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深懵了一下,“啥?睡着了?”
果然啊。
再聪明的人,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都会变傻,这就叫关心则乱。
许诺没有理他,给乔玉竹输了一些液体,有撕裂,缝合了,所以需要消炎。
许诺做完这一切,这才缓了一口气。
然后这边江琳立即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水,“许医生辛苦了。”
现在江琳已经调到京市来工作了。
最近乔玉竹临近生产,所以她一直在家里帮着乔妈一起照顾乔玉竹。
她只有十天的假。
可这十天,她安排得特别的好,没有一天浪费的。
甚至把所有的事情都规划好了,不愧是当领导的人。
乔妈与江琳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毕竟一个是女强人,一个是家庭主妇,能有什么话说。
不过江琳也很懂乔妈养个女儿的难处,玉竹以前又吃了那么多的苦,所以她是真的把玉竹放在第一位。
孩子还没生下来,她就已经给乔玉竹安排好了汤和饭菜。
都是她亲自弄的,严格按着许诺给的月子菜谱来安排的。
孩子什么的,她也没着急看一眼,就先把沈晋深拖了出来,“你这样会打扰玉竹休息,赶紧出来。”
沈晋深哪里舍得走,就守在乔玉竹的床前,“妈,我不会打扰玉竹休息的,真的。”
他说得特别的小声。
乔妈饶是再不满江琳没有请假来照顾月子,这会儿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江琳虽然没有请假照顾玉竹的月子,但是她请了一个阿姨。这个阿姨以前是总医院的护士长,对于护理知识,了解特别的全面。
她退休后,是准备养老的。是江琳上门,求了好久,人家看她是领导,所有的时间给了国家,没空照顾儿媳妇 ,这才答应过来照顾月子。
乔妈看了一眼婴儿床里的小崽子,嘴角轻扬,大喜的日子, 要开心,虽然闺女受了苦,可是全家人都在心疼,挺好的。
乔玉竹舒服的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她一醒,沈晋深就问她:“饿不饿?疼不疼?妈早就弄好了饭,先吃饭,疼的话,我让许医生再给你弄一些药。”
乔玉竹看着沈晋深,“我不疼,小诺用的都是最好的,真的不疼,饿倒是真的饿。”
她这话落。
江琳已经拿着饭菜过来了,“晋深,你去吃饭,玉竹这里有我。”
乔玉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妈,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什么自己来。你乖乖半躺着,有伤,不能扯着,疼。还有这个脚要盖好,这个帽子戴好。
可千万别落下月子病,妈心疼。”
乔玉竹乖巧的点头,“妈,好的。”
江琳说完,盛了汤坐到乔玉竹的跟前,一勺一勺的喂她。
乔玉竹有些受宠若惊。
江琳是大领导,在外那是一堆人听她办事的,她也有些不苟言笑,哪知道她不工作的时候,这么的温柔,仔细。
平时江琳没有假,他们也鲜少在一起,所以接触不多。
可沈晋深与她讲过。
江琳为了这十天假,已经半年没有休息了。
她的事情是真的太多了。
现在乔玉竹见她这么伺候自己,有些过意不去,“妈,我真的自己可以,您休息一会儿,瞧,您忙得头发乱了,都没空捋一下。”
乔玉竹心细特别的细腻,总能发现别人发现不到的东西。
有一回江琳下乡回来,来他们这里看他们,正在厨房里忙做饭。
乔玉竹进门就把她拖到卧室里说:“妈,您真是忙起来,一点也不顾自己,您这身上蹭脏了,也没发现。
赶紧休息一会儿,把衣服换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她下乡去拜访老战士,村里嘛,哪里像城里处处一尘不染,所以她不知道在哪里蹭了一块泥。
她到沈晋深这里,是一刻也没停歇,就在忙着弄饭,所以没有察觉到。
哪知道这个儿媳妇,一眼看出来了。
江琳知道心思的人有心思的好处,自然也有不好的地方。
她观察得很细微,可能你一个不经意的小表情,就会让她注意到,甚至让她多想。
所以江琳时常与沈晋深说,多注意你媳妇,多开导她,多陪陪她,不要让她一个人感觉孤独寂寞。
她也了解沈晋深,一忙起案子来,谁也不管,几天不着家都常有的。
有一点好。
乔玉竹现在写作,有时候创作起来,也希望身边安静,无人打扰。这两人倒是合拍。
婆媳俩在屋里的气氛真的是十分温馨。
许诺笑了笑,见乔玉竹吃饱了,这才抱着小崽子过来喂奶。
小崽子真的太太软了,沈晋深不敢抱。乔妈也是小心翼翼的。许诺就挨个教左手放哪里,右手放哪里。
初乳是最珍贵的,老一辈都说这是不干净的东西,要挤去丢了的。
乔妈就是准备给乔玉竹挤了丢掉,好在许诺及时。
不过乔妈,江琳对许诺的话向来深信不疑,她说是珍贵的东西,那就是珍贵的东西。
小崽子躺到乔玉竹的身边,就寻着本能开始吧唧吧唧的吸吮起来,因为初乳不多,也不太通的原因,小崽子吃着,还不太高兴一样,小脸轻皱在一起,可也没有放弃。
这边吸完,再换另一边。
刚开始并不多,吸吮只是为了刺激,让它进行工作,产出更多的奶来。
小崽子本来就不饿,没有吃到多少,也没哭,大概是靠着妈妈的原因,一会儿就睡着了。
刚出生的崽子觉很多,除了饿了,不舒服,基本不会吵。
小崽子睡了。
几个大人好像就有些无趣了。
只有沈晋深守在乔玉竹的床前,真的是寸步不离。
许诺走的时候,沈晋深还一副不太想让她走的样子。
许诺看着他问:“沈局,还有什么事?”
沈晋深想了想,还是说:“你能不能多待两天,你的两个崽,我给你接过来,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看了很多报纸,说是有不少的产妇当时好好的,可转天,又发生了其他的事情,我有些担心。”
许诺一脸无语,“那些产妇,都在家中自行生产,而且没有医生把脉。像这种情况,早有迹象,只是大家都不懂,所以未察觉。
你不相信其他人,总得相信我吧?我说玉竹没事,那就真的没事。走了。”
她是真的不想和他解释的,可看他一副心疼玉竹的模样,还是心有不忍。
关心则乱。
沈晋深看着许诺走了,也没再留,然后又守到了乔玉竹的床前去,她要多睡一会儿,他就特别的害怕。
大概是因为曾经乔玉竹病得严重,即使现在好了,他还是不太放心,他太在意了。
许诺走了没一会儿。
沈铃霖和白延兵来了。
提着大包小包的。
沈铃霖风风火火,乍乍呼呼的往屋里跑,一面喊:“嫂子,嫂子,我来看你了,我要看看我的大侄子,有多可爱。”
她这一声嚎。
枝头的鸟儿都给她惊走了。
沈晋深从屋里出来,黑着一张脸,“闭嘴!”
沈铃霖撇嘴,“你让我闭嘴,就闭嘴。凶什么凶,你给我起开,我要去看我的嫂子,大侄子。”
说着,想把他扒拉开。
结果沈晋深稳如泰山般站在她的跟前,不让。
沈铃霖来了挑战心,直接上手。
两兄妹瞬间打起来了。
白延兵扶额,哎,幼稚起来,他看沈晋深也不比他对象好到哪里去。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乔玉竹温柔的声音响起,“晋深,让铃霖进来吧。”
听着乔玉竹的声音,沈晋深就走神了,然后沈铃霖就一个出奇不意,打在他的下巴上。
咔嚓一声。
下巴好像……歪了!
气得沈晋深要暴走!
沈铃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会挡的,我这力道也没控制好。
不过你看我这里疼,这里也疼,咱俩扯平了。”
恶人先告状完的沈铃霖进屋了。
沈晋深气得怀疑人生,然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白延兵,“白三,把你媳妇儿管好!”
白延兵直摇头,“铃霖还没答应嫁给我。老大,你也不能毁了她的名声。”
“蠢货!”
沈晋深真是气到爆炸。
无数次想把沈铃霖打包送走!送到边境去,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
他正有这个想法,江琳来了,她温柔的说,“我给你擦点药,不要生气了。你妹就是这个性。
你对白三也好一些,万一白三不愿意和铃霖处对象了,你这如意算盘更打不响了。”
沈晋深不说话。
委屈到爆。
而这边屋里的沈铃霖抱着乔玉竹不撒手,“嫂子,真是辛苦你了,生了这么大一个胖小子。很疼吧?”
乔玉竹温柔的说:“不疼,你才下班,怎么匆匆忙忙的赶来,休息了再来也可以的。”
尽管乔玉竹如何的转移话题,沈铃霖还是在生这么大个娃下来有多疼的问题上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