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没有急着回去,总要给那些人安排动手的机会。
没想到在逛街的时候,竟然与赫连昊偶遇了。
只是他们主仆一共五个人,这会儿瞧着是真的挺像...逃难的!
“大皇子,您这是...准备搬家吗?您封地这是从蜀州换到了庆州?”云烟道。
赫连昊梗着脖子憋了半晌,才说了一句:“不是!我只是...只是想给我舅舅他们买些衣物跟吃食而已。”
说到后面他声音已经完全低了下去。
他此番打算去探望沐家人的事情,其实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他自个儿脑子不太机灵,以为这事儿见不得光罢了。
说实话,他这一行反倒让其他人高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又蠢又毒。
“那大皇子您慢慢准备,我们还有事情,就先不打扰您了。
对了,驿站住处年久失修,怕是住不了什么人,大皇子今夜最好直接住客栈。”
这话是陆子彦说的,也是为了让他别卷进那些事情里。
赫连城对赫连昊这个儿子虽说没多疼爱,但到底是他第一个孩子,又对他有所亏欠,自然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的。
在来之前,他就特意叮嘱过陆子彦,尽量别让赫连昊置身于危险之中。
哪怕换了其他儿子来,赫连城或许都不会说这番话。
只要赫连昊能够一直这般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当个闲散王爷,将来荣华富贵必定少不了。
赫连昊也没多想,直接就应了下来。
他本来就没打算回驿站,倒不是嫌弃住宿不好的问题,而是担心其他人也问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因着是除夕的日子,郡里今天并不罢市,陆子彦跟云烟干脆在街上一直逛到了子时。
待看过了烟花,又一人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小馄饨,二人这才携手朝着驿站而去。
那些人若是要动手,现在应该已经动手了。
希望烟雨阁的人给力一些,他们只需要负责等着审问就成。
事实证明,那些人果然等不及了。
待云烟跟陆子彦回去的时候,整个驿站都是灯火通明,四周全部都被黑衣蒙面人围了起来。
见到是二人回来了,守在正门口的人与二人打了一声招呼,顺便将今夜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主子,所有嫌犯皆已落网,庆州同知也参与了此事,他带来的人也全部被属下捆起来了。
如今所有嫌犯皆被扔在院子里,就等着主子您下一步的吩咐。”
原来,这些叛徒不仅与军营里的人勾结,就连庆州都有人啊!
怪不得他们会选在这里动手呢?
这是自以为他们人多,这件事绝对会万无一失啊?
“嗯。”
陆子彦直接带着云烟推门进了院子。
云烟顿时睁大了自己八卦的大眼睛,妈耶,这些烟雨阁的大哥是真狠啊!
这种天寒地冻的时节,那些人竟然全部被扒了外衣,捆成一团扔在了院子里。
怪不得刚刚她觉得过分安静呢,原来是所有人都被堵住了嘴巴。
小趴菜不知道从何处钻了出来,待被云烟搂进了怀中之后,通过意识将今天夜里的好戏给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云烟咂咂嘴,思考如果将小趴菜送去说书,给自己赚银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主人,你在发什么愣?我讲的不好吗?那我下次不给你讲了!】
【别别别,讲得很好,下次再接再厉!】
这些人是真的又毒又蠢,耐心是真的不够!
真是高估了他们。
为了给这些人动手的时间,云烟跟陆子彦愣是在外面逛了这么久,结果呢?
这些人得有多沉不住气,才会在天刚擦黑就开始动手了啊?
还是说,他们根本没把陆子彦跟赫连昊放在眼里,觉得他们这一次的行动绝对不会失败?
庆州的同知也不知晓从何处带的人手,足足有三百余人的队伍,且个个都是手拿精锐武器。
双方人手一汇合,他们便直接准备去搬军饷跟粮食,怕是连陆子彦这个人都给忘了。
在他们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殊不知危险正悄然无声地靠近。
烟雨阁这一次来的人虽然不多,不过才五十几个人,但对付这群外强中干的人绰绰有余。
几乎都没费什么功夫,这些人就全部被拿下了。
因为麻绳不够多,他们便脱了这些人的衣裳,将他们给捆起来扔到了院子里。
那些人缓过神来,知道自己行动失败了,一个个如丧考妣。
本以为很快便有人来审问他们,好早些结束这一酷刑,结果硬生生在外头冻了好几个时辰。
“哟,几位大人这大过年的,是在玩什么新型的游戏吗?
这大冷天的,竟是连衣裳都不穿!
不过你们不困,本官却是困了,你们先慢慢玩,本官就先走一步回去休息了。”
陆子彦除了一开始,后面全程都是将云烟挡在自己的身后,绝对不叫她污了眼睛。
云烟也确实没什么兴趣看这些人的赤身裸体。
那臃肿的身子,白花花的肥肉,亦或是一身的毛发......这些有什么值得她看的?
她这会儿都已经怀疑自己要长针眼了,这些人真是有碍观瞻。
等回到了房间,云烟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用灵泉水洗了洗眼睛。
似乎是觉得还不行,她甚至有种想扒了陆子彦衣服,用他来给自己洗一洗眼睛。
陆子彦下意识就是心头一紧。
“烟烟,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你这样让我有点慌啊!”
云烟赶紧回过神,嘟囔道:“没什么,你想多了。”
算了,还是矜持一些,免得被子彦哥当成一个女登徒子!
“对了,子彦哥,外头那些玩意儿你准备怎么处理?”
“不怎么处理,让他们先冻着吧,早些清醒清醒脑子,免得到了我面前还胡说八道。”
反正没自己什么事情,云烟也不继续追问了,二人洗漱一番便打算休息了。
见陆子彦又打算在小榻上对付一晚,云烟突然就有些于心不忍。
这庆州瞧着那般富裕,怎得驿站却如此破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