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有资源,从来都是掌握在强者手中。换句话说,唯有稀有资源,才可吸引强者。
匮乏资源,便注定会流逝强者跟人才,从未无法保证传承的香火。
否则,无论天谷国所处的地域灵气如何稀薄,以它庞大的人口基数来看,断然不会只有数位四重天修士,就连一般的化神境修士,都称得上一方强者。
现实就是,尊主国会从下属的诸侯国中招揽人才为自己所用,这些诸侯国同样也会从如同无根浮萍的小国中挖掘人才。
这也是类似天谷国这样的边陲小国,既心痛无奈的事情。
以他们庞大的人口基数,自不缺乏有望四重天的修道种子,缺乏的却是支撑他们修炼的资源。
比如,天谷国同时冒出了十位有望四重天的修士,他们却只有三分可支撑他们修炼的资源,旁人又给剩下的七人开出了更加优秀的条件,他们最终会作何选择,用脚跟都能够想明白。
毕竟,类似于老黄那种单纯依靠逆天的资质,就可无碍破镜的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绝对多数人都是依靠水磨工夫跟灵药的堆积,才有望突破那些天堑一般的门槛。
有更多的人,限于自身心性跟资质,再多的资源倾斜也无望化神境。
哪怕是三生,若非依靠掌握了世界上最优质的灵药,单凭那一株化形灵药的洗筋伐髓,他现在也不过跟明珠市傲家的傲天一个档次。
至于想要跟天道子为敌,在一方世界叱咤,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总体来说,在西戎世界中,创业极易,守业极难。
早就看透一切,拥有一片好似堡垒地盘的淳于家族,在非十拿九稳的情况下,断然不会默然建国,从未沦为众矢之的。
他们筹谋千年,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引起尊主国注意,最终利用尊主国的金口玉言将自身分封为国的机会。
如此一来,他们便可依靠尊主国这张虎皮,度过建国初期最艰难的时光,并利用自身千年的底蕴,扩张地盘,笼络人才,一蹴而就,最终成功站稳脚步。
淳于燕这位自小便拥有尊者之资的后辈,无疑就是他们望眼欲穿的契机。
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等淳于燕修为提升,成功挤进尊主赵国,再加上他们的运作,为家族讨一个分封,一切都水到渠成,皆大欢喜。
被家族给予厚望的淳于燕,虽身在英才馆,却依然是家族的心头好,因此他们早就派出了数十位修士潜伏在东山国,隐藏在英才馆附近,只为协助策应他。
原本以淳于燕淳于家族,英才馆外界云遮雾绕的尊主国的三层背景,外加名声在外,断然不会有任何危险。
因此淳于家族的密探,大多挑选能言善辩之士,为的是煽风点火为造势,鼓吹名声。
这也就导致这批密探,大多修为平平,连一位四重天都没有,甚至还不缺凝气境跟几乎无修炼资质的蜕凡境。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他们想要引人注意都难。
不过就是这股不被任何势力放在眼里的探子,想要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伙计实在是太容易了。
确定了石思川为突破口,他们第一时间分兵两路,一路留在赵家阁附近监视石思川,一路则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的家,将他的家人拘禁起来,逼其就范。
一家四口相依为命的石思川,父母都是最普通的民众,不过勉强凝气境的修为,此生无望破镜,至于他那个二八芳龄的妹妹资质比父母要好,却还不如他,此生能够摸到凝气境的门槛便是侥幸。
他这位在大家眼中修为平平,资质一般的小伙计,却是全家人的骄傲,只因他可以在本国最着名的商业街谋一份工作。
这样的修为跟关系,才是西戎世界最普通民众的真实写照,能够安安稳稳,衣食无忧,还有点自豪的过完这一生,便是他们最大的奢望。
当三生搅起的风雨波及到蒙在鼓里的一家三口时,他们毫无预兆,更无反抗之力,顿时就被打昏,套上麻袋装了起来。
毕竟两位不过蜕凡境的老人,外加一个刚刚摸到蜕凡境门槛的少女,对上任何一位凝气境的修士都毫无胜算,更何况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三位化神境高手。
此后便有人取了石思川妹妹的贴身之物,交给了一位不过凝气境初期的同伴,装作石思川的朋友,迈进了赵家阁的大门,不留痕迹的将他们取出的贴身之物给石思川看了之后,马上就站到了门口,平静中带着一丝残忍的冷酷。
那模样好似再说,不想让你妹妹死的话,就乖乖跟我们走,若你不在乎他们生死的话,那尽可以将此事宣扬出来。
巡街伙计出身的石思川,自是心思灵巧之辈,顿时明了,眼前这些人肯定是冲三生来的。
他第一反应,对方找他是为了要挟三生,瞬间又被否认,他很清楚自己的分量,对方也绝对不是傻子。继而他便确定,对方此行肯定是为了从自己口中套出三生的秘密。
若他真知晓什么隐秘的话,还可以衡量一番,想办法用此换下自己家人的性命。
问题在于,他对三生的了解不比旁人多,就算想要倒戈都没有资本,一旦让对方知道自己毫无利用价值,他跟家人唯一的下场,只有被杀人灭口。
他不是淳于燕,没有那么多背景,也没有背负太多的希望,一朝身亡,恐怕除了那跟他一起遭遇不测的家人之外,连为他挤出几滴眼泪的人都没有。
此时,他多么希望向朝木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并且不留痕迹的看穿这一切,为他出谋划策。
这一切注定是幻想,现在的向朝木正忙着向自己背后的主人,汇报今天发生的一切,早就下令任何人不准打扰。
一番衡量后,石思川彻底陷入了绝望,感觉人生跟前方的道路都是一片黑暗,就在他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如丧考妣的跟着对方离开,争取让家人多一秒安宁时,一个陌生却好似天籁的声音,陡然在他心底响起。