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主人出手!”
林娇和复警惕地看向山洞,他俩都明白,这些人喊的主人绝不是刚才那老血战。所以,是抓走光身子女人的鬼玩意儿吗?
复:“可能是只高阶蛙战。”
这个只用得妙,林娇现在倒要看看,石槽部落的主人到底是谁。
“宫本,被洪水卷走的部落不叫石槽吧?”
梨不知她在问谁,就听复巫回答说不是。一回头,发现丈夫又下去了。
当听到“主人”两个字时,力就在下面杀疯了,代怕他吃亏。
“你说话不算话,我们已经没有二阶了,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力到目前为止没有过单挑一群血战的经历,这群人出奇的弱,又出奇的统一。有谁见过全部落男人都觉醒血脉的吗?没有;有谁见过全部落男人觉醒同一种兽血的吗?也没有。
甚至力都不确定大陆上有没有蛙兽血的存在。就算真的有,也是消失在历史记载中的恶兽吧。
鼠战溜到大石头缝下龟缩着,一地的尸体,剩下七八个蛙战苟延残喘,他们倒是想逃,却根本逃不出去。敢情这丝网不光锁外人,连自己人也锁。
都这样了,他们的主人还不现身吗?
从来到这里,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那东西不现身,林娇他们也走不了,看出来了,哪怕把所有人全杀光都没用。
“母母……”
“母母……”
地上那坏孩子居然还没死,正往石梯上爬,梨只觉浑身恶寒,这件事对她打击不小。
打斗结束之后,山洞里一群小男孩压抑的哭喊声便清晰了。从老到小清一色男性,唯一出现过的女人也是身上一根纱线都不沾的赤裸状态。
而最重要的角色,仿佛不存在一般。
“多多啊!请您救救我的多多。啊——”上方山洞嚎叫中的女人,忽然被一股力量推到洞沿前,她趁机快速地跑向石梯,因为太急,啪嗒摔倒在地。
显然,女人口中请求的人,是她的主人,然而这主人却把她推开了。
一直站在石梯前端的老血战扶了女人一把,然后林娇他们就看见一个光身子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下来。
复倒吸一口凉气:“她是巫。”
林娇骇然:“什么巫?”
复仔细看着抱着小孩往上爬的光屁股女人,肯定道:“冰巫。”
其他巫不好区分,冰巫不同,觉醒的人耳朵后面都会出现一条食指大小的白纹。这个女人的白纹很浅,表明她的巫能量很低。
复怀疑她从未吸食过巫石,是自然觉醒的稀有巫师。可惜这个年纪大概率是废了,她身上浑浊的杂气特别重,这是体内存有太多血战的元精造成的。
吸收过多的元精,会让受元者身体素质格外强健,加之她又是战巫。或许这也是只她一个女人出现在人前的原因,其他女人……
复不愿再分析了,林娇也不想再听了。同样年纪长相不同的小孩好几个,不可能是同一个女人生的,表明这里一定还有其他女人。
最好的结果,是她们已经死了,就怕还活着,不知在经受着怎样的罪孽。林娇冷不丁想到在冰雪里埋了一个月,脸上遍布冻疮的苹花,邪门得令人发指。
她道:“那东西会不会也是巫?”
力看着幽暗邪恶的山洞,攥紧了拳头。
复摇头:“我没感觉到巫力。”就连这女冰巫,跟普通人也只有细微的差别。
“多多啊——”女人突然大声嘶吼,声音绝望。
应该是小孩死了。
老血战当着林娇他们的面劝道:“他为了帮你,想办法把这些人留了下来,也算死得其所。”
“闭嘴!”
女人恶狠狠地看向空中的五人,眼睛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代脸上,怒道:“是你,是你打死了我的儿子!”
代想说话,被力拍了一下,便转过头去,夫妻二人都不看这个女人。
但力复三人就不同了,他们静静地看着她,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她仿佛丧失了人类的羞耻感,大咧咧地任凭所有人观看。
女人虽然不年轻,但也算不老,或许是哺乳过多,导致胸脯垂到肚脐,形同老妪。
约摸过了两分钟,女人先败下阵来,她实在没想到两个年轻男人的目光是那么的坦然,又那么的纯粹。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这种眼神了,她周围不是贪婪下作就是愚蠢粗俗的男性。
唯一有点人气儿的老族长,却是个废物。
林娇感觉自己被下面的女人无视了,咳嗽了一声。低头爬梯的女人一顿,但很快又动起来,碰到老血战,把怀里的孩子递过去,道:“煮来吃了吧。”
林娇胃部翻涌,捂嘴干呕,她这辈子都没法适应了。
力解开绳子跳下去,两步跃上石梯轻松就把老血战手上的孩子夺了过来。然后,单手托住小孩尸体,用力朝外一抛。将丝网撞出一个窝,网窝回弹,尸体稳稳地黏在网上,一晃一晃……
这样也比吃了好。
“啊——”女人崩溃大叫,冲过来撕打力,可是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最后反被一脚踹到地上。
力没用劲,所以她只是坐在地上而已。
“你们知道走不了,就这样侮辱我的儿子吗!”
力懒得解释,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们走不了?”两天后,林的神火应该就能烧断这些丝网,洞里的东西不露面,正好。
女人像是在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没有人,没有人能逃脱它的手心!”她的父亲,兄弟们,哪怕是年轻时的二阶鹿战族长,无一例外。
复突然记起了那两个部落的名字,激动地问道:“你们是花绒部落还是生芦部落!”
女人呆呆地看向复,仿佛在久远的记忆里寻找着什么。
老血战趔趄着半滚半滑冲下来,结结巴巴道:“你,你知,知道我们?”
林娇大为意外:“被洪水卷走真能活下来?”
老血战流下两行清泪,张了几次嘴巴,捂着胸口抖个不停。力上去拍了一下他,这才让他稳住情绪。
他指着还趴在石缝里的鼠战,道:“他是生芦,我跟她是花绒,我们……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