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打过去的电话一被接通,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爸!志鹏他被人打进医院了,这边的人都是土匪,他们要拉着我陪他们玩,我们不同意,他们就动手了,还有个公安拿警棍给他们保驾护航。”
电话那头的杨荣成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是谁,就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女儿的话一出,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杨芸擦了擦眼泪, 哽咽道:“爸,他们是流氓是杀人犯!”
说完,杨芸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警卫员焦急的声音,“首长!首长!”
杨芸心里咯噔了一下,“爸!爸!你怎么了爸?!”
那头的声音只响了一会儿,杨芸又重新听到了自家父亲的呼吸声,她赶紧抹了把脸道:“爸,您先别着急,幸好我们路上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军官帮忙,我们现在在医院,医生在对志鹏进行抢救。”
杨荣成的情绪平稳了下来,都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刚刚只是被这消息突然惊到了。
他先安抚了杨芸道:“我打电话找豫州军医院的专家过去给志鹏看看,你先别着急,现在志鹏在抢救,你自己得先稳住了!”
“好,我知道了。”杨芸担心会再刺激到父亲,尽量让自己平稳下来。
杨荣成问起了帮忙的军官,“那个帮忙的军官在不在?”
杨芸点头道:“在的,是他开车送我们到医院的。”
“那你请他过来一下。”杨荣成实在担心女儿,这个时候有个冷静的军官帮忙实在是太必要了,他估计这会子他女儿也快六神无主了。
曾经他女儿也是部队出去的, 平日里都是活泼果敢的,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再冷静的人也是会慌的。
他当初教育孩子的时候总是怕他们会长成纨绔,仗势欺人,所以平日时常跟他们念叨,不要打着爸爸的名头做事,别动不动就说我爸爸是谁谁谁。
所以家里的孩子遇到事情的时候也总是不肯报他的名字,他一直引以为豪。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以志鹏的身手,轻轻松松四五个人是没有问题的,现在能被重伤,必然是对方人多势众,他还得保护好小芸,拳脚也不好施展。
若是他们早点报上他的名字,怕是事情发展不到这一步。
那头,杨芸跑过去对陆卫国道:“我还不知道同志的名字,谢谢你帮了我们。”
陆卫国道:“我叫陆卫国, 是个军人,帮你们也是应该的。”
杨芸觉得名字熟悉,可一时也没想起来,想着爸爸刚刚的话,她请求道:“陆同志,我刚刚给我爸爸打了电话, 他想请你去接一下电话。”
陆卫国答应了下来,“好。”
杨芸带着陆卫国来到了打电话的地方,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
陆卫国拿起电话说道:“首长好, 我是京市军区陆卫国。”
一听陆卫国,杨荣成那边瞬间反应了过来,“陆卫国?刚从金陵军区调来的那个大校陆卫国?”
不怪他要问清楚,陆卫国这个名字并不少见。
“是的,首长!”
听到对方承认了,杨荣成突然间就松了口气。
如果说是他知道的那个陆卫国,他悬着的心就能放下了,只要志鹏那边没事,那就没有问题。
不过想到对方是途经豫州,他突然就想到了明年两个军区军演的事情, 便问道:“你这次是去湘省军区协调军演的事情?”
“是的,首长!”
杨荣成问道:“你手上的事情完成了吗?若是有事,以任务为先。”
他怕对方身上有任务却碍于自己的命令不得不留下。
陆卫国道:“报告首长,我这边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是回程途中。”
杨荣成松了口气,“那就麻烦你先照应一下我女儿女婿,我现在找人过去,最迟今天下午人就能到。”
“好的,首长。”陆卫国答道。
最后陆卫国把电话重新给了杨芸。
杨芸听着电话那端父亲的嘱咐,时不时地应两声,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两人在抢救室外等着,一时无言。
志鹏不仅仅是被电棍打中肩颈部,中间在搏斗的时候还被围殴。
双拳难敌四手,他身上有不少被殴打的伤。
就在这时,抢救室内一个医生走了出来,看到杨芸后,对方上前说道:“病人家属,病人因为外伤导致了肋骨折断,脾脏破裂,肩颈部的重击导致闭合性颅脑损伤,现在病人需要手术,得家属签字。”
这一个个病症被医生说出来,杨芸如坠冰窖。
在陆卫国的提醒下,她还是颤着手签完了手术同意书,她甚至连上面具体写的是什么都有点看不清楚了。
手术进行没多久,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就来了一群人。
其中一人身上穿着白大褂,里面却穿着军装。
杨芸知道这是她爸爸从豫州军医院找来的专家。
军医的目光一下就看到了身穿军装的陆卫国,他上前和陆卫国握手。
而军医的身后则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和各科室的主任。
陆卫国给军医介绍了杨芸,并把志鹏的情况给军医说了一下。
杨芸现在有些六神无主,说不明白病情。
知道黄志鹏在里面做手术,军医没有多言,消毒换装后进了手术室,接手下面的手术。
而院长等人也没有离开,在这边等着。
另一边,以刘大力为首的一帮混混此时人人惶惶不安。
刘大力便是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
他是走的岳父的路子进的市局。
他身边一个小弟道:“老大,要不您找杜局长想想办法?”
杜局长便是刘大力的岳父杜副局长,只是他们这些跟在刘大力手底下的人习惯性溜须便直呼对方为杜局长。
刘大力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去找了自己的岳父。
杜副局长见刘大力过来了, 眉头忍不住蹙起,“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难道又闯祸了?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刘大力脸色煞白,当即就跪下了, “爸,你这一次一定要救救我!”
杜副局长有种不好的预感,以往刘大力就是打死人也没见他如此害怕过。
“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