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还安慰林娇:“没事,凤林,没有大碍。只是……”指着缠在腿上的水草,“帮,帮我扯掉。”
他就是被这些草缠住没能第一时间上来,这是什么怪草,滑溜溜的,以为一蹬就掉,结果越挣脱缠得越紧。
“喂儿哇喂儿哇……”小蚕女突然暴哭,动静特别大,吓得林娇又提起篮子上空,以为地上有什么东西钻进了篮子里。
翻找完并没有发现,但是小蚕女的哭声却更大了。如同催命符,他俩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这哭声让二人越来越绝望。
复艰难地开口:“快下来,你别把她们摔了。”两个孩子哭着趴在篮子边沿抓挠,看得他提心吊胆。
林娇再检查了一遍,篮子里的确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们是因为饿太狠了?”
篮子一落地,短胳膊短腿的小蚕女就往复身边爬,顿时不再哭闹。这画面说不出来的可爱,但又非常怪异,谁见过这么小就能用四肢爬动的婴儿?
复感动得快流泪:“凤林,她们,她们知道我受伤了,知道这些天都是我在抱她们啊……咦?”
林娇蓦地瞪大双眼,懵了……没错,这就是蓝色的啊!
原来,人家压根不是心疼复,而是爬向复的小腿,那上面有天蓝色水草。
原来,她们哭是因为见着吃的了。
林娇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最多十天,从石山走过来最多十天,就有让小蚕女生存的食物。
造化弄人……
复一动不敢动,小声问林娇:“要不要把蓝草拿去洗洗?”他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脏。
“别说话,你快看。”
小蚕女胖胖的小手抱在复腿上,小嘴凑过去把一指宽的草含进嘴里,两个腮帮子鼓起,用力咀嚼。
林娇道:“你快用刀把蓝草割下来啊。”没见人家吃得这么费力吗?从背后看,还以为两个婴儿在啃蚀他的腿。
没吃几口,小家伙们就饱了,两个眼睛半眯半合地打起瞌睡。
林娇小心地把她们放回篮子,这才跟复一起哈哈大笑。
笑完,现在二人面临的挑战是怎么在食人鱼的地盘割蓝草回去。
林娇拿着蓝草把玩,忽然叫道:“我去!这不就是海带吗?只是颜色不对。”
“海带?”
“也叫海白菜。”她点头:“手感和气味,跟海带一模一样。”说着马上去复的麻布口袋翻找硕石的族书。
他们老祖就是在大白山后面的漠河流域长大,一定有记载。没错,果真有,但是记载的海带并不是天蓝色,而是林娇知道的黑绿色。
“或许,只有这个小湖泊里的蓝色海带才是她们能吃的。”
很好,以后离他们的部落不远,这也将成为夏部落的秘密之一。一旦被人知道,想要毁了他们的蚕女,只需毁了这湖泊。
复看了眼四周,说道:“凤林,你去找找哪儿有棍子,我们在岸边试着捞捞看,这草很长,你瞧,缠了我五六圈。”越长越好,只要抓到一个头,就能扯很多上来。
事实证明这个办法可行,顺便还逮着一只悄悄溜过来的灰鼠,晚饭也有着落了。
休整一夜,次日他们又捞了半天,总共有一百来斤海带。小蚕女吃两三口就饱了,这些预计能吃小半年。林娇又装满一水壶的盐湖水,以后海带干了,就用这水泡来给蚕宝宝们吃。
一切妥当后,中午准时打道回府。
途中再次路过石山,二人又想起了那个蛙人,不禁都把目光投向沼泽,也不知那些小蛙人躲哪去了。
飞了一天半,第二天深夜才抵达夏部落。
外面看着挺寒酸,哨架还没以前的黎部落一半高,但是上面的哨战却没有偷懒,很早就发现了他们,并向部落发出示警声。
“我们是直接进去?”复问道,他身上捆着两个摇篮,能不让人瞧见最好,免得解释。
林娇升高了些,道:“等冰巫出来,咱们就再下去。”冰巫肯定认识她,之前可没少朝她跟鹰饭身上掷冰球。
“是我们自己的飞战,没事没事,下面那位也是我们的风巫。”仇巫睡意全无,使劲揉着眼睛,想着,要不要跟凤林道个歉?
谁知,她径直找到最大的棚子飞了进去,识趣地没去打扰。
“凤林!”
“林!”
鹰饭和秋桃边喊边往大棚子这儿来。他俩一个是警醒,另一个是望眼欲穿,每日都注意着天上动静。
林娇进去后没发现人,一脸惊讶:“这棚子怎么是空的?”
代突然从后面冒出来:“谁说是空的,我不在这里守着吗。这是你跟力的住处,他带人狩猎去了。”
林娇和复都说怪了,你这家伙这么晚了还没睡,天天跟妻子黏在一起的男人,怎么单独住一边儿来了?
鹰饭指着地上一大包泛着海腥味的蓝色东西,问这是什么。知晓其中原因的代面露惊喜,嘴巴大得能放下一颗鹅蛋。这俩人一起出去,就没有他们干不好的事吗?竟然真的找到了!
“我自己吃的东西。你在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林娇道。
鹰饭一凛,迅速跑出去,见到果然有人醒了在往这边过来,是腰花。他坚决把人拦在外面,可给腰花气得不轻。
“秋桃。”
“哎!林,需要我做什么?”
林娇先捏了捏她的脸蛋,埋怨她怎么瘦了,让她去找以前的二当家鱼花的父亲,悄悄编一个与棚高的藤墙送过来,要把这大屋子隔一个小间出来。
代道:“我跟你一起去”
“那你一个人去吧,秋桃留下。”
“好!”秋桃开心地抱住林娇,下巴使劲在她胸口摩挲,“还有点凉啊。你根本就没完全恢复。”
“哪有那么快。”林娇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笑道:“代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想到这事秋桃就好笑,说是梨今天下午带了一个女人回家,自作主张要给代安排副妻,但是代现在只想早日突破二阶,就气得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
林娇:……
简直了,真是闲的。
“力还有几天回来?”
这边伤口没有得到过任何治疗的复摇头失笑,果然她最在意的是力,把自己这个伤员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在笑吧,却给人像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