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杀千刀的啊！这个畜生先把这个小姑娘……糟蹋了……那小姑娘全身都是血……”
大概一个小时后。
公安终于来了。
而周慧也找来了！
周慧脸色苍白如纸的站在原地，她怔忡的看着地上昏睡的徐染，再看着那个已经扎得血肉模糊，肠都流出来的死鬼……
周慧忽而抱着头一声尖叫，“小染！”
顿时也有邻居认出来了，“那是徐染！徐家那个疯姑娘！”
“周嫂子，你……你家徐染是疯的，你怎么还让她出来……你看这多惨一姑娘，先给这个畜生糟蹋了……
然后她才发疯杀人！”
周慧不能接受的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子然不是这样说的。
他说的是有人保护徐染。
不会让她真的给那个死鬼糟蹋的。
他会保护徐染的。
只会让她受一下刺激而已！
怎么会这样！
子然，你在骗妈？你在骗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你的小姑姑！
子然！
周慧的脑子好像要炸开一般。
痛不欲生。
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根本不是！
怎么办？怎么办？
徐老三会疯的。
小染成了杀人凶手，她怎么会成杀人凶手，那死鬼怎么会死了，怎么会这样！
周慧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这边的公安。
先来的女公安已经把徐染包了起来，还给她采了样，然后再把死者赵大海处理了。
现场被公安圈了起来，同时驱散了人群。
公安刚刚处理一切。
徐老三听到动静赶来，他身边还有徐子然。
徐老三瞧着周慧在公安中间，他的心一沉，倏尔厉声喝道：“周慧，你在这里做才能？小染呢？”
徐子然也是一脸的诧异，“妈，怎么会回事？”
周慧看着徐子然，她本来空洞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子然……”
徐子然对上周慧的双目， 满目的平静，“妈，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刚刚放学，就碰上爸。
他在找小姑姑，你和小姑姑在一起吗？小姑姑呢？”
周慧看着这样的徐子然，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那是她的儿吗？这个心狠手辣的孩子是她的儿吗？
他才十六啊！
蓦地周慧就想到那天他和她说，他有个计划一箭双雕时，他的眼神。
那么的狠戾。
那时候他就想的是他俩都死！
那个会毁了他前程的爹得死。
这个知道秘密的小姑姑也得真疯！
所以……
他会不会想杀了她？
毕竟她是真正给他带去污点的人。
周慧泪眼朦胧的看着徐子然，声音颤抖的说：“子然，你小姑姑……她……她出事了！”
徐老三早就发现不对劲，走上前在看到昏睡的徐染时，他的额头青筋突爆，瞳孔无数倍的收缩。
他的喉结滚动数次，张了半天的嘴，想要问明真相。
却一个字音也没发出来。
最先开口的还是公安同志，他冷漠的看着徐老三，“你是徐染什么人？”
“她的亲哥哥。”
“死者，你认识吗？”
死者？
徐染杀人了。
这个消息仿佛要将徐老三的脑子炸开。
他的唇哆嗦了一下，这才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地上的死鬼。
即使光线很暗。
即使他脸上都是血。
他也能看清他的脸。
他无力的摇了摇头，“不认识。我妹妹她不可能杀人！不可能……”
公安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说：“徐染同志现在涉及杀人，所以人我们要带到公安局去调查。”
“我妹妹她有精神病！但是她不会杀人，她就是个小姑娘，她怎么可能有力气杀人！怎么会！”
公安没听徐老三的话，而是直接转身把嫌犯，死者全部带回了局里。
现场的证据也采集完毕。
围观人群驱散。
无人的巷子再次恢复了安静。
而这边的许诺刚刚用完晚饭，准备带两娃去洗漱，睡觉的。
可家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许诺正好接到，“您好，我是许诺。”
“许医生，我是沈晋深。”
“沈同志，有什么事？”
“有很大的事情，徐染杀人了，现在情况非常的不稳定，她是你的病人，我们得请你来一趟公安局。”
沈晋深长话短说。
徐染杀人。
这四个字在许诺的脑子里炸开来。
她一阵恍惚，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好，我马上到。”
许诺挂了电话，就转身和萧妈说：“妈，我去一趟总公安局，您帮我给两崽子洗漱一下。
我先走了。”
她拿了车钥匙就出门。
她刚到门口，萧云霆匆匆忙忙的回来了，拉着她的手腕，“上车。”
“去哪里？”
“公安局。”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公安局？”
“徐染的事情闹得很大。”
萧云霆点燃车，挂上档，就开走了。
许诺的心咚咚的直跳，“昨天我去看过徐染，她的病情很稳定，如果不是遭受了刺激，她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而且她一个体弱多病的姑娘家，怎么有力气杀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负责这个案子的是沈晋深吗？”
“嗯，他现在是总公安局的副局。徐家人脉关系广，徐染的事情也很怪！所以他亲自接手了。”
“嗯……开快一些。”
她不敢想像此时徐染有多脆弱。
萧云霆感觉到许诺的着急，见夜里街上没有什么人，也就挂上了四档，加快了速度。
车刚到总公安局的门口。
许诺不等车停好，就迫不及待的下车，急步往屋里去。
她刚到大厅，白三正好走来，“许医生！这边请！”
许诺对上白延兵的目光，感觉到他眼里的悲凉，便知道情况非常的不好。
她的心跳更快了。
上天怎么会那么残忍，怎么会！
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恶！
那个死者活该！
他该死！
天还没黑尽，就敢在外面糟蹋小姑娘，绝对不是第一次，可能是无数次。
只是这年代，很多女同志在意名声，所以都没有报公安，不敢闹出来，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
然后……
这个疯子就胆大妄为了起来。
她在休息室的门口，看到徐老三，周慧，还有徐子然了。
每个人的眼里都是泪光。
只有那个叫徐子然的十六岁少年，他像是佯装了悲伤，眼里没有一丝的悲伤之意。
许诺无暇去关注他是真情流露，还是佯装。
她径直往里走。
徐老三痛不欲生，“许医生，小妹现在还没醒，她……会不会有事。”
他明知有事，却还是问许诺，因为他对许诺有对神明般的信任。
许诺看着徐老三，放缓了步子，“我不知道，我去看看，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
徐老三悔恨的闭上双眼，大概是难以压抑心中的痛苦，难受，转身一拳头打在墙上，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他此时应当像是被人放到火上烤吧。
周慧已经抽泣出声，“老三，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们小妹就是命苦，她……”
徐老三猛地一把推开周慧，恶狠狠的盯着周慧，“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说一个人怎么可能改得了本性！
是我害了小妹！是我害了她！”
徐子然立即箭步上前，一把将周慧护到身后，“爸，你不要凶妈。她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小姑姑这样，她也难过，她很难过！”
徐老三对上徐子然护母的模样，他无力的闭上双眼。
对这个天才儿子，他是十分尊重，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那是生他养他的妈，他护着，那是应该的。
徐老三没有再说话。
强压了心中的愤怒，又是一拳一拳的打在墙上。
后面如何。
许诺走远了，听不到。
只知眼前的画面，让她天眩地转，久久不能平静。
女公安扶住她坐下来，等她的情绪平静，这才把她们粗略的检查记录给她。
目前徐染身上的外伤不重，都是一些轻微的破皮，擦伤。只是下体撕伤严重，而且有些出血……
再就是她整个人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已经昏睡整整两个小时。
许诺看完手里的检查记录，无力的闭上双眼，“你们采证完毕吗？”
女公安点头，“沈局说了，您可以为她处理伤口。”
许诺嗯一声，看着女公安，“麻烦同志给我打一盆热水过来，再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这丫头爱干净。”
女公安都明白，立即转身去做。
许诺把了把她的脉，脸色阴沉至极。
她把自己封起来了，她想死……求死的意志非常的强烈，她大概是没有办法再面对这个处处充满恶意的世界。
许诺却心有不甘，抓紧了她的手，低声说：“小染，不要睡，不要逃避。睁开双眼，坚强的去面对这一切。
让伤害你的人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你若不醒，便会一直背负杀人凶手的标签。
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她不是会判案的人，可她很清楚的感觉到徐染这事儿绝对不是表面所看到那么简单。
徐老三那么的在意这个妹妹，数年来一直没有放弃，求医不断。
怎么可能那么不小心的让她出去？
她不出去，又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还有她行凶的刀，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