胡敏义直接将自己伪装成普通人。
胡月莲神色变得复杂，她没有诸葛宣怡那么复杂的经历。胡敏义对她来说，就像她所见过许多普通家庭的父亲一样，沉默寡言，对待子女没有过多地关心，但她提出要求，他又会尽量去满足。
所以说，胡敏义在她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现在，父亲和丈夫站在了对立面。她的内心是无比煎熬的。
她有些忐忑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李顺道：“过得很好，在朕那三个不争气的哥哥手下，专门和朕作对。”
胡月莲像是早就猜到这个答案，幽幽地叹了声气，内疚地低下了头。
“伱不用觉得对不起朕，他是他，你是你。”
“可是，他毕竟是妾的父亲。胡家是有大罪在身的。妾是罪臣之后，如何有面目侍候皇上？”
“你知道朕第一眼见到你是什么感觉吗？就和你的名字一样，莲，出淤泥而不染。朕想问你，如果有一天，朕与他，只能选一个，你选谁？李顺问出了经典的“二选一”的问题。
胡月莲表情纠结，嘴唇快要被咬破，眉心像是要被夹断了一般。
李顺哈哈一笑，揭过这一篇。这种事由不得她做主，乾坤日月都在皇帝的手中掌握。她的答案根本不重要。
“好了，朕是想问你，你知道妖族在哪儿吗？更确切地说，你母亲所在的妖族在哪儿？”
“妾不知道。妖族的事是妾身小时候第一次变身成猫，他告诉妾身的。妾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真容，父亲说她在妾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这样啊，”李顺有些失望。
大胤朝廷对于妖族的了解也不多。这要怪一千年的某个朝代，对妖族很不友好，导致他们大部分躲入了秘境。他们有些人和普通的人族太过相似，就像胡月莲一样，她不主动暴露，谁会知道自己枕边人是只可爱的小猫咪？
李顺翻阅了一些史书古籍，特别是近千年的。他确信妖族并没有全部躲藏起来，一些和人族高度相似的妖族还生活在外界。
比如，前朝有一位名叫牛武涉的将军，可以指挥牛群排兵布阵，就有可能是妖族。而西北尔萨人的一支狼语部族，可以听得懂狼叫，也有妖族的嫌疑。
“爱妃，你的镯子能不能摘下来？”
胡月莲摇头道：“从小就戴着的，现在圈口小了，除非摔碎了，不然摘不下来。”
李顺看了镯子几眼：“封印。”
自从上次对战大隆妖后，发现气运不只能封印活人，白虎之灵也能封印。虽然因为衰弱，没有成功，但也说明气运的封印范围绝不仅仅是活物。
气运聚集，镯子上面的符文逐渐失去颜色。胡月莲轻哼一声，身上出现一股燥热，眼睛感光，变为了猫的竖瞳，头发变成白色，快速生长盖住原本耳朵的位置，又在头上跳出一对白色猫耳。她从李顺身上窜起，十分不雅地捂住蜜桃，一条白色的尾巴掀起下身的裙子，高高立起。
李顺就算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惊讶。胡月莲根本不是像人的半妖，而是保留旧妖族特征的半妖。胡敏义对她撒了谎，那镯子表面上是什么化猫的手镯，其实是压制她旧妖特征的东西。
“皇上，妾身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她想要把裙子拉下遮住尾巴，可是衣物摩擦尾部的瞬间，有一股酥麻的感觉，从上面扩散到四肢。她无力地扶着墙面，腰呈曲线，脚作八字，勉力维持着自己不倒。
“爱妃别动，朕要研究一下。”
“皇上别摸尾巴啊，妾身好难受！”
“不错，真家伙！”
胡月莲快哭了，又难过，又羞耻。
“鉴定！”
“爱妃，你的元阴起码增长了两倍！你的寿命比人要高得多啊！”
“皇上，好了吧，快把我变回原来的样子。”胡月莲以为是李顺给她施了什么法，虽然她心里有过那么一刹那想到自己是旧妖族的半妖。但还是心存侥幸地否认了。
妖族将和人类特征相似的称为新妖族，保留动物特征的则是旧妖族。
“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那镯子不仅可以让你化猫，还能压制你这些特征。”
胡月莲多年的自我认同崩塌，身子顺着墙面滑了下去，坐在地上抽泣起来。
“解！”李顺见她掉起了眼泪。
镯子上围绕的气运散去，它再次发挥作用，发色正常，猫耳和猫尾消失。他过去将之扶起：“爱妃啊，别伤心了，新妖，旧妖，有什么区别？”
“皇上你不嫌弃妾身？”
“你变成猫，朕都接受了。何况长出一条尾巴和一对耳朵？”
“那是假的，这是真的！”
“真真假假又有什么不同？”
“若是让人知道妾身是妖，他们会让你杀了我的！”
一千年来，旧妖经常在话本小说里扮演反派角色，李顺严重怀疑那些故事都是新妖写的。人类虽然歧视，但不了解，写不出那么生动形象的特征。有时候，同类之间仇恨最大。何况旧妖是人对妖族歧视的根源。
“你就是闲书看多了。再说，你有这个镯子，谁能发现？朕是皇帝。谁又能指挥得了朕？”
“皇上，真的不在乎？”
“你不信？封！”
李顺再次手镯封印，然后将胡月莲扛上榻，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